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试探了多次,沈嘉礼对这些一无所知。
沈箬林便放弃了,最终只能归结为,是她重生煽动的翅膀。
和亲的是周家的女儿,后来淑妃,也就是现在的淑嫔,为女儿细细挑了一门好亲事。
驸马虽然在朝中不任要职,可两个人的日子和和美美,驸马几个兄弟都很有出息,带着谢宝欣和驸马,也备受尊重。
谢宝欣更是凭借皇帝的宠爱,在薨毙之前,下旨将她封为长公主。
这时候,便是谢宝欣荣宠一生的故事。
可以说,要说羡慕,沈箬林第一羡慕前世的沈嘉礼,第二便是谢宝欣了。
所以重生以来,她便对谢宝欣很好,也是因为将来,一旦有事情,谢宝欣会出手帮助自己。
可没想到这辈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完全改变了另一个人的命运。
也罢。
既然如此,和亲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上一世,去北姜和亲的周大小姐,平平安安活到了六十,只不过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罢了。
沈箬林觉得,对于现在的谢宝欣来说,比起被贬为庶民,至少去当和亲公主,还能赚个名声,也能在史书上留一笔。
不失为一个好出路。
“宝欣怎么说?”沈箬林问道。
谢襄摇头,将人抱在怀中,“宝欣还想不来这些事情,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沈箬林便一脸担忧。
“那该怎么办?”
谢襄却胸有成竹,显然所有的事情已经在他计划之中。
“放心,她会答应的。”
谢襄在她额头轻吻,男人清亮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相信我,好吗?”
沈箬林红了脸,她顺遂自己的心意,靠在男人怀中。
“我对王爷,从来没有过质疑。”
马车渐渐远去,又一低调的车停在了衙门口。
淑嫔背着大包小包,一脸憔悴的下来。
“快快,还有后面的被褥,都背着,我可怜的孩子。”
说着,她也不管宫人,着急就要进去。
官差早收到消息,恭敬的迎接淑嫔娘娘。
淑嫔连接她的人是谁都没记住,心里只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娘娘,您这边请。”
官差小心翼翼,心里却想着希望淑嫔不要太挑剔,否则到时候挨骂的还是自己。
淑嫔这一趟,来的并不容易,因为谢宝欣生事,皇帝迁怒了她,淑嫔整整在大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才得到允许来看自己的女儿。
她甚至不愿去想自己回宫之后,会面对怎样的嘲讽与厌弃,淑嫔心中唯一记着的,就是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终于,母女俩再一见面,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牢房一时间,只听得到母女俩痛哭的声音。
淑嫔所有的担忧,都在里面。
她仔细盯着女儿的脸,在心中细细的描摹刻画,她怕自己一眨眼女儿就不在身边了。
“闺女啊,你受委屈了,是娘不好。”
再听到母亲的声音,谢宝欣满腹委屈,她憋着不说话,可那飘飘荡荡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母妃,你怎么才来啊?”
“父皇呢?”
谢宝欣带着期望看向淑嫔的身后。
父皇那么宠爱自己,一定不放心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这里吧。
就算他人来不了,那身边的太监也可以吧。
可谢宝欣认得出淑嫔身后的所有人,却并没有一个人是父皇身边的。
“娘!”
谢宝欣再也忍不住,她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他为何如此绝情?”
淑嫔一惊,忙捂住女儿的嘴。
“闺女啊,你若生在平常人家,你父亲若敢这般对你,娘当即就能打的他满地找呀,可你不是,你是公主,你的父皇,父皇他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父亲,他还要为天下负责。”
“你生来就是公主,享受了宠爱,可也注定这辈子你也享受不到普通的父爱。”
“都怪为娘从前没有仔细将这些事情说明白,让你高估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回头看来,这才是害了你。”
又是旧话重提,谢宝欣不明白母亲为何一直这样说。
她所做的事情,所运用的手段,都是他在后宫与那些后妃们学来的,甚至有些还是父皇亲自教的。
那些后妃利用那些手段一个个都爬上了高位,可为何到自己这里就是不行。
别人都说她做错了,既然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可为何那些人没有,不仅没有,甚至还得到了了更大的权利。
谢宝欣不懂。
如今母妃也是这样,也说她做错了。
谢宝欣虽然渴望母亲的怀抱,可自心里十分排斥母亲的这番话语。
“娘,你不必说了,如今事情已经这样,说再多的话也无能为力,你只要让女儿抱抱就好了。”
“女儿只想在您的怀中享受片刻安宁。”
淑嫔又是怜又是爱,实在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她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又没让女儿听进去,可看着她眷恋自己的怀抱,那些批评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
就像女儿说的,事已至此,她只想要女儿平安。
其他的,淑嫔再无所求。
淑嫔本来是抱着的,身后的宫人默默的替谢宝欣收拾牢房,却不小心将她藏起来的信封碰掉。
“这是什么?”
淑嫔瞬间警惕起来,沈箬林的那些信,实在让她怕了。
如今女儿在牢里,旁人避之不及,就连她娘家那些人,平常一个个宝欣宝欣的亲热叫着,此时出了事,也都消失无踪,甚至还写信来责怪她。
谢宝欣懊恼,她方才只顾着与母亲团聚,忘记了那封信。
她恼怒的呵斥宫女,“手脚不利落,怎么干活的?”
淑嫔却放开女儿,伸手,严厉道:“谁的信,拿来给我看看。”
谢宝欣知道母妃不喜欢沈箬林,因此躲闪着回答,“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没什么可看的。”
说着便要去拿,想将信藏起来,可淑嫔怎么会允许。
她瞪着眉,神色格外严厉,“既然没什么,那又为何不能给母亲看看?”
信到底还是交到了淑嫔手上。
只一看那字迹,淑嫔便忍不住颤抖。
她咬牙切齿,“沈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