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没去关注场中的战斗，反而是抬头看向了院子最中间的一棵树，那里有一处粗壮的树杈，看起来似乎很好躺的样子。
事实证明，就算记忆可以被蒙蔽，但事实上的一些存放于身体中的记忆却不会。
这院子中的一切都是古尘所造，所以所有人的动作几乎都瞒不过他的感知。
清歌的动作……不得不说让他颇为在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关注一个北离皇室的公主。
哪怕她是他徒儿的心爱之人，也不应该会有这般的故人重逢之感……
古尘再次凝神，顷刻间白发转变成青丝，一剑之后，无法、无天两人五年内都无法再次进境，只能被天外天来的白发仙和紫衣侯带走。
清歌眸光一转，视线落在了院门口的某个金吾卫的身上，很快他便悄无声息地追了出去，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古尘咳嗽着，方才变黑的头发又油尽灯枯般地失去了色彩：“诸位，能不能给我个我的小徒弟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啊？”
萧若风下意识看向清歌，在她微微点头之后，才上前抱拳道：“先生，再会了。”
雷梦杀和温壶酒也紧随其后地离开。
然而清歌脚步微动，古尘便开口问道：“你等等，我有话想问你。”
清歌微微颔首，其实她刚才压根就没想走，她是打算走过来给古尘塞一颗药吊着命的，不料却被误会了。
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只是问道：“先生有事要问我？”
古尘：“我们……见过吗？”
清歌怔愣片刻：“或许吧……但你若是再不想办法，以后就都没机会见面了。”
她的话让古尘明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的人并非只他一个。
然而解惑之后却迎来了更大的疑惑，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
清歌不等他多说，直接扔给了百里东君一瓶丹药，解释道：“小东君，给你师父吃了，不然一会儿他就真的死了。”
百里东君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倒了出来，递给了古尘。
古尘并未第一时间接下：“你是北离的公主，竟肯让我活？”
清歌耸耸肩：“反正你闹不出什么事来的，而我一定会努力策反你。”
古尘不免失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般将谋算放在明面上的人。”
他垂眸，终究是吃下了那颗丹药。
百里东君松了口气，扶着古尘去一边休息。
清歌似是想起了什么般，问道：“东君，你哭得出来吗？就是那种死了亲人一样的痛哭流涕。”
“啊？”百里东君面色空白一瞬，有些为难的迟疑道：“不……不太容易吧？”
古尘瞬间了然，果断用幻术凝出长剑，趁着百里东君不注意时，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剑。
眼看着鲜血喷涌而出，百里东君的整个人都僵硬了，仿佛血液一瞬间凝固，紧接着便是想也不想地痛哭出声来，令院外听到这声音的人不免心生身临其境般地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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