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和她通话的那人是当初救她的人,也知道她只当那人是好友。
但想到她和他相处的五年,想到她对他的信任……
他心头的妒火就忍不住烧起来。
所以才刻意在她和对方通话的时候吸引她的注意力。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时汐勾着他的脖颈,坐在他腿上,笑靥如花:“下次继续,我很吃这套。”
她还真就喜欢看他这蓄意勾引的迷人劲儿。
怎么有人吃醋都吃得这么惹人喜欢呢?
秦晔傲娇的用额头蹭她的额头:“小坏蛋。”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时汐额头被他蹭上发尖水迹:“秦晔,你真的幼稚死了。”
她笑骂着,像是报复似的,低头用他浴袍领口擦额头。
秦晔眼底含笑看着她,任由她把衣领弄得皱巴巴的。
幼稚么?
如今也就只有她会觉得权柄滔天的秦九爷幼稚了。
时汐抬眸就对上他带笑的眸子。
此刻的他,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像是收起利爪的狮子,在她面前展现出柔软的爪垫,邀请她来揉捏。
他的头发湿润,凌乱的搭在额前。
时汐抬手,抓了抓他的湿发,然后取过一旁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秦晔垂着头,乖得很。
两人随意聊着天。
“我刚刚送阿语回家,见到他丈夫,他和阿语很般配,看得出他对阿语很好。”
秦语心细,了解沈栀,也了解他,所以秦晔对于秦语认出时汐并不意外。
“项家数代从军,项城从小受熏陶,为人正派可靠,秦语选他不会错。”
秦晔和项城虽然不是一路人,但不妨碍他欣赏他。
当年秦语受到追求,询问他的意思时,他也是这么回答。
聊了几句关于项城秦语夫妻的话题,两人又聊到刚刚秦泰和故意放藏獒想要吓时汐。
秦晔出现的时候,只看到时汐指挥藏獒扑倒秦泰和的后半部分。
这会儿听时汐说起前半部分,他先关心时汐:“你有没有吓到?”
时汐:“吓不到我,我学过驯兽,判断得出藏獒是没有恶意,只是受人指挥。”
她轻笑,“我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当场就还回去,大伯那一摔,摔得可不轻。”
秦泰和纯属自作自受。
秦晔垂着的眸中,眸色微沉:“还不够。”
秦泰和遭受的这点惊吓疼痛,还不能抵消他对时汐的恶意。
如果不是时汐学过驯兽,足够冷静,被那样身形庞大的藏獒扑倒,惊吓不说,不知该受多少伤。
她人就在他不远处,却遭遇这样的危险,说起来,也是他的失责。
“那也暂时先别动他,他还有用。”时汐收起擦头发的毛巾。
“嗯,我知道。”秦晔知道她的计划,自然不会扰乱。
男人头发短,毛巾擦到不滴水,自然晾干就可以。
时汐五指陷入他发间,轻轻拨弄着。
他的头发丝都是硬的,跟他这个人的强势不认输的性子一样。
现在是看着成熟稳重,但内核就是个偏执疯批。
“你怎么想着去学驯兽?”他抬眸看她,渴望了解她相关的所有。
“说起来也不是刻意学的。”
时汐详细跟他说起她这技能的来历。
她最初在M洲住的庄园后连着一片山林,山林里养着一头雄性白狮Rex(雷克斯)。
雷克斯威猛霸气,从不拿正眼看人。
它每天早晨和傍晚会从山林出来,像是巡视领地般在庄园里走走。
它很通人性,不咬人。
庄园里的佣人虽然知道它不会咬人,但面对这么凶猛的野兽,还是避免不了害怕,远远的见到它就会惊慌失措的躲起来。
可白狮却很恶趣味,它就喜欢看佣人惊吓得落荒而逃和尖叫或躲起来的模样。
后来熟悉它出现规律的佣人都会在那个时间段避开。
这么半个月后,因此少了乐趣的雷克斯也转变思维,开始悄无声息的随机出现。
狮子擅长隐藏,然后精准的捕捉猎物,对于它来说,偌大的庄园到处都是可以隐藏身形,然后出其不意的地方。
佣人们虽然经常被吓个半死,但没有人因此离职,一是因为在庄园工作的薪水足够高,二是因为招聘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过情况,确认他们的身心都绝对健康,心脏承受能力足够强大才得以聘用。
雷克斯很长一段时间面对的都是这些老面孔,所以在看到时汐这个新面孔出现在庄园的时候,像是找到新的玩具。
只是时汐一开始见它的时候,它正翻着肚皮,四脚朝天的让它的主人揉着,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求主人宠爱的大型犬,所以时汐并不害怕它。
即便它对她这个新面孔非常感兴趣,乐此不疲的每天变着花样想要看她花容失色。
比如故意的匍匐在树丛中然后窜出来;
亦或是在她躺在屋外躺椅上晒太阳时它站在边上朝她张开血盆大口假装要咬她的头;
又或者是在清晨趴在她房间窗台上等着她打开窗帘被它吓到……
时汐不时笑着跟它打招呼;就是睁开一只眼看它一眼,然后翻身继续睡;或者是遥控打开窗帘让它蹲个寂寞……
最后,雷克斯因为没吓到她很生气,从不给她摸,见到她就用屁股对着她,要么见到她就哼哼唧唧跑回山林一副见她就烦的模样。
它那无良的主人因此没少笑话她,并且像是炫耀的当着她的面撸毛茸茸的白狮。
时汐的性格是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她想要撸毛茸茸,她就是捆也要捆它过来让她揉个痛快。
它的主人察觉到她要强行绑狮的意图,为防止自己的爱宠被祸害,亲自教她怎么和白狮沟通。
为此还带着她到F洲著名的野生动物栖息地大平原走一遭进行观察和实操。
因此她学会了驯兽。
秦晔听她提到那个男人教她技能,感激他的同时,还是避免不了心底醋意横生,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等见到他,我会好好感谢他这些年对你的照顾。”他不动声色道。
“嗯,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让他好好记着账,你会给我还上。”时汐说。
她和他的交易她这几年都已经履行,但有些人情她没法还,就让秦晔去想办法还去吧。
秦晔轻嗯了声,她对他的依赖,让刚刚的翻涌的醋意瞬间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