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11点半，平日这个时间点已经睡下的秦老夫人没有睡。
听说沈挽晴回来，让人把她叫了过来。
因为秦昀而心情不佳的沈挽晴整理好心情，到秦老夫人面前的时候，还是那个懂事又善良的她。
秦老夫人亲昵握过她的手，询问：“听说你参加晚宴了？”
沈挽晴乖巧回答：“晚上参加的是《HG》周年庆的晚宴，很是隆重热闹。”
秦老夫人：“你高兴就好。”
沈挽晴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挺好的，见到了许多艺术界的前辈。”
秦老夫人自然是察觉到她那刹那的情绪不对，稍微一猜，就猜出事情应该和秦晔有关。
“阿九也去参加晚宴了？”
沈挽晴：“嗯。”
秦老夫人：“他把那个女人带了过去？”
沈挽晴没有回答，但躲避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老夫人抿着唇，眸色冷肃了一瞬，看向沈挽晴时，眼神又和蔼下来。
“挽晴，你告诉奶奶，你还想嫁给阿九吗？即便他心里依旧没有你。”
她看得明白，阿九对挽晴没有那个心思。
这些年不论她对外怎么宣扬挽晴是未来的秦家主母，她都只能是做个表面。
挽晴能不能嫁给阿九，选择权一直都在他手上，而他的选择一开始就摆得明明白白。
只是她看挽晴对阿九情深，所以即便看得明白，也想用尽手段想要成全挽晴。
沈挽晴垂着眼眸，坚定的点头：“奶奶，我想的，我想嫁给阿晔。”
已经猜到会是这个回答的秦老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拍着她的手背：“挽晴，阿九的性子，你要知道，即便你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如意。”
秦老夫人虽然和秦老爷子嘴上吵得厉害，但对秦老爷子许多话她都听进去了。
秦老爷子说的有一点让秦老夫人很触动。
那就是沈挽晴嫁给秦晔，真的会幸福吗？
秦老夫人是真心把沈挽晴当成孙女一样疼爱，也是真心希望她高兴，幸福。
“秦奶奶……”沈挽晴抬眸，目光坚决，“嫁给阿晔，是我的夙愿。”
她算计这么多，等了这么多年，又做了这么多。
为的，就是嫁给秦晔。
让她放弃，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秦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好，奶奶知道了。”
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挽晴高兴就好。
沈挽晴高兴的点头，眼神仰慕的看着秦老夫人，笑得又乖又甜：“谢谢奶奶。”
她一直都知道，秦奶奶对她很好，甚至比对她的孙子孙女还好。
她隐隐感觉到秦奶奶给她的真心和好，其中有些她不知情的缘由，她仔细观察发现秦奶奶有时候看着她的时候，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有这样的发现的时候，她也曾经私下调查过，只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不过不耽误她利用这点更多的捕获秦奶奶的好感。
也因为有这样清晰的认知，她才能无所顾忌的信任秦奶奶会一直站在她这边。
也正因为有秦奶奶做靠山，她才对自己生日宴上的布局无所顾忌。
等她成为秦夫人，看她怎么让时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扇巴掌！
前提是，她能扛过这几天不灰溜溜的逃离京城。
光是想到时汐的下场，沈挽晴就觉得身心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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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挽晴在心里插了千万刀的时汐刚洗完澡，站在阳台上擦头发。
这会儿的风有些凉，但她觉得很舒适。
秦晔从书房回房间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看到她站在阳台擦头发，放下手上的盒子，走过去，从她手里夺过毛巾，娴熟的替她擦着头发。
感受着指尖微凉的触感，他说：“外头有些凉，回房间，我替你吹干。”
时汐任由他把自己带回房间吹头发。
感受吹风筒温热的风以及他轻柔的指腹时不时按揉头皮。
时汐想，他真的很容易惯坏她。
从以前就是。
外人都说沈栀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大家闺秀，懂礼守矩，进退得当，是个良善温婉的江南美人。
却没人知道，沈栀在秦晔面前，娇气又任性。
少年的秦晔性格如火，大大咧咧，可对着沈栀的时候，却耐心又细心。
替她擦头发，吹头发这样的事，她都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就归秦晔了。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回。
路过的一位阿姨，看到她坐在院子的木制躺椅上看书，而秦晔则是坐着小马扎给她擦头发。
阿姨站在门口调侃：“小晔可真懂事，对妹妹都这么有耐心，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女儿。”
说着，阿姨似乎想起什么，又说，“小晔你看阿姨家的女儿怎么样，以后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阿姨家有个和秦晔年纪相当的女儿，就在隔壁二中，成绩优异，长得也眉清目秀，是镇上许多父母都喜欢的孩子类型。
阿姨觉得女儿虽然年纪还小，但优秀的女婿就应该早点定下。
当时的她放下书，看着阿姨：“为什么要便宜别人？阿姨，您看不出吗？我和阿九是一对？”
她早慧，对感情的事也开窍得早，能清晰感受到秦晔对她的感情，也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
只是那个时候两人年纪还小，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都在为两人的以后变得更优秀。
面对要挖墙角的，她当然要坚定的挑明，掐断那朵烂桃花，不给自己留后患。
当时的秦晔说：“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对栀栀有耐心。”
就连小姑姑每次看到秦晔细心到给她挑鱼刺，都不由说道：“小晔，你这么惯着小栀，惯坏了你可得负责啊。”
秦晔总是坚定的点头：“嗯，我负责。”
负责到她有一回考试考得很差，老师找家长都是他去的。
那个时候，还稚嫩的秦晔一本正经的对老师说：
“老师，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了，我们家栀栀这次没考好，都是我的责任。”
想着，她忍俊不禁。
听到她的笑声，秦晔手指一顿，随即溺宠道：“想到以前哪件好笑的事情？”
时汐笑着和他分享。
秦晔听着，唇角不由也浮现笑意。
那件事啊。
其实她不知道，一开始，老师请她的家长，他去见老师的时候，老师是不认的。
是他对老师说：“我和沈栀目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以后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这是两家家长都认可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和责任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