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费介教导范闲回来之后,和清歌的交流也更多了起来,因为无论是庆帝还是陈萍萍,都想让她能够有些自保之力,在不能习武的前提下,用毒是最好的选择。
而费介也没想到的是,清歌于习武一道虽然只能学轻功,但在毒术方面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消几个月,就已经能够真真正正的用毒来药倒费介了。
所以当清歌的手指放在李承泽的手腕上的时候,压根没病的李承泽直接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望着清歌那依旧清亮的眸子,也许是被她的眼神激起了一丝血性,他直言道:“只不过是偷懒不想上朝罢了,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肮脏极了,连我,也满身泥泞……”
清歌拍拍他的手,罕见的有些心虚,唇角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二哥不脏。”
若是只指玩儿手段的话,那她这将近七八年的蛰伏,岂不是更加“肮脏”?甚至连李承泽身边的一些心腹管事,都是她派去的人,至今颇受他的宠信呢。
可是她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还是让李承泽红了眼眶,他眼神亮了亮,骤然撑起身子和清歌平视,有些偏执的紧握清歌的手,执拗的道:
“清清,这话我可当真了,答应二哥,永远都不要嫌弃我,好吗?否则我真的会疯的!”
清歌点点头:“二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不会嫌弃你的。”
“……好人?”,李承泽低下头去,突然低笑出声。
这笑声有些凄厉,像是从幽森地域里爬出来的饿鬼,他并非无病呻吟,而是这段时日看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从出生时的底色便是醒目的猩红色,在这样的前提下,善良重义将会是他在是泥潭里挣扎着陷落的尸体,聪慧好学是自己的生父早就为他写好的墓志铭,在看清事实后,他选择放手一搏!
毕竟皇室圈养的蝴蝶,总是向死而生的,不是吗?
他李承泽,是一个最适合不过的恶人!是一块再漂亮不过的磨刀石!
清歌蹙了蹙眉,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总觉得现在的李承泽隐约有些抑郁,他方才的自我唾弃就已经很能说明原因了。
“二哥?”,她小心翼翼的唤道,像是在捧着珍贵的琉璃制品,“二哥,你怎么了?可是有人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不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我又怎么敢不高兴?!”,
李承泽摇摇头,复又道:“你知道的,从我十二岁那年起,他就说我贤德兼备,将来做个亲王委屈了,十三岁的时候,就封我为王,十四岁的时候,就在宫外给我修了宅子,表面上是将我赶出宫去,实际上却给了我自由交好群臣的机会!十五岁的时候,就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朝事………在我之前,永远是只有太子才有这样的机会!”
清歌了然,原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庆帝这盘棋局上的位置,有些承受不住,所以精神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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