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襄顾着沈箬林,只觉得手下脑袋微湿,拿出来一看,竟是血液。
男人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眼底只有面前的女人。
再抬头,看着好端端站在那里的主仆俩,怒意丛生。
“来人,给我拿下。”
夏暖还要反抗,却被谢襄身边的四个暗卫直接打倒在地。
沈嘉礼还真第一次看到谢襄如此关心一个人。
看来是真爱了。
可惜了原主。
“翊王确定要拿我?”
沈嘉礼轻笑,似乎格外自信谢襄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我除了是沈家的二小姐,还是端王妃,皇帝的儿媳,你说拿下就拿下,翊王,你想造反吗?”
谢襄眼底清冷散去,他用一种陌生的目光重新审视沈嘉礼。
“你变了。”
“我没有变,只是五皇子从来不曾了解我罢了。”
她撇了眼旁边迟疑的暗卫,走过去将夏暖扶起。
随后挑衅的看着谢襄,光明正大的离开。
可转身之际却忽然回头,神情十分认真。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我并没有推沈箬林,等她醒来你也可以告诉她,第三次了,狼来了的故事我相信她肯定听过,不会再有下一次。”
沈嘉礼今日一袭粉色襦裙,梳着妇人髻,面若桃花,挺胸昂首。
谢襄忽然发现,这个沈嘉礼与从前不再一样。
从前的沈嘉礼总是缩着肩膀,在哪里都很自卑,一边躲在角落,又一边想要得到关注,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是她最不自在的时候。
可结了婚的沈嘉礼,变了,不再畏畏缩缩,自信,热烈,甚至张牙舞爪。
说出的话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因为这样大胆热情的人,根本不屑于说谎。
可惜……
谢襄垂眸,抱紧了怀中的沈箬林。
起身,擦身而过时,男人尽然冷漠。
“王妃,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沈嘉礼拽着夏暖就溜。
“跑啊,不跑等着沈大老爷来算账吗?”
她今天在这沈府可是将人得罪了个遍,从管家到沈何,还有背后的沈夫人,估计恨不得将她拉出来鞭尸后还要挫骨扬灰。
“可……”
夏暖以为沈嘉礼今日来是有目的。
沈嘉礼的确有目的,可那个目的已经微不足道了。
今日来就是想试探沈箬林,看看春和背后的杀手与她是否有关系。
可已经没有必要了,沈箬林对她的敌意不减反增,多一债少一债根本没差。
总之她与沈箬林,今后没有再和平相处的可能。
“快走吧。”
沈嘉礼有原主的记忆,可太清楚沈夫人的手断了。
她现在孤身在府中,简直是瓮中捉鳖。
沈嘉礼想走,可沈夫人掌控整个沈府,她与时间赛跑,终究还是输了。
两个人已经走到大门,看着等在那里的阴沉着脸狞笑得管家,沈嘉礼叹气。
她转头对夏暖道:“你们暗卫不是有什么特殊联系方式吗?趁现在,给王爷发信号。”
“是。”
那边看着越走越近的管家,沈嘉礼摆好了不着急了,反倒停下来开始整理因为匆忙跑路而过于凌乱的头发。
“哼,二小姐,没想到吧,这么快落我手里,我可是还记得去村里接你的时候,你衣不蔽体扒树根吃草叶的落魄样子呢。”
管家小人得志。
“要不是当初我给你那一屉包子,你不是饿死,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出去卖,现在成了王妃,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住口,这是王妃!”
管家狠狠呸一声,笑得猖狂,还威胁沈嘉礼。
“你是端王那个病秧子的人吧,还挺护住。就是不知道你护的是珍珠还是鱼目。”
他轻蔑的看了眼沈嘉礼,“你们家王妃,如果不是有沈家庶女的身份,根本就是个泥地里爬出来的臭虫,我去的时候,村里的单身汉成群结伴的趴墙头,想看你家王妃脱衣服,要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上了。”
管家说着,就盯着沈嘉礼,想看她羞愧,想要享受那种将人碾压在脚下的快感,想要沈嘉礼跪在他身下恳求自己不要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过去。
可沈嘉礼神色冷静,甚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那视线锐利坚定直戳人心窝子。
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在台上表演的小丑。
“我要让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你糜烂的过去,让她们知道他们的王妃有多低贱!”
管家更是癫狂,恨不得冲上来将拽着沈嘉礼扒开她的皮,让人们知道她内里有多肮脏恶心。
夏暖拳头硬起,“王妃,我去教训他!”
沈嘉礼按下拳头,轻哼一声,指着管家为夏暖实时讲解。
“你知道这种人叫什么吗?”
“小人。”
夏暖不知道王妃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王妃亲口说过的答案。
“没错。”
沈嘉礼挑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这种人的世界很小,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得失,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永远上不了台面,只能当别人的狗,而且尤其是那种恶人的看门狗,他们当的最起劲了,因为体面又广光鲜。”
“实际上呢,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看到比他位置高的,恨不得跪下摇尾乞怜,连鞋底都是香甜的,而面对那些地位比他低的,打压都是简单的,他们自己如何跪舔别人,就十倍百倍希望别人跪舔他。”
沈嘉礼摊手无奈。
”可老天爷啊,偏偏要戏弄这些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被他欺辱过的成了人上人,他就癫狂了,害怕了,总觉得有一天自己会被报复,所以抱紧了他主人的大腿,希望置他人于死地,可惜啊,本王妃现在是上了皇家碟谱的人,有些人再怎么,只能张嘴犬吠,拿我毫无办法。”
“你这个……”
管家被说中直接恼羞成怒,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嘴。
“哎!”沈嘉礼掌心朝外,表示自己还没说完。
“嫉妒!”
沈嘉礼抱胸,轻点着下巴,“对,就是嫉妒。”
“嫉妒的火种是越燃越旺,就像这位管家说的,我这个曾经趴在淤泥里的人,就因为身份成了高高在上的端王妃,估计心里嫉妒死了吧。”
沈嘉礼握紧拳头,一脸可惜,“这种天降馅饼的好事儿,怎么就,他怎么就是别人的呢。”
“我分析的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