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北方是一片连云山脉,隔绝了周国等一些小国。
往南出了连云山脉,便是一片平原。
这里便是楚国内陆,其内水系发达,河流纵横交错。
许多从连云山脉发源出来的水系在这里汇聚,数条支脉形成一条巨大的河流,从北往南而去。
叶雲此时正在连云山脉内一条名叫沧浪河的的几十里宽阔河面之上,脚下千丈巨舟正往前快速而去。
这等船只往来于楚国内陆和连云山脉之间,一般都是运送灵物的,但也接受修士们搭乘。
他们大多都是那些大家族的商船,船上一般有金丹修士坐镇。
如此船费自然是不便宜,筑基修士们虽然可以御剑飞行,可消耗太大,许多修士出门还是需要这般乘船。
叶雲便也花了一百中品灵石,要了一个包厢。
他乘坐的这艘船名为何家商号,何家也是连云山脉里的修仙大家族了,有元婴修士坐镇,一般宵小之辈自然不敢轻易冒犯。
船上几十名筑基修士,还有金丹真人隐匿其中。
别看只是一艘船,可跟坊市也没什么区别,不仅有各种店铺可以购买修炼所需,还有茶馆酒肆供修士们交流等等。
从连云山脉往楚国京城,这一路数上万里之遥远,途中需要一年多时间,修士们自然不可能都憋在厢房里修炼。
茶馆里时常有不少修士闲坐,这般下来大家也都混了个脸熟。
叶雲这般苦修不善交际之人,也认识了不少筑基修士。
这一日,他便坐在这船舱顶层茶室之中,对面是一名白衣少年公子。
这人自称是秦家嫡系修士,名叫秦宇,筑基初期修为。一直在家族里修炼,极少出入正阳宗。
这次也是筑基成功后便出来游历一番,在船上遇上了叶雲,居然也认得他,还颇为健谈,二人便这般熟络起来。
叶雲倒是不知道秦家还有这位叫秦宇的修士,不过这一路行船有些无聊,认识一些同道也算不错。
此人刚刚筑基,真有歹心,实力也不强,自己随手可以应付。
“叶仙子,此去楚国京城,你有何打算?”
“秦道友,出门在外还是称呼在下叶道友便是。”
叶雲此时正是白衣少年公子打扮,手里还拿着一柄白玉折扇,闻听这秦宇这般称呼,连忙打断。
“叶…叶道友!”
秦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呵呵干笑几声。
“不知秦宇道友去楚国京城有何打算?”
“族里三长老正在楚国京城调查宗门据点被灭之事,我正受家族所派,去听命行事。”
叶雲心中一动,这秦家三长老不正是那见过几面的秦长老么,这位看着倒是正派之人,自己也可与眼前这位秦家子弟交好,引为后援。
“秦长老原来正在楚国京城,这倒是缘分,叶雲定然第一时间前去拜见,听从宗门差遣。”
秦宇听叶雲如此说,面露喜色。
“如此咱们岂不是可以一路结伴同行,叶雲道友。”
叶雲点点头,目视窗外河中景色。
秦宇见他这般,便也不再多言,也偏头看向船外。
此时边上两名筑基巅峰境界的修士却大声交谈起来。
“何道友,你家这船上如此无聊,可真没意思!”
“嘿!方兄,你这天一道大宗门的修士,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连云山脉这等小地方。”
叶雲暼眼看去,说话这人正是在拍卖会见过的白衣青年。
这人长得倒也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可却有些面向阴柔,缺乏阳刚之气。
其对面坐着一身形高大的白衣青年,二十来岁面貌,剑眉星目,看着颇为不凡。
其正拿着一个白玉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似是有些意兴阑珊。
何姓青年见他这般,似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嘿嘿一笑。
“方兄,这船上有个地方你还没去过,本来这处秘地可是何家招待金丹真人之处,一般筑基修士可是不让进的。”
“哦?”
方姓青年闻言来了兴趣,放下白玉葫芦,看向对面白衣青年。
“……”
何姓青年却是并不开口言语,而是秘语传音起来。
不知他说了什么,方姓青年眼神一亮。
“果真?”
“那还有假,这可是我何家商船,本公子这点主还是能做的,何况家叔正在闭关,不理俗事。”
“那咱们现在便去!”
方姓青年站起身来,有些迫不及待。
“哎!方兄何必着急,这等事情自然是晚上才有意思…”
何姓青年却是依旧坐着,不急不缓的呵呵笑道。
“哎!”
方姓青年有些无奈的坐回座位。
“也罢,便等到晚上吧,本公子也不急在一时。”
何姓青年见他这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端起桌上灵茶。
叶雲目视窗外,却将二人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要晚上才去,这二人说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却懒得理会,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叶道友,你可知他们说的是何处?”
秦宇这时低声传音道。
叶雲见他似是对那处隐秘地方十分感兴趣,摇了摇头,传音回道。
“这二人可都是筑基巅峰修士,咱们没必要与他们有什么牵扯。”
“何况说的如此隐秘,怕不是什么好去处,不知也罢。”
秦宇闻言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叶道友思虑的周到,秦某有些孟浪了。”
叶雲见他这般小心翼翼模样,怕是第一次初入修仙界行走,笑道:“些许小事,何必介意。”
此时何姓青年站起身来,与那方姓青年笑着离开了这处茶室。
叶雲有些疑惑,此时还是下午时分,他们怎么又这般离去,原先不是说到晚上再去那处么,怎么如今变了卦。
“叶道友,他们走了!”
秦宇目视二人离去,目中满是好奇之色。
叶雲站起身来。
“在这茶室待了一下午了,某也有些累了,便回厢房休息了。”
秦宇见此也道:“如此咱们也走吧,这里待久了也没意思。”
二人便也离开这处空荡荡的茶室,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