放寒假前夕,陆庭星跟茅盛又去了一趟市里找辉哥,不过很不凑巧。
正好赶在辉哥的媳妇儿正在医院里生孩子,据他家的佣人说,夫人已经生了一天一夜了,
孩子还未生出来,
情况极度危险,
辉哥一直守在产房外。
两人面面相觑。
“茅叔,走,我们赶紧去一趟医院。”
“好。”
茅盛什么都没问,两人直奔医院而去。
两人到达医院,正好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让辉哥签字,保大还是保小,
辉哥闻言,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眼睛里更是浸满了红血丝。
跟上次见到的精神昂扬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媳妇儿,保大,拜托你们了。”
辉哥手在抖,唇也抖得不像话,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辉哥一直不敢下笔。
陆庭星跑到近前,扫了一眼病危通知书里的内容,产妇胎位不正难产,
孩子个头太大,
一直卡在产道里面生不下来,时间长了,容易造成缺氧窒息,强行生产,
会导致大出血,情况极度危险。
遇到不可预估的情况下,保大还是保小。
陆庭星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
张嘴道:
“这位医生阿姨,我能进去看看产妇吗?”
“你是谁??”
“我是,我是家属的亲戚。”
医生瞧着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眉头蹙起,“不行,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产妇现在极度危险,再耽搁下去,随时会丧命。”
“不是,我这里有百年人参片,
可以帮助产妇提提气。”
茅盛闻言,急了。
“小七…”
陆庭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辉哥嗡鸣中听见百年人参,一下子抓住了陆庭星的手腕,
抓得她生疼,
“丫头,你真的有百年人参?”
“嗯呐。”
“医生,医生,让她进去吧,让她进去,他是我侄女。”
医生看了一眼陆庭星,又看了一眼急红眼的辉哥,时间不等人,
她就勉强同意了。
“那好吧,你进去前先消毒。”
“好。”
陆庭星跟着医生进入了产房,徒留两男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1个半小时后,
产房内传出一道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生了,生了…”
两个男人激动得趴在产房门缝里往里瞧。
又过了一刻钟后,率先打开门出来的是陆庭星,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襁褓,
脸上带着迎接新生儿的喜悦。
“辉哥,母子平安。”
辉哥听到这话,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要不是茅盛眼急手快的将他扶起,
说不定直接栽倒在地上。
再接着出来的是医生,以及推着产妇车的护士,医生一见到陆庭星连忙跑过来。
“小同志!”
“你好~”
“你好,你好,这次好险,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学过医??”
“学过的,我师傅就是一位老中医。”
“难怪呢。”
“这位同志,你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小同志的救命之恩,你爱人和孩子都是她救回来的,
要不然的话,可能就真就危险了。”
想起当时惊险的一幕,医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辉哥闻言,立马上前给陆庭星深深鞠了一躬,还抹了一下眼角,一切感激
尽在不言之中。
经历了这次生死相托,辉哥与他/她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了,辉哥还主动让她喊他辉叔,
这一下子从哥变成了叔,还莫名长了一辈儿,
陆庭星找谁说理去。
不过,意义不同了,
以前是跟着道上的人称呼,客套又疏离,现在才算是真正走进了他心里。
后面他们的生意也越发的顺畅了,辉叔表示,往后一起通道发财。
甚至为了感谢陆庭星,辉叔大手一挥送了一套市里的三进大宅子给她,
他爱人还送了一块通体温润的暖玉给她。
辉叔还说了,等下次她来市里,就可以直接住进新宅子了,不用再住招待所,
院子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陆庭星见状,也不矫情,欣然接受了。
有宅子住,谁愿意住招待所啊。
辉叔见对方爽快的收下了礼物,对她的印象更好了,特别是辉叔的爱人,葛淑。
觉得送再多的好东西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那可是救了她和孩子命的大恩人呐。
临走前,辉叔夫妻俩纷纷送了她和茅盛两人一人两个包裹,有吃的,穿的,
还有布匹和点心糖果等…
“小七啊,”辉婶一直拉着陆庭星的小手,“多余的废话,婶儿也不多说了,
以后你来市里,
记得一定要来看看婶儿和小宝。”【小宝就是辉叔儿子的小名。】
“好的,辉婶儿,
我记住了,
你还在月子里,可千万别吹了冷风,落下月子病就不好了。”
******
第二天上午,陆庭星这才骑着自行车回到陆家咀,路上的雪已经盖过小腿部了。
自行车走得很吃力。
白茫茫的土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入眼全是一片雪白,
稻田里的油菜全掩盖在冰冷的雪白下,
有雪盲症的人,绝对会眼晕。
正在跟小八玩耍得欢快的小白,猛的昂起了狼头,看着道路的尽头。
“怎么了小白?”
“~汪~”
小八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已经撒开狼蹄跑开了。
“小白!!!”
小八一直在后面追赶,还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一直跑了二十多分钟,
这才看到小白围着一辆骑着自行车的人打转,很是兴奋的样子。
再定睛一瞧,见是姐姐,小八心中一喜,
拼命挥手:
“姐!!
姐姐!!!”
“你们怎么来了?”
“是小白,它可能老远就嗅到了你的气息,撒丫子就往这边跑,我就跟着来了。”
“快走,外面好冷。”
“好,我来帮你背包裹。”
一个包裹小八背着,另两个包裹小白背在背上。
在一片银色世界里,
突然从中冒出几个蠕动的包裹起起伏伏,
从远处看,
倒像几顶移动的蒙古包似的。
姐弟俩一路顶着寒风说笑着走回了家。
温云莲听到声音,立马从炕上下来,见女儿终于回来了,
脸上溢满了笑容:
“你这孩子,
不是前两就该回来的么?
怎么今天冒这么大雪回来呀。”
“妈妈,我好想你呀~”
“想我,也不知道早点回来。”温云莲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