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超人没有救到李筝......
极强的电流再次穿梭在李筝的大脑,颞叶被一点点破坏,所有的记忆都在慢慢流逝,无论好坏。
那些俄语单词像恶魔的低语,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着,她只能承受着强大的电流不停发出惨叫。
那些科研人员们如愿听到了他们想要听到的单词————
Готовность подчиниться(愿意服从)
机器停止运作,椅子上的少女除了阵阵抽搐,面上已经是一片呆滞。
她被人像尸体一样随意丢回了那个房间,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的极大,却毫无神采。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去干什么?
这些问题她通通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要绝对服从。
时间流逝,她却毫无困意,脑子里面似乎都被搅成了一团乱粥。
她似乎不需要她是谁,她只需要知道绝对服从。
房间的门被打开,两个研究员走了过来,将她拖到了一个满是金属的屋子。
一个人掏出了一只红色的笔记本,念出了那些恶魔的词语。
渴望 желание
生锈 ржавый
十七 семнадцать
黎明 рассвет
火炉 печь
九 девять
善良 добросердечный
回家 возвращение на родину
一 один
货车 грузовой вагон
早上好,小姐。Доброе утро, мисс.
随着词语一个个被念出,伴随而来的是那非人的痛苦。
Готовность подчиниться
愿意服从。
词语停止,她也按照他们所期盼的那样说出了愿意服从。
这意味着他们成功了。
“将屋里的所有东西割成两半。”
割成两半,所有东西。
她并不清楚该怎么做,她只知道绝对服从。
本能驱使着她身体里的力量,屋里的所有金属开始漂浮,在没有任何人力接触的情况下诡异的被撕成两半,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干的很好小姐,”一个女人开口,脸上是得意与狂热,她解下自己的项链放在手心,“现在开始操纵项链。”
项链顿时如灵巧的蛇一般在空中游走,经过了每个人的身边。
成功了成功了!
他们创造出了一个绝佳的武器!
所有人都兴奋的抱成一团,在一起尖叫、欢呼。
她只站在那,看着他们的一切举动,不理解,也不需要理解。
被两个女人兴奋的带到了一间明亮宽敞的屋子,她被安置在座椅上,一个女人用一把剪刀刷刷的将长发剪成利落的及肩短发。
又将她身上的实验服脱了下来,换成纯黑的战斗服和作战靴。
头发上被带上了那只九头蛇标志的发夹,小脸被扣上硬质面罩,将她的下半张脸完全挡住。
除了没有那股常年累积下来的杀气,她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个性转版冬日战士。
“你将会成为九头蛇最好的武器。”
为她剪头发的女人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硬质面罩上虔诚的落下一吻,仿佛她是她最宝贵的爱人。
“不仅如此,她还会成为我们最好的招牌。”
另一个女人也走了过来,抚弄着她的发丝,欣赏的目光完全不做隐藏。
被带上直升机,她被送回了九头蛇基地。
这次她不用做任何束缚,因为她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想法。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任何想法,只需要负责服从。
下了飞机,她首先看到的就是满脸笑意的皮尔斯。
她认识这个皮尔斯,是因为有人给她看了他的照片。她知道,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长官,她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皮尔斯满意极了,看着她所有的装束和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九头蛇拥有了有一件足以跟冬日战士媲美的秘密武器。
她被带回到了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床和床头边的小柜子。
她就坐在床边,等待着皮尔斯下一次的传唤。
过了一会,进来了两个男人。
一个男人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面罩,眼里却是跟她不一样的急切。
另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作战背心,一见到她就急急忙忙的叫了声“小兔子”。
他在叫谁?
谁是小兔子?
小兔子是什么?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呢?
她不知道......
朗姆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他再次见到他的小兔子时的内心。
看着她利落的短发、身上的作战服、完全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眸、见到他们毫无波澜的模样。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走到她面前,强制的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你是谁?”
“06347”
她不再是李筝,不再是小兔子,她是06347,九头蛇的秘密武器。
去他的九头蛇。
朗姆洛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不再管她,掏出口袋里的香烟。
看到床上的人,他点烟的手微微一顿。
以前她嫌烟味呛,他就有意识的不在她面前抽烟。可现在……
火苗终究还是舔舐到了香烟的末端,朗姆洛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第二个烟圈又吐在了她的脸上。
要是以前,她现在肯定会跳起来打他的头,又火急火燎的去洗澡,把自己弄得像被花腌过了一样,头发上都是香味。
可是现在她甚至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fuck
真没意思。
朗姆洛从来没觉得冬兵的小破房间这么没意思过。
他走了,路过冬兵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他不玩了,你们两个随便吧。
朗姆洛离开了这个房间,再也没有回来过。
气氛陷入了寂静,冬兵习惯又不习惯的寂静。
他记得,以前他们两个之间鲜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这个女孩永远都是叽叽喳喳,脸上带着笑,跟他找一些小话题。
他不讨厌她说话的,虽然他自己说的不多。他也喜欢极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西伯利亚少见的太阳,暖洋洋的。
现在她的笑没了,话也没了,跟他一样。
可是他还是很喜欢她,他永远不会忘了她的笑,还有她给他唱的那个歌。
是他没保护好她,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
从此以后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他们会是最好用的武器。
皮尔斯下达了命令,让冬兵去训练06347.
