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险些笑出声来：“有趣，舅母是想让大表兄尚公主？”
姜蓉蓉轻轻点了点头，有些不敢看清歌。
清歌眼中略带嘲讽地道：“此事若是成了，那下一步呢？舅舅家有六个女儿，这数量险些都要比一国之主多了，不用来结盟可说不过去吧？如今来看，人选是我选中的青王兄？要送哪个女儿出来？是大表姐还是二表姐？又或者是……你？”
姜蓉蓉抿了抿唇：“……我不想！殿下……我不想嫁入皇室，我想像您说的那样，像个男子一般入朝！”
她同清歌一样的岁数，可学识却比大了她三岁的大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除却经史子集之外，她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将来再大一些，说不定还要学习女红、女德、妇言、妇容……
凭什么？！
就因为多了身下那二两肉？！
说什么自古以来都是男尊女卑，她极度痛恨这这样的说法，也厌恶着以“自古以来如何如何……”“女人就应该如何如何……”为借口而让她服从的人。
况且……从来如此，便一定对吗？
清歌敛眉，了然道：“看来舅舅和舅母是讨论过的，但青王兄府上的女人可不少，二嫂嫂也在年前被父皇定下了，是当朝御史中丞之嫡次女，所以舅母不一定愿意让自己生的大表姐和二表姐入府，恐怕近日来已经在商议着定下她们二人的婚事了吧？”
届时，除了这两个已经订亲的女儿，丞相府最大的女儿姜蓉蓉，自然是会被推出来坐这个青王侧妃的位置。
清歌几乎都能想到，若是将来真的由青王继位的话，她那大表姐和二表姐的婚事一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突然没了，然后直接入宫为妃，甚至是贵妃。
他们的想法恶心的叫人一眼就能看透，实在是难以提起兴趣。
清歌明白她心中燃烧着一团火焰，与易文君渴望自由时的悲怆不同，那是一股极度灼人的情绪，几乎令人见之哽咽，所以她从不吝啬于伸出双手。
姜蓉蓉深吸一口气，她虽然思想早熟，可毕竟还是个孩子，此刻已经红了眼眶。
她坚定地道：“臣女愿意为之付出一切，达成心中所愿！”
清歌勾唇，笑着道：“很好，我会帮你，也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待。”
“我心忠诚，必不负与殿下之约。”
两人对视一眼，一对将来注定会名垂千古的君臣，此刻在双方年幼之时达成了初步默契。
这之后，清歌话锋一转，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洋洋的姿态，催促着姜蓉蓉去挑衣服。
而她显然还做不到像清歌一样态度转变的那般快，出去的时候还眼眶微红着。
姜蓉蓉离开的时候，恰好和进来的易文君擦肩而过，引得她颇为在意，故作好奇地朝清歌问道：
“殿下，这是和蓉蓉说了什么？怎么还把人给惹哭了？莫不是她对殿下言语不敬？”
有时候臣子与臣子之间，就是会互相嫉妒的，这种感情甚至无限接近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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