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近泽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只是眼里还带着一丝不信任,他长指插入她的发丝。
她刚才说没拿母亲的一百万,他眯了眯眼,沉声道,“我出去一下。”
他打开房间门,看了一眼卧室,不知在想什么。
包间,邢珊百无聊赖地搅拌着枭青野帮她盛的汤,她有些吃不下了。
邢家枭家正商量着两人的婚事,什么时候办比较合适。
宋近泽推门进来,他径自来到宋染身边,对她说道,“妈,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他离开房间,站在门外。
宋染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和在座的说了声抱歉,离开房间。
“儿子,什么事要现在说?”
宋近泽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开口,“三年前,黎思幽是不是没收你给的一百万。”
他的语气有些肯定,还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
宋染:“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都过去三年了……”
她都差点忘记有黎思幽这个女人的存在了。
宋近泽的面色沉了下来,加重语气,“有没有?”
宋染想起那个女孩,她对她还是有一丝好感的,但是配她儿子,还是不够资格。
“没有,她把支票撕了,挺有骨气的一个女孩……”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近泽眸色一暗,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他不知道母亲后来的话,又说了些什么,转身朝楼上走去,健步如飞,脚底生风。
推开房间门,来到卧室,床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只留下一条被扯下的领带。
床上还有着两人压出来的痕迹,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
他冲出酒店大门,四周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有些焦急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沉寂在通讯录三年的手机号。
“嘟……”
那边只响了几秒,就被挂断。
他再次拨出去,秒挂。
再拨,关机。
他长出一口气,叉腰,有些急躁。
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打给手下,“把她住的宾馆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电话刚挂,他就收到信息,他看了一眼,去开自己的车。
宾馆。
黎思幽把手腕在水管下清洗,擦干后,再用丝巾包扎起来。
周娴英看她在洗手间那么久,敲了敲门,“小幽,你怎么了?一回来就跑到卫生间?”
黎思幽拿冷水冲了冲有些红肿的眼睛,照了照镜子,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然后打开门出了卫生间。
“妈,我刚眼睛里进沙子。”
周娴英听了想要上前帮她看下眼睛。
“妈,我困了,我先去睡觉了。”她不敢和母亲多说话,怕她听出来闷闷的鼻音。
她刚躺下没多久,就有人敲门,周娴英警惕地来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并不是上次那两个男人。
她长出一口气,隔着门问道,“你是谁?”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未来的女婿。”
……
黎思幽睡了一觉,她是被饿醒的,从中午到现在她都没吃什么东西。
她似醒非醒,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交谈。
坐起身,她抬起眼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宋近泽。
他正在跟自己母亲说着什么。
周娴英笑得合不拢嘴,“这么说你家是做房地产的。”
宋近泽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黎思幽。
黎思幽起身,质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把母亲拉到一旁,让两人和他拉开距离。
周娴英看黎思幽这样,有些奇怪,“小幽,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怎么这个态度?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看自己的女儿用那种疏离的目光看向自己未来的女婿,周娴英让女儿坐到床上,再让宋近泽坐到她身边,“你们慢慢聊,我下楼遛弯儿。”
说着不等黎思幽说话,她就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
房间里陷入寂静。
许久,黎思幽开口,“你跟我妈说什么了?她对你这种态度。”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财迷的,如果他拿钱给母亲,让她妥协……
“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你这三年有没有谈男朋友。”
宋近泽的声音柔和,这让她回想起三年前温润的那个他。
她轻笑一声,“既然宋总这么有洁癖,还来找我这种女人做什么?”
她以为他向母亲打听自己的过去,是想知道她有过几个男人。
他拿起她的手,将手腕上的丝巾打开,青紫的勒痕有些扎眼。
“痛不痛?”
他的声音依然轻柔。
黎思幽抬眼看他,感觉到他的不一样,怔了一秒,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松开她的手,站起身,“你等我。”
说完他离开房间。
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有些愣神。
等他再回到房间,黎思幽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近泽把买来的药膏,放到一旁,拿起她的手,轻轻帮她擦着,擦完还轻轻吹吹。
她咬唇,对他的变化感到疑惑,瞪着眼盯着他的脸。
她轻轻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要为难我妈。”
“一会儿我给你妈找一处好的住处,你跟我一起住,还是……”
她抽回自己的手,“我答应做你的情人,没答应要和你一起住,再说,你下个月不是要结婚了。”
宋近泽把她的手捉回来,用力捏了捏,“不结婚了。”
黎思幽用一种猜不透的眼神看他,最终没说什么,他结不结婚和她又没有关系。
她起身,对他说道,“我跟你走,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妈面前,要找我就打我手机……”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他跟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两人跟周娴英告别,黎思幽上了他的车。
她系好安全带,问他,“去云顶?”
宋近泽手握方向盘,问她,“你说,也可以去我的别墅。”
“在哪儿都一样。”黎思幽撩了下头发。
不过是为了发泄欲望而已,在哪里都一样,她不在乎。
“在哪儿都一样?”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把她的安全带解开,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淡淡开口。
“要不就在车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