据他的话,是现在有一些手段可以针对06347的能力,例如什么变种人抑制圈的,她还是应该在体术格斗上也下点功夫。
冬兵是一个很优秀的教练,精通于近身格斗、枪械、匕首,训练她是完全足够的。
不仅这些,还有侦查和反侦察、潜行等一系列暗杀技巧,甚至还有一项俄语。
在训练之前,皮尔斯其实是有一些担忧的。
毕竟之前被冬兵训练过的可都是抗造的两百多磅的硬汉,现在这个小女孩顶多不到一百磅,能遭得住冬兵吗?
后来事实证明,皮尔斯多虑了。
冬兵在训练那些壮汉的时候一个个往死里打,要不是皮尔斯明令禁止他用左臂,那些新特工哪个都别想转正。
这个小丫头不一样。
有空视察的时候皮尔斯会去看他们训练。
训练场上,两个衣服一样、面罩一样,甚至发型都一样的一男一女气势磅礴的站在那,明显男人的气势杀气胜过少女不少,结果一打起来,皮尔斯表示很操蛋。
冬兵明显的不肯还手,轻飘飘的,左臂动都不肯动一下,被她摁在那压着打,有种小猫咪暴打狮子的荒谬感觉。
虽然很难看下去,但是06347的体术确实进步了不少,两个人配合在一起能压着一个中等规模的部队打,这还是在冬兵不用枪和武器,06347不用能力的情况下,两个人甚至还自己琢磨出了组合技。
当皮尔斯第一次看到两个人组合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粘在他们身上了,心里表示按这个标准下去九头蛇统一世界指日可待。
不过每天冬兵都会去医疗室拿一些东西,从来不让人看,直接回到他们两个人的小房间。
没错,他们两个人的。
从06347回来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住在一起。
毕竟他们两个成天连在一块,形影不离,九头蛇的所有人、甚至是皮尔斯都默认他们是一对,住在一个房间里理所应当。
现在两个人都是九头蛇,一个冬日战士,一个冬日小姐,似乎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现在06347的身体还没完全发育成熟,但是为了避免麻烦,医生特意“贴心”的在最显眼的地方放下了byt和byy,冬兵确实看到了,一发子弹正中那个医生的眉心,潇洒离去。
其实他拿的不过就是处理伤口的酒精碘伏。
她被做了实验,对痛觉异常敏感,现在又要练格斗。即使他再怎么小心也是避免不了受伤的,她受伤时没有表情,可是又会在晚上回到房间时背对他不出声的掉眼泪。
他发现后拭去她的泪,直接去拿药,在晚上学着自己给她处理伤口。
他们白天一起训练,又在无数个头痛的夜晚相拥而眠。
在这个冰冷的西伯利亚,他们唯一拥有的就是彼此。
体术合格,让她每周抽出一天巩固体术,剩下的时间用去做别的。
训练她自己的异能、侦查、潜行、俄语,这些都是她的必备技能。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在她被训练的日子中度过,来到了第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
圣诞节对于他们尤为重要,在非必要的情况下都不怎么去搞事,要是一定要搞事,那就派冬兵去。
今年的圣诞节他们要搞一场恐怖袭击,冬兵领了命令,去纽约中心区制造恐慌,今天九头蛇基地也算得上是放个假,她就在房间里等着,等他回来。
她不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更甚,于是她第一次主动踏出了这个基地的大门。
现在的她是基地里最听话的,冬兵偶尔还会有失控的时候,她从未失控,白天的她永远像只精致又危险的玩偶,没有自己的灵魂和思维。
所以甚至她走出基地也不会有人管她。
已是深冬,薄薄的白雪从昏暗的天空落下,给荒芜的土地增了些颜色。
视线被雪花干扰,模模糊糊的,刺骨的寒风越刮越大,夹杂着成片冰冷的雪花猛吹到她脸上,刀割一般,夹杂着疼痛。
在很多时候,冬兵总是会努力捕捉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碎片,即使这会给他带来疼痛。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想要那些记忆。她一点都不想要从前的那些记忆,她隐约记得以前好像是不大开心的。
更大的寒风席卷而来,吹断了一根树枝,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她似是被惊醒,猛然意识到她刚才就在思考。
她开始猛地摇晃脑袋,将刚才思考的东西丢出脑袋。
不可以思考,她只需要听话就好。
蹲在伪装成岩石的基地门口,她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能让自己暖和一些,呆呆的朝远处眺望着。
她身上只穿着一层算不上厚的作战服,又不像冬兵一样有血清那么抗冻,在这里训练这么长时间她身上甚至肌肉都没练出来多少,以至于冬兵教她的大多不用依附于力量,都是些阴损的杀招。
