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好了。”
“OK，我马上，帮我在浴缸放下水谢谢。”
见这个警惕心极低的女孩真的没有往这边看一眼的意思，巴基系上扣子，却是听话的在浴缸里放上热水。
找好歌单，李筝练好浴室的蓝牙音箱，把还挡在浴室门口的巴基扒拉到一边，挑来挑去，选了个茉莉味的精油球，丢进浴缸里。
又跑到更衣室拿了新的睡衣，茉莉花当然跟白吊带更配啦。
不过......
小姑娘皱皱眉，这个白吊带睡裙好像领口有点低，上面露肤度有点太多了。
虽然是熟人但是也不太方便。
找出一件同色纱制外搭，小姑娘将两件放在一起叠上看看效果，嗯，不错，绝配。
拿好衣服，小姑娘一头扎进了浴室，开始放飞自我。
舒缓的轻音乐加好闻的茉莉花香，简直能舒服死个人，之前乱七八糟的情绪也在被一点点疏导，酒精慢慢发挥作用，再加上热水和浴室中的水蒸气，她脸上泛起潮红，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浴室外的巴基坐在床上，无事可做，观察起了李筝的床单，盯着那两只小可爱出神。
机械臂伸向洋娃娃的方向，在她的裙子上蹭蹭，又转到旁边憨态可掬的小熊。
她说他是小熊先生，可是他觉得自己跟这个熊简直没有半分搭边的地方。
他是杀手，武器，是哪门子的小熊？
床上的两只枕头分别在床的两边，中间空的还能放下一只枕头。
巴基眯了眯眼，偷偷看了眼浴室，里面的音乐还在放，一时半会她是出不来的。
一只罪恶之手偷偷行动，将两只枕头“咻”的拽到一起，中间不留任何缝隙，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去。
一蓝一粉两只枕头紧紧挨在一起，巴基才有一点小满意。
浴室门打开，散着茉莉味的水汽，李筝擦着头发上滴落的水滴，面颊潮红，眼底满是笑意。
浴室里的音箱还没有关掉，上世纪经典舞曲还在他们耳畔响起。
并不算激昂的鼓点，跟之前偶尔在九头蛇基地听到那些特工放的重金属音乐不一样，但巴基总觉得熟悉。
这样的曲子该出现在舞会上，可能应该有一个军官穿着军服带着一位漂亮的女性跳舞。
可是为什么他脑海中的军官和女人慢慢的变成了他自己和她的脸，而且他们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小个子呢？
“小熊收拾好了？”
她笑盈盈的走过来，看着他罕见的发呆，站定在他面前。
“这个曲子......”
“嗯？你不喜欢吗？”
“喜欢。”
哇哦，能在这个大兵嘴里听到喜欢两个字可真是太难了。
酒劲上头，灵光一闪，小姑娘弯腰，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向他伸出一只手。
“那请问小熊先生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吗？”
跳舞？
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弯下腰向他发出邀请的女孩，犹豫了许久，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我不会跳舞。”
身为精通多国语言的杀手，九头蛇教了他很多东西，但是这个跳舞九头蛇是真没教过啊。
“没关系，这个舞我也不怎么会跳，咱们随便就好。不过提前说好，我一会可能会踩你的脚，你可别捶我。”
古典舞她会，这种交际舞也属于李筝的知识盲区，对万一一会她要是踩了他的脚抱担心态度。
跳个舞别给跳嘎了。
小熊委屈，嘴巴微抿，他才不会捶她。
屋内的灯光被调成了暖黄色，如舞会的烛火。
机械臂与女孩的右手相握，男人的右手落在她的后腰，两人的身体相贴，亲密又暧昧。
姿势摆好，似乎有什么在推进他的行动。
他自然而然的带动着舞步，明明是第一次，却又像已经跳过无数次那样。
灯光下，随着舞曲的节奏两人在房间旋转，明明都穿着家居服睡衣，却像极了童话。
情景不断闪回，巴基眼中的李筝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变成了二战时期的经典连衣裙。
可是他很确定二战时期他没做过什么任务，为什么他会知道？
这些画面都是哪来的？
一曲完毕，李筝总算松了口气。
“你不是说你不会跳吗？”
这年头反派组织还教跳舞啊。
“我不知道。”
巴基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微微颤抖。
“好了好了，反正知道你另外一个技能点就行了，玩一会就行，我有点饿了，要不咱整一口？”
