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谢襄嘴上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激起轩然大波。
他知道谢劭手中有关于白莲教的账本。
之前利用沈箬林与曼陀罗杀手的关系借机刺杀,也是想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寻找账本。
可他都已经将那些人控制起来了,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证据。
路上也时常让人搜找,却都没有找到。
后来见到谢劭平安回来,他心中并不惊讶,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本事,却没有想到自己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还变相圈进了端王府的所有人,都没能找到那账本。
这才是令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能力在谢襄之下。
本来是要抢占先机,可到最后,反而证明了自己的不足。
说了一会儿,谢襄便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了。
他起身。
“今日便到这里,改日我再与五弟讨教。”
谢劭依旧神色淡淡,似乎对他中途离开没有丝毫不愉。
“王爷,你们刚刚再说什么?”
谢襄走后,沈箬林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都听见了?”
谢劭牵起沈嘉礼的手,也准备带人离开。
“听是听见了,可总觉得你们再打另一种哑谜。”
谢劭笑而不语。
也没有打算告知。
沈嘉礼问过一次之后,见他不说,就不在感兴趣。
“王爷,今天我请你吃暖锅。”
“你请我?”
谢劭斜眼。
王府的东西哪些东西不是他的。
“那你吃不吃?”
“吃。”
“阿嚏。”
沈嘉礼不出意料的感冒了。
她躺在床上,实在是搞不懂,明明谢劭的身体比自己更差,半年前这男人大夏天还穿着裘衣,如今她已经病了两三回,这男人却什么事也没有。
老天为何如此偏爱他。
“王爷,让我摸摸。”
这可是她主动要求,谢劭一点不客气。
沈嘉礼也不客气,直接将自己冰冰凉的手探进了谢劭的胸膛。
嘴里还嘟囔着,“要死一起死,我感冒了,你也要跟我一样。”
谢劭也不躲,毕竟他现在也很享受。
等沈嘉礼风寒彻底好了,新年的钟声敲响。
宫宴也开始了。
还没来得及去宫宴,她收到了沈家送来的年礼。
这就奇怪了,她是小辈,照理说应该沈嘉礼先给沈家送孝敬,再由长辈回礼。
况且以她与沈家的关系,这年礼也太重了吧。
怎么看都有猫腻。
沈嘉礼招来夏暖。
“去查查这里面的东西。”
夏暖领命。
“是。”
大年三十,一大早,夏暖就守在沈嘉礼床边。
“王妃,快起床,今天可是年三十的大日子,进宫宴之前,要沐浴,穿宫服,拜祖宗,咱们自家王府也有很多程序要走,少了王妃绝对不行,而且您是嫁进来的新妇,什么都还很生疏,绝对不能出差错的。”
沈嘉礼将头埋起来一动不动。
“王妃,奴婢求您了,快起来吧,没时间了。”
沈嘉礼慢腾腾爬起来,往窗外一瞅,发现天还黑乎乎的。
“急什么,天还黑着,这根本不是我平常起床的时间啊。”
“让我再睡一会儿。”
夏暖眼睁睁看着沈嘉礼明明都爬起来半个身子了,又重新缩了回去。
“王妃,快起啊,宫宴真的很重要。”
沈嘉礼:“……我感冒了,不能去。”
您感冒三天前就好了。
谢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嘉礼和夏暖在斗智斗勇。
看到他,夏暖像是见到救星。
“你出去吧。”
夏暖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她的任务了。
被窝被人戳了又戳,沈嘉礼也生气了。
“我都说了,我感冒了,不能下床。”
沈嘉礼不仅语气很烦躁,腿还在床上甩来甩去,又裹着被子咕噜咕噜滚到床里。
“还不起?”
一到低沉的男声顿时让沈嘉礼清明。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
“王爷?”
“您不是在准备祭祀的事情吗?”
“已经准备好了。”
天色还黑,现在都已经准备好,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辰起来的,看起来还这么有精神。
沈嘉礼到底在床上又赖了半个时辰,才起来。
等她一出来,其他人顿时眼睛亮了亮,二话不说开始收拾,速度又快又稳重,才没过一会儿沈嘉礼就从刚起床的邋遢女,变成了穿着宫服威严有礼的王妃娘娘。
沈嘉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看着端庄,可实际上谁累谁知道。
终于,等府里的事情收拾完,沈嘉礼端着上马车跟谢劭一起进宫。
临上车之前,夏暖忽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知道了,待会儿在宫宴里,你注意一点。”
进宫之后,臣妇需要先去给皇后请安。
因此沈嘉礼便和谢劭分开了。
谢劭知道皇后对他的敌意,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沈嘉礼,更甚者需要让沈嘉礼及时了解情况,否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人坑了。
沈嘉礼听完,轻啧一声。
“你人缘可真差。”
“彼此彼此。”
沈嘉礼:……
的确,有了原主做作的那些事,还有沈家不遗余力的宣传,她的名声也没多好。
“哼,我会改变这种情况的。”
“本王拭目以待。”
临走之前,谢劭还不放心的叮嘱。
“李尚书的夫人会为你说话,但你也要自己注意,毕竟她不好明说。”
“若有需要,去找尚食局找容管事。”
沈嘉礼挑眉。
王爷这是开始信任自己。
半年了,这可真是九九八十一难啊。
“那妾身便多谢王爷信任了。”
“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谢劭为她理一理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
沈嘉礼翻个白眼。
“嘁。”
两人就站在宫道里,人来人往,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
众人颇为差异。
沈夫人旁边王太傅家的夫人道:“还你家那庶女和翊王相处的不错嘛。”
“这俩倒是般配。”
般配二字倒是不知是好意还是恶意了。
沈夫人笑道:“那丫头啊,终于是有能治住她的人了。”
“这丫也好,当年父亲离开时将她带走,我还颇为不舍,如今倒是成大姑娘了。”
王夫人笑而不语。
虽说两人关系好,但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