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的雾越来越浓,可见度也越来越低。
狄无畏担心俩人走散,特意用绳子套在彼此手腕上。
感受到手上绳子往下,云淼淼出声询问:“二师父,咱们快到了吗?”
白雾中传来他淡定的声音,“咱们进入迷幻阵了。”
她一脸的茫然,“二师父,那咱们在阵中飞行了多久?”
“差不多有半天时间了吧!”
她差点累岔气,停下来喘着粗气,“二师父,您怎不早点告诉我?”
“为师以为你看出来了!”
云淼淼:(我可谢谢您呐,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二师父,您找到突破口了?”
“找到大致范围了。”
她跟在他身后,“二师父,您给我说说这阵法呗。”
“此阵是利用此处地形优势而布,咱们若不是御剑飞行,根本发现不了。”
随后他又给她细说了迷幻阵的一些常规布阵手法,在讲解的同时,走走停停寻找着阵眼。
人走在雾中,能清晰的感受到细小的水珠落在脸上。
起初她并未当回事,直到二师父回头,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
她停下脚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坑得打了个寒颤。怪异的是,自己压根没感觉到任何异样。
“二师父,先停下!”
狄无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了?”
她指着自己的脸,“二师父,您看看我的脸!”
狄无畏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忙搭上她脉搏。
“二师父,我的脸是不是苍白一片?”
他担忧的点点头,神识内视,并未发现她体内有何异样。
“二师父,您的脸跟我一样。”
他下意识摸上去,脸上的寒意通过指尖瞬间传至全身。
火系灵力在她体内游走,慢慢的,脑袋上就冒出了热气。
狄无畏运起灵力,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仿佛被寒冰禁锢住根本用不了。
她伸手摸着逐渐升温的脸旦,放下心来。
看到他眉毛上逐渐染上白霜,忙搭上他脉搏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灵力进入他身体。
他只感觉到一股热浪顺着经脉涌入丹田,下意识朝脸上摸去。
直到他眉头白霜散去,脸上变得红润起来,她这才停止灵力输出。
狄无畏赞赏的拍了拍她肩膀,“此地不宜久待,必须尽快破阵出去。”
说话间,他身影在雾中快速动起来。
她默默运起灵力抵挡雾气侵蚀,同时观察着他脸色变化,方便及时输送灵力。
若不是随身带的丹药足够多,她还真坚持不下来。
两人刚从迷幻阵出来,就到了万仗悬崖边。
后退是雾,往前无路,她静静的等待着二师父拿主意。
狄无畏内心同样不平静,不知御兽宗何时变成了这样。
“飞过去!”
“好!”
两人踩在飞剑上,朝着前方出发。
刚从悬崖边起飞不久,下方巨大的吼声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黑压压的一片从下面飞上来,朝着他们袭来。狄无畏抓住她手,加快速度往前冲去。
云淼淼回头,正好看到追自己的东西——蝙蝠。
它们身体比成年人脑袋还大,张开翅膀差不多有半米长。浑身漆黑,眼睛呈现诡异的红色,被它盯着让人浑身发毛。
它们速度很快,一直紧跟在二人身后。
为了证实心中猜想,她拿出灭煞粉朝着后方撒去。
接触到灭煞粉的蝙蝠速度慢下来,无数黑气自它体内涌出。
“二师父,是煞气!”
狄无畏突然停在半空,将她护在身后。
“既是煞气,为师便不能坐视不管。”
说话间,他快速掐诀,朝着涌上来的蝙蝠群中扔去灵力球。
灵力球炸裂开来,巨大的冲击力将追上来的蝙蝠全部振飞出去。
狄无畏不退反进,一个个灵力球不停的往下扔去。
云淼淼紧跟其后,眼见他要往悬崖底下去忙出声叫道:“二师父,先办正事。”
狄无畏又往下扔了几个灵力球出去,这才飞回来。
“走吧!”
御兽宗大厅内,坐着两位长老外加单振仁和木灵儿。
木灵儿最先开口,“两位伯伯可知广场上为何会突然出现水幕?”
两位长们同时摇头,大长老提议:“灵儿,眼下咱们应当将重心放在寻找掌门和弟子们身上。”
五长老补充:“还有后山上那些灵兽。”
他们从外面回来,一路上并未听说灵兽冲入城镇伤人,就证明灵兽肯定没出御兽宗范围。这么多的灵兽,不可能消失得连尸骨都找不到。
丹振仁见时机成熟,忙道:“御兽宗这么大,就凭咱们这几个人找,犹如大海捞针。我觉得可以向其它宗请求支援。”
大长老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咱们宗内之事,这样大张旗鼓怕是不太好。”
木灵儿忧心着爹娘安全,“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多个人多份力。咱们速度越快,他们存活的机率就越大。”
大长老劝道:“小姐,若将人放进来,咱们御兽宗今后在世人眼里将不再有秘密。”
更何况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几宗起了旁的心思,就凭他们现在这点人手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单振仁:“要不,咱们就向佛宗求援吧?”
佛宗弟子一心向善,没那么多心眼子。
大长老和五长老对视一眼,由大长老开口:“那就给佛宗发消息。”
云淼淼跟在二师父身后几乎飞遍了所有山头,就是没见到御兽宗。
“二师父,咱们是不是还在阵法里?”
“没有!”
“二师父,那您知道御兽宗在哪里吗?”
他也觉着奇怪,那么大个宗门仿佛人间蒸发了般,怎么也找不着。
狄无畏心知再这么飞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在记忆中御兽宗所在的位置停下。
“为师以前来过,就在这里。”
云淼淼看着四周高大的树木,委婉出声,“二师父,您是不是记错了?”
这杂草丛生的树林,别说人了,连个鸟兽的痕迹都不曾见到。
狄无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怎么,连为师的话都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眼前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她小声嘀咕着,“又不是蚂蚁,难不成住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