眼见状况不对，李筝赶紧把他的思绪往回抓，万一失控她可搂不住冬日战士。
“我想吃点面，你吃饭了吗？”
小熊呆呆摇头。
她松了一口气，现在还能听懂人话就好：“那我去煮点面条，你能不能在这乖乖待着。”
小熊呆呆点头，眸光空洞。
挺好，保持这个状态，小姑娘哒哒哒走去了厨房，尽量不突然弄出什么大的声音，以免吓到这位神经紧绷的小熊。
为了方便、快点吃上夜宵，李筝直接用了挂面。
取出一把挂面直接放进已经烧好开水的锅，在里面煮上三分钟。
在这三分钟里把调料准备好，一点糖、白胡椒粉，再放上生抽老抽，三分钟一到，用面汤把碗里的料汁冲开，再把煮熟的面条放进去，最后淋上香油和点缀的葱花，两碗简易版阳春面大功告成。
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小姑娘又一头扎进了厨房。
干吃面有点太素了，她和巴基都是无肉不欢的主子，冰箱里还有点她之前做的炸鸡，拿出来炸一炸就能直接吃的那种。
果断把那份炸鸡送进空气炸锅，今天的夜宵算是彻底大功告成。
“来吃饭！”
大碗面里放好叉子，小碗面上放筷子，小姑娘坐在餐桌前，叫他来吃饭。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冬日战士自认脑子确实有问题，但他吃饭绝对积极。
看看桌上的两碗面，两种不同的餐具，小熊犹豫了一下，拿过了那碗有筷子的，准备给她秀一下自己的新技能。
“那碗是我的，小熊先生，你会用筷子吗？”
他没回答，用实际行动来解答。
他右手筷子用的贼六，一看就是练过的那种。
李筝：！！！！
“哇哦！”
她震惊了，完全没错过他一脸邀功的模样。
“太棒了小熊先生！”
万万没想到小熊先生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小姑娘喜形于色，开启疯狂夸夸模式，夸的巴基骄傲的不行。
阳春面虽说是简易版，但味道也不错，清清爽爽。
它跟炸鸡虽说不是很搭，可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那么挑，只要好吃怎么都行。
香香酥酥的炸鸡咬上的第一口就能发出“咔滋”的声音，酥脆的外壳包裹，里面的鸡肉依旧是嫩嫩的，在嘴里面爆着鲜嫩的肉汁。
要不是时间略紧李筝还能调出几个配炸鸡的酱，那就更香香了。
她碗里的面还没吃几口那边的巴基就已经见底，眼巴巴的看着她。
自己的小熊自己负责喂饱。
端着他的碗到了厨房，里面还有好多的面条。
毕竟她也知道他跟朗姆洛的饭量有多夸张，她特意多煮了好多挂面，生怕他吃不饱。
好不容易来一趟哪有让人吃不饱饭的道理，她要是这样可是要被逐出东北籍的！
端着满满一碗的面条出来，她看到他的眼睛真的一瞬间在放光。
刚才那点对他来说真的只能算得上是开胃菜。
巴基端着碗吃的认真，而且一口能吃超级多，看上去就吃的超香，看着他吃饭的李筝都不自觉的吃了一碗面，又吃了好几块炸鸡，果然不出她所料的吃撑了。
她靠在椅背上，揉揉被撑到的肚子。
妈蛋，吃的太多，感觉裙子都绷紧了。
她早早结束战斗，巴基还没有。
他跟朗姆洛身为光盘行动的代言人，每顿饭必是光盘行动。
就算剩下一个小菜叶那都是他们两个的错。
这顿虽然没有朗姆洛，但依旧是完美的光盘行动。
吃完饭巴基贼自觉的去洗碗，凭借着之前在这里住的经历，完美的一只碗都没摔破。
又成功得到了李筝的夸夸。
光坐着可没法在睡觉之前消化，巴基去刷碗，李筝就把之前弄脏的衣服床单什么的都放进洗衣机里，调好模式，放进洗衣凝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啦。
自己在原地蹦哒蹦哒，感觉好一点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忙着消化，结果脑子里的血又不够用了。
总而言之就是——————吃饱了犯困嘿。
她打了个小哈欠，被敏锐的冬日战士注意到。
他从厨房走出，腰上还系着一个围裙，粉色的有兔子印花的那种，可爱到小姑娘直接囤了两个。
“困了？”
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甚至还拿着一个盘子，凝聚了九头蛇所有顶尖科技的机械臂拿着洁碗布不停擦着。
真是，皮尔斯看到绝对会崩溃。
“有一点点，吃饱了犯困，在待一会就睡觉吧。”
小姑娘确实有点被困到，打着哈欠，在沙发上抱着个软乎乎的抱枕，看向厨房的巴基说道。
“嗯。”
巴基加快了收拾的速度，甚至知道把厨房顺便都收拾了，老母亲欣慰落泪。
收拾完毕，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小姑娘早就困成傻子，但是又倔强的不肯自己先去睡。
