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刘辩又苦兮兮的走了一个来回。
等回到自己的大床上,刘辩彻底躺平了。
“谁敢让劳资多动一根手指头,那都是劳资的敌人。”刘辩如是向贴身小太监命令着,丝毫没有注意小太监又悄悄地记了他一笔。
与此同时,侯览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在一个幽暗偏僻的小屋子里,一群人坐在一起,昏黄的烛光只能照出他们脸庞的轮廓,根本看不清这些人到底都是谁。只能大致辨别出屋子里,里里外外坐了两圈,大概有二十多人。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十分的安静。不但屋内没有声音,屋外的动静也传不进来分毫。
蜡烛一点点向下燃烧,火光也不知道闪动了多久,内圈的一人发出了太监独有的尖细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这回咱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将来只会更艰难。被咱们这位好陛下真的是能算计,把咱们狠狠的摆了一道。大家都说说该如何是好吧。”
如果刘辩在这里,一定能听出来说话的人正是上午刚见过的王甫。
既然王甫在这里,剩下的人到底都是谁也就显而易见了。
王甫提问完之后,场面又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谁先开口都意味着要为本次的损失负主要责任。
许久之后,侯览一咬牙,开口说道:“这回的事情我已经去禁卫军重新打听过了,咱们剩下的人手都说主要是那个万马校尉在搞怪。他实在是号召力太强了,咱们的人斗不过。而且最后还是他横插一手把咱的人全都带走,这才使得咱们蒙受损失。不然咱们顶多失去一些钱财。”
见众人没有反应,侯览继续说:“狗皇帝他可真是太阴险了,利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设计咱们,简直是防不胜防。你们知道吗?这些事狗皇帝早就策划好了,我说他答应起来为什么这么痛快,原来藏着这么一手等着咱们自投罗网。”
众人显然还是不愿意与他共情,这时候回应他就相当于一起甩锅给汉灵帝,损失可就真的要一起承担了。
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才抱团在一起,人的趋利性使他们都尽量的想让其他人承受更多损失。说白了就是要让侯览赔偿。
侯览当然不想赔偿了。不但不想赔偿,他还想利用群体的力量报复刘辩。那个小东西竟然敢让他下不来台。
就是不知道这次损失是不是他有意为之,如果有他的手笔那刘辩就更可恨了。
浓浓的怨恨已经吞噬了侯览的理智,使他成为了少数没有“误会”刘辩的人。
于公他需要帮助阳球成势,于私他要打击黄忠,报复刘辩。多重动力下,侯览很快就想出了好主意。
“其实咱们还有机会,大不了咱们想办法把羽林营中的人手也安插过去。我记得羽林营中也有一个校尉是咱们的人,他刘宏能找影响力大的人,这回我就不信他还能再找一个人和我们对抗。羽林营就这么大,他还能有什么操作的空间?优势在我们!”
一句优势在我仿佛给了侯览蜜汁自信,他继续得意洋洋的分析到:“只要咱们能把人手成功安排进去,事情就算是胜利,咱们可以失误很多次,但是他刘宏只要失误一次,就彻底失败了。”
不少人听了之后都,点头表示认可。虽然这回侯览把事情办砸了,但是这些人都知道,确实不能全都怪在他。
而且当务之急是帮助阳球。他们听侯览的新计划也觉得非常的有道理,所以大家都表示可以再信任他一次。
王甫本身也不愿意追究侯览的责任,这时候不是一个起内讧的时候,见到众人都表示赞同,他就顺水推舟的把事情定了下来。
“那行,就这么决定了。侯览,你今天火速出宫一趟,去找羽林营的那名校尉,让他提前把人手筹备好。提前和他说清咱们明天要调他们去办大事,这回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说完又从身后的人手中接过一枚玉佩交给侯览,“这个是信物,把他交给羽林营的千校尉,对方就会去咱们的秘密小院找你。你注意行踪,可别再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事成明天咱们再去找狗皇帝请旨。”
侯览则阴测测的怪笑道:“放心吧,不会出事儿的。那个人我也了解过,是个非常的稳重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的命还在咱们手上,也不会为咱们办事儿。事情交给他,都能周全的办好,一定不会出意外的。”说完又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转身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
羽林营中,一名精壮的汉子手上拿着一枚玉佩愁眉不展。
每一次太监们找到他的时候,都会事先派人给他传递这么一枚信物,然后就需要他到指定的地方会面。这样也能够保证不被抓住马脚。
而这名校尉之所以需要为宦官办事,那是因为他的儿子得了一种怪病,每个月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来续命。
可是以他那微薄的奉禄,根本供不起续命钱。侯览等人就趁虚而入,每个月只给他定量的钱财,保住孩子的性命,却又不给更多的钱,让他带儿子去把病治好。只能被这群阉人们逼迫不断妥协。
好在那些人没有让他做什么泯灭人性的事情,他需要做的事情算得上是很简单,那就是介绍羽林营中的人给这帮太监认识,换句话说就是帮那太监拉拢人才。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王甫等人与汉灵帝相安无事,他才幸运的没有失去底线和儿子之一。
为了不违背本心,这名校尉也非常的机智,他只挑那些心智比较坚定的亲信去介绍。过来街头的人好像不太聪明,一直没有察觉,也许是安逸久了,心比较大,所以一直没让他们“自证污名”。加上校尉又把柄在人家手上,这些年来倒也是都糊弄过去了。
只是,这么多年来,经常与太监们虚以委蛇,他总感觉有些对不起手下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