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劭离开后。
沈嘉礼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将那项链放在手上。
夏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王妃脸红比太阳还红。
“王妃,你傻笑什么?”
“我笑了吗?”
沈嘉礼摸一把脸。
发现自己还真的在笑。
“咳。”
她眼带春水的瞪了夏暖一眼。
“我高兴,还不能笑了。”
“能。”
夏暖将东西都准备好,出来时看到沈嘉礼还在傻笑。
她也疑惑了。
“王妃,该洗漱了。”
沈嘉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被夏暖推着去洗漱,可走到半路又回来了,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项链。
还掩饰一般的道:“我刚刚把这掉地上了,正好拿进去涮一涮。”
沈嘉礼说完,生怕夏暖追问,一溜烟躲进了里间。
夏暖首饰床铺的时候还特别疑惑。
王妃要给她抛媚眼?
时间过得很快,草长莺飞。
沈嘉礼已经换上了春装。
她也收到了杨家的信,说是杨夫人要亲自上京,为儿子的亲事把关。
她只带着大儿媳和大孙子。
杨家男人都有官职,无诏不得擅离职守。
因此只能往母/妻兴叹。
话说今年京城是真热闹。
前两日长广王带质子入京,没过两天,皇帝忽然说,她算出了十公主谢宝欣是有福之象,要大赦天下,开恩科,大办及笄之礼。
还有好几个世家,传出来订婚,结婚。
虽然狩猎取消了,可是热闹永远也凑不完。
沈嘉礼最近就光是吃席,随份子都出了一大笔。
还有沈家。
沈家最近也是热闹至极。
沈家的事情,即便在如此热闹的京城也能排到前几名。
因为沈家嫡女忽然做主,不仅给父亲纳了四房美妾,甚至还做主,接回了沈何流落在外的所有子女。
这一接,人们才发现。
原来这沈家老爷,所谓的夫妻和睦,都是骗人的。
沈箬林从外面接回了大大小小八个子女。
再加上沈嘉礼这个已经出嫁的,还有沈箬林这个嫡女,沈何竟然有十个子女。
这一下子就从绝户变成了子孙满堂。
谁不到一声妙哉。
尤其是这位沈大小姐,子女给父亲纳妾的,古今中外也很少见。
竟然还有不长脸的拿这个挤兑沈嘉礼。
沈嘉礼当庭拍桌!
不就是妾嘛。
她也送。
当然,她没有自己送。
她以谢劭的名义送了四房妾室进沈府。
美名其曰,女婿孝敬老丈人的。
据说现在沈府可热闹了,一天天就光几个姨娘就闹腾的不行,再加上还有一群庶子庶女。
一个个都非常有个性,而沈箬林如今又管着家,虽然有母亲身边留下的人,可到底被闹得心里憔悴。
沈嘉礼曾经在宴会上远远看了一眼。
咱们人美心善的女主大人,眼睛下面竟然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沈家当即就乐了。
不过这事儿她也只是道听途说,她可不想现在回到那个沈府。
连女主大人都头疼,沈嘉礼自觉比不过女主能力强。
绝对不跑过去掺和这些事儿。
“对了,您可不知道,那三姨娘刚从沈老爷房里出去,转头又带着四姨娘进了沈老爷房里。”
“我听下人们说啊,那夜沈府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旁边的妇人说的是唾沫横飞,沈嘉礼却出了神。
她发现,好像现在京城这些人,都习惯性的将自己与沈家分开。
提起她,所有人都说他是端王妃,却从来不会又人提她是哪个沈家。
这倒是好现象。
沈嘉礼抓了一把瓜子儿,示意旁边的妇人继续说。
“还吃着呢。”
王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打掉沈嘉礼手上的瓜子。
拉着她就往床边走。
“马上就要到了。”
沈嘉礼像远处看去,街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远处街角,一队穿盔甲的人马游街而过。
队伍庄严整齐,人们仿佛窥见那遥远边疆战场上,大齐男儿与敌人厮杀的嗜血场面,就连顶上飘扬的旗帜,似乎都带着某种庄严肃穆。
“到了到了。”
王夫人呐呐的盯着远处。
明明刚才还很激动,期盼着看见战神,可真的等那队伍近了,却又什么话都说不来了。
只言片语形容不了内心的震撼。
这些战士,是真正上过战场,看下敌人头颅,保疆卫国的人 。
任何的彩衣娱亲仿佛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人们就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一路从街头,行至街尾,最终消失在视线中。
等人彻底消失,王夫人才缓缓坐下来。
她摸着胸脯,只觉得那一瞬间,灵魂否仿佛被震慑住。
“我的老天爷啊,这就是打败了北姜的战士吗?也太厉害了。”
沈嘉礼赞同的点头。
她现在对谢劭前段时间说过的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他说皇太后那些私兵,根本不能成为什么战力。
的确,一个真正的战士,就是要在战场上厮杀。
而那些士兵,早就老去,有的也只是传说中的名声。
恐怕实在虚张声势。
那些人在真正的边疆战士面前,根本不够看。
沈嘉礼恍恍惚惚回到家。
发现谢劭今日倒是回来的早。
“王爷。”
沈嘉礼哒哒跑过去跟他拥抱。
虽然这在自己看来是很正常的动作,可在古人看来,不亚于白日那啥。
最开始谢劭还很别扭,每次嘴上说着不要,眼神也是躲躲闪闪。
沈嘉礼觉得可能古人不太适应她的打招呼方式,所有后来就没做了。
可那两天,她时常看到谢劭幽幽的目光,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那天晚上,她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惊悚的声音。
是谢劭在质问她。
“你最近怎么不抱本王了。”
沈嘉礼当天晚上就做了个噩梦。
早上醒来后,她坐在床上愣了半晌。
想明白了,王爷是个大别扭,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实际心里就是非常想。
后来做过一段时间,两人都成了习惯。
“王爷,我今天在街上看到长广王了。”
谢劭没有说话。
然后就听沈嘉礼叽叽喳喳,好话不要钱的往下掉。
“长广王有那么好?”
谢劭神色奇怪。
“当然了,所有的边疆战士都值得尊敬,但这其中,长广王又是格外令人尊敬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