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对我逐渐拉远距离,却有些无可奈何。
只能说,等她消气一些再去找她。
只能站在教学楼上,远远看着她。
看着阳光下那两道身影——是林小柠和沈熠。就见俩人嬉笑打闹,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小柠突然从沈熠身后扣住他的脖子。那是我经常锁喉沈熠的姿势,早在不知不觉间也被林小柠学去。我的理智告诉我,那只是朋友间的嬉笑打闹,以前一起打球时又不是没有过。而我的情感却让我心中酸涩不已,我成了局外人只能站在高处,看着阳光照射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逐渐交叠。
其实一开始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只是后来,我强硬的挤入二人之间,让两人的相处,到三人同伴。
“原来,小柠喜欢沈熠啊。这么看,他俩还真是郎才女貌。”
本就心烦意乱,就听到烦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心情更加不虞,显现到面上:“张艺楠,流言蜚语是可以伤人的。不要随便造他人的谣。”说罢便愤然离去,但脑中却久久不散张艺楠的话。
心中堵塞更重!特别是看到一同归来的俩人,手上拿着同一款柠檬味汽水。
酸涩和苦涩涌上心头,浸满胸腔。
原本是属于我的。
人的大脑越是不想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去想。大脑没办法去接受‘不’这个命令,只能接收‘想事情’这个命令。
就像我,越是不想去在意沈熠和林小柠的接触,目光总是不受控制的去关注,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被放大。只是起身路过,都会忍不住回头去看俩人。
平时只是朋友间的玩笑打闹,都会被无限放大,觉得刺眼。
一下午的没办法集中精力听课。终于艰难的熬到了放学。
我不想再等了,等她消气。继续等下去,就真的一切都晚了。
抱着这个想法,原本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在回家的路上跟她说清的。但不想,她一改往日的路线,反而被沈熠亲密的搂着肩,走入网吧。
那一刻,我的心里万分清楚,只是朋友关系。但或许是一下午的苦闷让我选择了转身离开。
然而,暂时的离开不是放弃。只是我非常清楚,当时我的情感压过了理智。比起跟进去,我更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消化。
一夜无眠、一夜深思后。次日,我不顾其他同学的好奇注视,走到她课桌前,主动开口说道:“周末,不要忘了补课。”
刚趴在课桌上准备补眠的林小柠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向我。
那一刻,我的心中有些紧张,喉咙发紧。在想着要不要再说一遍,又很怕她拒绝我,连这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幸而,不等我重复她就点了点头,一瞬间纾解了些许我这些时日的烦躁。
夜晚,难得的月明星稀好天气。一如我多日来的心情,吹散掉了心中乌云,开始明朗。
期待明天的对话也如此刻般,随着解释过后,关系可以好转回来。
我打开珍藏在床头柜里的礼物盒。打开盒子先是一张精美的贺卡,压着一支黑银色钢笔。贺卡上面写着一行英文字母拼写成的话语。
‘You’re the only one for me.’
重要的不是文字、内容,重要的是这行字迹。
当时在书桌里抓到这个礼物时,第一反应就是无关紧要的礼物,幸而有打开查看一下。
一打开礼盒,映入眼帘的就是最上面的贺卡。只一眼,我就认出,写得这一手漂亮英文字的,是林小柠。
‘You’re the only one for me.’
你是我的唯一。
当时看到这行字的触动,在再次看到时依旧留存。
我是你的唯一。而林小柠你是我的’Sunday’。
‘You e and take it all away.You’re my Sunday.You show up right on time.’
你来,将我的一切噩梦带走,为我驱逐阴霾。你就是我的星期天。你出现的刚刚好。
没有什么时机不对,一切其实都刚刚好。
我拿出一直静静躺在礼盒中从未被使用的钢笔,打算明天的补习时间将笔带上。带上她送给我的笔,回应她的喜欢,表诉我的爱恋。
然而一切的发展总是脱离了我的控制。
我以为她看到我手中的钢笔会欣喜,我以为我们俩可以回到一如往昔。但她却一直客气疏离的在我俩之间垒起了高墙。
我没忘记她总是爱散乱的头发,特意买的黑色皮筋戴在腕上。原想要像从前一样为她轻挽发丝扎上。手还未伸出去,就听她说:“楚严,我觉得我们从现在起应该保持距离。”
我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因为上次在KTV的误会吗?
“上次在KTV。。。”
然而未等我想好怎么解释,就听她接过话茬说道:“上次在KTV,只是一场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我不希望,这会影响到你。”
听到这话,我微怔。
游戏?只是一场游戏?那那些充满爱恋的目光,都是假的吗?
我并不觉得之前那段时间,掩藏不住的喜欢和相处都是假的。
所以是消失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的消失?离KTV满眼都是我的告白到今天,才过多久。就收走了一切的喜欢,将这一切都归为虚幻泡影。我没办法接受!
想起这段时间她对我的疏离,想起沈熠桌上每日的饮料。脑中就不受控制的顺着这些想下去,去对比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和她与沈熠日渐靠拢的身影。
所以。。。是因为沈熠吗?
脑中闪过无数想法,嘴边无数话语绕过,最终化为一句:“你觉得沈熠怎么样?”
就见面前的林小柠略微疑惑,但下意识地极速回答道:“沈熠很好。”
根本就不加思考的回答,让我知道这是她内心真实的话语。而此刻,越真实的话语,越显刺耳。
我心中有万般的话语翻滚,但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起身离去,没有去看林小柠一眼。此刻只是想逃离她的视线之中。
直到走远,我才缓下脚步,泪已沾湿了脸庞,心中的酸涩却止也止不住的以眼泪的方式流下。
心中像空落落了一大块,留下空洞。那是林小柠离开留下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