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菩的瞳孔瞬间睁大。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谢劭什么都知道!
但是这会儿,她并不想承认,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你的王妃沈嘉礼啊。”
谢劭轻哼一声,“嘉礼是本王唯一的妻。她入府三年,与本王相知相守三年,本王怎会分不清你与她的区别?”
心菩感觉身上的力气好像被一点一点抽走一般,有些踉跄,“王爷,你、你别开玩笑了……”
“本王没有开玩笑。”谢劭微微倾了倾身子,靠在边上,眼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将你从驿站接回来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你不是她。”
从那一刻……
那不就等于,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那日沈夫人上门来询问的时候,她甚至还觉得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
心菩的身子颤了颤,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她了,为什么还要将我接回来?”
谢劭轻笑道:“本王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将真正的嘉礼带去了何处。为了她的安全,本王只能与你演戏。”
他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猎人,到现在整整半个月过去了,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伺机而动,没让对方发现一点端倪。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心菩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谢劭最近一直不回府,便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与自己圆房,坚守贞洁。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的。
心菩攥紧了拳头,“如今,王爷已经找到真正的王妃了?”
“还没有。”谢劭苦笑着,“不过,本王已经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了。他们必定不希望嘉礼出现,要么,嘉礼没有落在你们手中,要么,嘉礼现在已经死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必再继续演戏下去。
心菩颤颤巍巍地往后退,忽然脚步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坐了下去。
“这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被迫入府的,我没有害过沈嘉礼。”
“嗯。”谢劭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过,你不该对孩子下手的。”
心菩的眼睛瞬间睁大。
“王爷……”
“你不必解释。这整个王府,都是本王布局好了的,就算本王不在府中,也能随时知道府内情况。孩子突发恶疾,除了你从中作梗,不会有别人。”
谢劭起身,一步步靠近,直接扼住了她的喉咙,“在端王府手脚不干净,不管是谁,都只有一个下场——”
心菩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被掐断了,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消散。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但他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站在门口等着。
谢劭松手,一把将心菩丢在了地上,吩咐道:“关起来。”
大刘点了点头,顺势将刚收到的密信递给了谢劭,“景王妃跟玄月门,似有些往来。”
他捏着那密信,眼底仿佛覆上了一层冰霜。
……
北姜送来了降书。
谢闻一路攻入北姜国都,逼的北姜大王在臣民面前公开忏悔,并下罪己诏,又乖乖教出降书,表示愿意成为大周的附属国。
拓跋宏也因此被贬成了庶民。
事情到此也算是告一段落。
谢闻已经班师回朝,能赶在皇后寿辰当天回来。
整个京城都洋溢着一股兴奋的气氛。
曹氏拉着许妗如的手,笑的合不拢嘴,“看来,你当初的选择真是对的,如今景王立下战功,回来必定会备受嘉奖。你腹中的孩子,将来必定不会受苦了。”
许妗如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女儿看中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也多亏了当初端王妃帮衬,否则也难走到这一步。”
这会儿沈嘉礼就站在屏风后头,听着许妗如故意夸奖自己,心里到底也是美滋滋的。
“对对对。”曹氏连连点头,“这两日,我也备一份礼,给端王府送去。不过,这回你回京,那端王妃怎的不曾过来见你?”
许妗如掐着下巴,思索了一番,随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许是在照顾孩子吧。我寻思着明日过去瞧瞧,给她一个惊喜。”
曹氏这才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好,不过你这身子越发沉了,也要注意一些,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贪玩淘气了。”
许妗如苦笑着,“娘,我从前也很少贪玩淘气吧?”
曹氏耸了耸肩。
母亲到底还是爱着孩子的,这会儿许妗如一回来,便不断地上下张罗着,不知疲倦,这会儿面上看着到底是憔悴了些。
念念叨叨交代了好多事儿,这才不舍地起身离开。
沈嘉礼这会儿才从屏风后头出来,靠着门框,一脸无奈,“她再不走,我真的快要睡着了。”
许妗如扯了扯嘴角,“日后了有了身孕,也是要被人给这般念叨的,如今,也是趁早体验罢了。”
沈嘉礼摊了摊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沈家夫人向来看我不爽,才不会真心为我好咧,肯定不会这样念叨我,放心吧。”
许妗如哼哼两声,有些生气地起身,双手叉腰,“你身边不还有我呢吗?到时候,我可是会把我的宝贵经验全部传授给你的……”
“少来这一套……”沈嘉礼摆了摆手。
两人在八皇子府安顿好了之后,便干脆去了一趟端王府。
沈嘉礼好生装扮了一番,变成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下人,低着头跟在许妗如身后,谁知道连端王府的门都没进去。
依旧是那个满脸笑容的管家,朝着许妗如笑的格外谄媚,“景王妃,真是对不住,我家王妃这两日身子偶感不适,暂不见客,还请您先回去吧。”
这种借口怎么能挡住许妗如?
许妗如摆出一副“谁敢拦我我揍谁”的架势来,眉毛一拧,“管家,你看清楚了,我是许妗如,不是什么寻常的客人。王妃身子不适,我当然更要去看看了,你让我进去。”
谁知道管家死死地把着门,不敢松手,“景王妃,我当然知道是您,但这是王爷的吩咐,我也不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