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莲面红耳赤,轻声道:“暖暖,对不起,我以后会很认真做的。”
她是真的以为,许暖暖因为她们两家的关系,而收她进来做工,也会因为两家的关系,而不说她什么。
可她没有想到,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
许暖暖真的不一样了。
许暖暖微微点头:“我这人是对事不对人,只要认真做好我就认可,不管你们都是谁。”
“今天做完了就下工吧,明天再继续。”
将她们今天的工钱都发下去,她与柳氏交代一声,想去鱼塘看看。
“娘子,我陪你去。”
娘子今天不舒服,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
许暖暖没有拒绝,她还想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去他那边看看情况。
虽然说过了这么久,只怕是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但她还是想去看看。
“一文,你在家里帮娘做工。”
“阿姐,我也一起去,鱼塘那边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后面要怎么管理,都要你教我呢。”
许一文现在对鱼塘特别上心,姐姐家里的簪花,他能帮上忙的不多。
鱼塘那边,他就要多上心些。
柳氏摆手:“你们一起去吧。”
她本来想说挖荆棘的,结果又被一文那小子抢去做了。
她现在似乎就在家里做做饭,做做衣服就好。
不对,做饭他们现在都嫌弃她做得不好吃了。
唯有做衣服他们没敢嫌弃。
还好暖暖不会做衣服,否则她这个当娘的,是不是就没用了?
许暖暖不知道老娘怎么想,与弟弟,叶驰一起走出去。
走着走着,许一文道:“阿姐,不是去鱼塘吗?怎么走这边来了?”
“嗯,我去阿驰家里看看。”
其实,那里也可以算是她的家了。
许一文瞬间往四周看看,然后压着声音。
“阿姐,你是不是还是觉得,狗蛋是被人杀的?”
“我今天也悄悄去看了,没有什么发现。”
许暖暖轻轻点头:“我就是去看看,心里总是不得劲。”
许一文重重点头:“阿姐,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村子里肯定藏了一个杀人犯。”
“以前大家都说我浑,但我再浑也不会杀人,如果把那个杀人犯找出来,我看那些人谁还敢说我浑。”
许暖暖轻拧他的手臂:“你给我闭嘴,以后给我好好做人,再敢浑试试?”
“阿姐,痛,我就是说说。”
他最近都已经变了很多好不好?也没有再往县上去了,更没有偷鸡摸狗,很认真努力的。
叶驰在旁边道:“娘,如果一文犯浑,你跟我说,我打他。”
“叶驰,你敢打我试试?”
“啪!”
“啊,你真的打我!”
“是你叫我打的啊。”
两人你追我赶,跑前面去了。
许暖暖无奈而笑,也很快走到院子前。
因为昨天的事,院子里的草都被踩下去了,四处都是脚印,早已经看不出原来有什么痕迹。
许一文与叶驰凑到茅坑附近看,一边看一边嘀咕道:“阿姐,这些地方没有什么好看的,臭气冲天。”
许暖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是找不到什么的,她也没想从那些地方找到什么线索。
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那么丧心病狂,非要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而且,孩子死时双眼睁大,虽然昨晚看不清楚,但她感觉,应该是死前受到惊吓,导致双眼大睁造成的。
村子里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是什么让他那样惊恐?
至于说在外面杀了再抛尸到这里?
那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没有人会那么无聊,在外面杀了,要抛尸肯定也是抛尸山野之中,随便刨个坑把人埋了,想找到可不容易。
更何况,白天村子里一直人来人往,将尸体从外面带进来,增加被发现的风险,没有哪个傻子会在外面杀了人后带尸体进来。
所以,杀人的第一现场,就在村子里,而且,应该就在这附近。
结合之前他们找人的说过,孩子们说了,当时他们在玩捉迷藏,孩子应该是想躲起来的。
问题的关键,应该就在这里。
这边的房子白天没有住人,孩子应该是跑这里来躲起来的。
她推开一间门,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打量。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床一张长条凳,床上是一张破旧的草席,前些时间东子等人还在这边睡过。
这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床底,她低头往床底瞄了两眼,没有痕迹,便关上门,换一间。
一直走到最里面一间时,她发现地上的痕迹有些杂乱。
不过,因为昨晚的事情,想来今天也有人过来查看过,有些杂乱并不奇怪。
只是,前面的几间都正常,唯有这间杂乱,就不太正常了。
她走进去,才发现,这边的草席有些皱褶,甚至有些歪斜了。
走近进去细看,竟然被她在草席上发现一团地图印。
地图印已经干了,如果不是走近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房间的光线已经有些暗,她低下头凑近去看,隐隐发现,上面似乎还有一丝血迹?
而且,凑得近了,她竟是隐约闻到一丝异味。
“阿姐,你在做什么?”许一文的声音传来,随后人也走进来。
许暖暖刚巧在此时想到,这是什么气味,听到他的声音,差点没吓得一头栽下去。
“能做什么?不就是四处看看嘛?”
她赶紧直起身子,脸颊有些发热。
到现在还能闻到味儿,显然,时间还新鲜着呢。
竟是有人躲在这里做那档子事,真的太过分了。
那么,会不会可能是,有人在这里偷情,然后刚好被玩捉迷藏的孩子意外发现,然后杀人灭口?
只是,这份猜测她藏在心里,没敢与许一文说。
让她一个女子,与弟弟这样的少年讨论别人偷情的事,她可说不出口。
她弯腰低头往床底看,没有什么发现。
想想觉得也是,如果孩子已经先行躲在床底,别人在上面做运动那么久,他都能不发出声音不被发现,后面也不应该被发现才对。
她往窗边走去,掀起草帘子往外面看去。
时间久了,这里没有维修,草帘子上有一股浓郁的霉味。
她正想放下,忽的眼睛睁大。
窗底下的草有被压过的痕迹。
她当即放下草帘,往外面走去。
许一文赶紧跟上:“阿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