“睡觉？”
深更半夜，一个男性问女性睡觉，多么暧昧旖旎，偏偏两个人好像谁都没往那边想。
对于李筝来说，两个人纯纯战斗友谊，他们两个再加上朗姆洛就是最稳定的三角形。
九头蛇战友情，永远的神。
“睡。你呢？”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又双打了个哈欠，往卧室那边晃荡。
巴基没说话，跟着她往卧室走，但是他知道无论成功与否他要在天亮之前回到九头蛇基地，要不然可能会被洗脑。
走到了床边，李筝却没有直接上床，反而看着那两个枕头出神。
刚刚这两个枕头挨得有那么近吗？
她记得应该把它俩扒拉开了呀！
李筝：鼠鼠懵逼.jpg
巴基看着在那发愣的李筝，想到了她应该是看到了枕头，凑到边上明知故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现在当着人家的面把枕头分开的话好像她很嫌弃他一样，感觉怪不好的。
小姑娘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走到自己的那边躺下。
可是巴基迟迟没上来，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她再次挣开眼睛，疑惑的看向他。
“你不上来睡吗？”
“你睡吧。”
巴基站在那，眼神不舍得在她身上挪开一寸。
“怎么了？”
她都不介意，难不成巴基突然转性了？
“没事。”巴基摇头，还是没有上来。
“怎么着，你要在那哄我睡觉？”
小姑娘半开玩笑似的跟他说话，可是一根筋的巴基较了真。
“怎么哄？”
不是，他还真打算哄她睡觉啊！
李筝愣住了，随即又有点小害羞。
我嘞个豆，这难不成就是这辈子第一次让男人哄着睡觉！
“要不你唱个歌？”
按照他的声音，唱歌应该也难听不到哪里去吧。
这位无知少女让冬日战士为她唱歌哄睡，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决定唱一个总是会在梦里梦见的。
他总是会做梦，又时是死在他手下的人，有时是一些光怪陆离的事。
总是会梦到一个小个子，金色的头发，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就是很熟悉。
他们有时候会聚在一起唱这首歌，但是他们两个唱的不大一样，他觉得可能是那个小个子唱错了。
巴基认真的哼着歌，声音却又带了点不确定。
有他的声音加持绝对算不上难听，但是就是感觉怪怪的。
不过冬日战士给她唱歌哄睡，这个逼她能装到十八岁，而且会留下遗书刻在碑上的那种。
哼着哼着她真的困了，眼皮子直打架，但是又倔强的不肯睡过去。
“小熊上来一起睡吧，都三点多了。”
他不上去她应该是不会睡的，巴基思考了一会，还是不（乐）情（乐）不（呵）愿（呵）的上了床，还盖上了他那边的小被子。
或许是他上来之后她就没什么顾虑的事了，李筝安详的闭上了双眼，不过一分钟就陷入了梦乡。
她睡的安稳，呼吸均匀，一看就是睡到连梦都没做的那种。
巴基轻轻抬起她的手，没惊动她，在她手上轻轻落下一吻，轻手轻脚的起身。
他的作战服上面的酒还没干，但是他不在乎。
只是酒，以前他做任务的时候割破了目标的喉管，动脉中迸出来的血可比这个要多得多。
换下衣服，重新穿上那身作战服，他将换下来的家居服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回了衣帽间那个属于他的一角。
放好那套家居服，巴基迟迟没有离开，犹豫再三，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放在了他那边最角落的地方。
希望她发现，又希望她不发现。
那是一个子弹壳做的十分简易，但是勉强能被称作一个项链的东西。
纯银色的子弹壳直接打了个孔，用皮绳穿上，最后在皮绳末端打了个结。
跟她的风格大相径庭，但是他就是自私的想在这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连那些衣服都是她买的，算不上真正的属于他。
所以他就做了这么个项链，把它藏在这里。
该做的事都做好，巴基如同来时那样又静悄悄的离开了这个温馨的小公寓。
在纽约郊区有战斗机会来接应他，上面是九头蛇的特工。
他要是身上没有什么伤口的话是骗不过皮尔斯的。
灰绿色的眸光一沉，他拿出了匕首，改变角度，像是她用匕首刺伤了他一样，给自己的大腿、胳膊分别来了两下。
又觉得不够逼真，他用匕首给自己的后背也来了一下。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留下三道伤口。
