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清歌在庆帝面前,往往是一有不悦就立刻说出来,非得让整个御书房都知晓才成,所以庆帝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去主动问她为何不快。
别说,庆帝虽然心思深,但还真就吃这一套,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清歌对他毫不设防,也满足了他的掌控欲。
清歌闻言,满脸难过的问道:“陛下为何要让冰云离京?离京也就算了,毕竟他是为陛下为鉴查院做事的,可居然连送别都不行吗?我都没来得及嘱咐他几句,还是在他离开之后我才知道的此事!”
她当然知道真相,也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为何,可庆帝不知道她知道啊,所以这一出还是得装出模样来。
庆帝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言冰云……他必须得走。”
半晌,看清歌久久不语,庆帝终于选择了妥协:“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要是不让你如愿,又得把宫里闹成一团乱麻了。”
而后,庆帝避重就轻,只说了范闲被滕梓荆刺杀一事。
这滕梓荆是四处的探子,四处的人对自家的提司下手,这责任必须由四处主办言若海来负,而滕梓荆正是他的儿子言冰云的麾下,陈萍萍一生气,直接把他的职给撤了,让他带着手下假扮成商队去北齐接手谍报网,以此来将功补过。
清歌蹙了蹙眉,满脸焦急:“刺杀范闲?!冰云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呢?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庆帝一摊手:“我也好奇啊,可他就是派人刺杀了,所以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
清歌叹了口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的,臣女明白接手谍报网之事无可更改,但等冰云回来,臣女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原因!臣女不相信他会去刺杀一个同他毫不相干的人!”
不,她其实不会问的。
因为她一定会在言冰云本人查清楚此事之前,就知道这一切的缘由。
看来,她得先去问问陈萍萍鉴查院内是不是出了细作了。
首先,言冰云真要杀范闲的话,不至于只派一个不怎么出挑的滕梓荆去杀,其次,言冰云就不可能无端地做出这等事来。
但鉴查院的命令下达流程不会有错,所以一定是鉴查院内部的问题,能有这种接触到任务下发权限的人,只有提司和各处主办能够做到,会是谁呢……
庆帝对于清歌的话不置可否,说实话,对于她的天真,他是极为乐见其成的。
他道:“好了,回去吧,你不是明日还约了人见面吗?夜里早些睡,别贪凉不盖被子,去吧。”
他似是解决了一桩麻烦事一般的摆摆手,仿佛叫清歌上来只是为了开解她的不悦。
而清歌下去的时候,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直冒冷汗的宫典,默不作声地略过他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听说这宫典最近收了太子的画,隐约有些投靠太子的意味,可清歌记得分明,二皇子府上最受他信重的管事来报过,这宫典……可是暗中出入过二皇子府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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