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朝会散去,庆帝留下了百官在御书房外殿,而他自己则是率先一甩衣袖离开回到了内殿。
他直直地朝着一处方向走去,在那里他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清歌。
庆帝似是还未消气,语气有些冷硬的道:“朕留了赖御史一命,等廷杖过后,让他调任去江南,且永不入京的圣旨就会下达,你满意了?”
清歌并未在意他的语气,凑上去笑嘻嘻地开口道:“此番并不只是为了臣女满意,陛下也该满意才是,您是盛世名君,若诛杀御史,史书工笔可不会太手下留情,所以就算只是为名考虑,这赖御史也杀不得。”
庆帝冷哼一声,不屑道:“朕不在乎!”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违背了自己的计划,同意做出一些改动,让赖御史活了下来,只是他不能再留在京都了。
庆帝双眼危险的眯起,又继续道:“朕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觉得朕要重罚赖御史?又为何对范闲如此维护?!”
清歌目光直视着庆帝,像是丝毫没有发现他的疑心一般:“回陛下的话,臣女不敢妄自揣测圣意,会替赖御史求情也是因为欣赏,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女在京都生活了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他这般清贫的官员,所以一时动了爱才之心,这才想跟陛下求个人去江南任职罢了,相信他在江南定居之后,一定会发挥的比在都察院更好的。”
“至于范闲……其实臣女也不知为何,总是不忍心让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官员,希望他能够保留初见时的样子,能够活泼天真一些……陛下难道因为这个生气了吗?”
庆帝面上情绪一滞,顿了顿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心软的让清歌退了下去。
此时天降大雨,侯公公奉命拿了伞给清歌,庆帝像是知道她会去哪儿一样,还派人给她指了路。
很快就到了赖名成行刑之处,那里已经没了廷杖的痕迹,人也被带走了,只剩下范闲和二皇子李承泽在说话。
只听范闲道:“我希望庆国的百姓,能像鉴查院门口那块石碑上说的一样,能够不再受人压迫,可我知道我的能力终归有限,但只要遇到不平之事,我就看不过去……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二殿下所期望的是什么?”
李承泽沉吟片刻:“清清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至于其他的,我不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在他看来,老婆是清清,孩子只能是两人在一起生的,至于炕头?除了他们俩之外的其余人都可以是炕头。
清歌走上前去,问道:“廷杖已经结束,你们在这儿是打算看雨吗?”
雷声轰鸣之中,李承泽转过身来,突然道:“你们说……一场大雨会死多少蚂蚁?”
清歌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李承泽丢了伞,强行挤进了清歌的伞里环抱住她,声音闷闷地惆怅道:“……所以我现在都有些讨厌下雨天了。”
清歌语气坚定:“但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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