这下皮尔斯应该不会怀疑什么了。
茫茫夜色，他径直奔向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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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的训练室内，史蒂夫带着拳套，打得面前的沙包砰砰响。
白色紧身T恤包裹住他堪称完美的肉体，因运动渗出了汗液将衣服紧紧粘在身上，隐隐约约透出些肉色。
活色生香。
可惜现在在场的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完全不懂欣赏的小姑娘。
“好好训练，小姑娘！”
经过昨天晚上的宿醉和今天早上史蒂夫的夺命连环call，小姑娘现在绝对称得上怨气冲天。
昨天晚上折腾到了后半夜她才将将睡着，在凌晨五点半，这位美国队长先生就开始给她打电话。
她那时候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狠狠将电话砸向地上。
手机碎裂的声音也不算动听，好在是值得的。这声巨响过后世界都安静了，小姑娘又能安心的进入梦乡。
可惜清净的时间没能超过二十分钟，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小姑娘一声哀嚎，用枕头狠狠捂住了脑袋。
门外的敲门声愈演愈烈，床上的姑娘从床上坐起，像极了林正英影片中的僵尸。
从厨房中凭空飘出了把中华大菜刀，悬在她的身后。
她穿着洁白的真丝吊带睡裙，发丝凌乱，硕大的黑眼圈，再配上身后漂浮的菜刀，俨然一个要索命的女鬼。
打开门，门外站着甚至没做任何伪装的史蒂夫，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史蒂夫？！”
“emm，早上好小姑娘，我来带你去晨练。”
洁白的睡裙薄薄的依附于小姑娘的身上，勾勒出绝美的曲线。
大领口毫不吝啬的露出幽深的沟壑，雪白的肌肤引人遐想连篇。
睡裙的长度只能勉强到大腿的中间，浑圆匀称的大腿，细削光滑的小腿，关节处晕染着淡淡的粉色。
她起来的急，甚至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两只白嫩的脚就那么踩在胡桃木色的地板上。
经过昨天的心里斗争，原本史蒂夫以为自己已经能以平常心来看待小姑娘了，但是眼前的景象又将他的全部思绪搅乱。
肩带缓缓滑落，史蒂夫已经不敢再看了，他别过头：“小姑娘，请去把衣服换好，我带你去跑步。”
“Oh my god，seriously？”
小姑娘绷不住了，薅住史蒂夫的衣领将他拽进房间，看着他咬牙切齿，用出了最擅长的招数——————头槌。
小脑袋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胸口，史蒂夫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他舌头都快打结了，直不楞登扬起头，根本不敢低头看小姑娘。
“那、那个，小姑娘，你先去把衣服换好，换一身适合运动的衣服，我就在这等着你。”
这个史蒂夫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小姑娘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随意将滑落的肩带拽上去，愤愤的跑到更衣室，换了一身运动服，长袖长裤运动鞋，随意将头发扎成马尾，挑不出一点错。
虽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史蒂夫还是有些不自在。
刚才的小姑娘依旧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笔直的腿，纤细柔韧的腰，还有胸前那道幽深的......
打住！史蒂夫·罗杰斯上校！你在干什么！不能想下去了！
他抬手，在那张帅脸上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她才十六岁你个禽兽！！！
娜塔莎会把你冻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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