咔嚓————
不远处,一节干枯的树枝被高大的身影踩断,发出声响。
训练过的她立马抬起头,神经紧绷,开始感知附近的金属元素,发现最大的金属元素就在那个身影上。
昏暗的环境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阻碍,她眯起眼,凭着天空仅存的余光观察。
那人半长的头发被呼啸的狂风吹动,手中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步伐很慢,却又坚定。作战靴无声无息的踩在雪地上,若不是刚刚踩到了树枝她绝不会发现他的踪迹。
他回来了啊。
她心里微悬着的心放下,没有任何动作,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回来了。”
“嗯,任务顺利,没受伤。”
他声音有些沙哑,将手上密封的袋子送到她的怀里,右手拂去她头上身上的积雪,将她一整个抱起来,回到基地。
拥抱在他们这算不上稀罕,称得上习以为常,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
反正只要两个人听话,在一起还能更方便控制,完全没坏处。
两具同样冰冷的身躯贴在一起,传递着温暖的体温。
他将她抱回了他们的房间,将袋子随便丢到旁边。
“我先去跟皮尔斯汇报任务,等我。”
她沉默点头,没看懂他说话时眼中带着的细碎的光。
人一走,房间里又只剩下寂静一片。
无事可做,她躺在床上,想着要等他,不能睡,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后来她还是睡着了,被满脸写着不开心的冬兵叫醒。
“说好的等我。”
“sorry。”
希望是她的脑子真的不正常,而不是这个杀手真的在委屈,但是他委屈起来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像只小熊。
她坐起来,看着他像献宝一样将那个口袋拿过来,递到她手里。
“让我打开吗?”
“嗯。”
这个大傻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将信将疑的打开口袋,里面有一只粘着血可怜巴巴的毛绒玩具熊,还有一袋的……饼干渣?
用两只手指拎起那袋勉强被称为饼干的袋子,他似乎也很为此震惊,眨眨眼,像犯了错似的低下头。
饼干暂且放到一边,她又拿起那个玩具熊,戳了戳他。
“这是什么意思?”
“战利品,你喜欢吗?”
说这话时,他眼里带着些期待,她点点头,他脸上便瞬间扬起了笑,竟然有点甜。
“小熊。”
她脑子里突然就把他跟手上这个玩具熊对上了号,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
“嗯,小熊。”
他更高兴了几分,握住她在他脸上捣乱的手,拿下她手里的小熊放在她枕边,又拿起那袋饼干渣,在里面挑挑拣拣,勉强挑出来了几块大块的,拼凑成了两个惨兮兮的姜饼人。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她拿过一块饼干放进嘴里,顺带着也给他也塞一块。
气氛开始有些变得微妙,
在她的视角,冬兵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见平时的杀意戾气,神情放松,好看的灰绿色眼睛像是要将她溺毙在里面。
在冬兵的视角,她现在的嘴角也挂着温柔的笑,隐隐约约能看见两颗小虎牙,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她。
温度似乎有些上升,两个人竟然都有些不自在。
冬兵“蹭”的一下站起身,眼神躲闪:“我去洗澡。”
“去吧,之前我洗好了,你记得洗干净点。”
把身上的血和火药味都洗掉。
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却看到那人明显踉跄了一下,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有急匆匆的,步伐明显加大,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大傻子抽的哪门子邪风?
她不懂,也不太想懂。
她要是懂了也成大傻子了,她还是聪明的。
不过这次他洗澡的时间确实格外的长,出来的时候浴室里都是水蒸气。
腰间围着浴巾,露出精壮的腰身、结实的腹肌和冒着寒光的机械臂,头发半干不干,发尾偶尔滴落下几滴小水珠。
大傻子为什么不穿衣服?
她眯起眼,不过感觉问题好像不大。
他坐到她的身边,像只狼盯上了猎物,直勾勾的,占了下风的她不愿意再跟他玩大眼瞪小眼,想移开视线,却被他袭上她后脑勺的左手挡住,无法动弹。
他闭上眼,缓缓贴近那柔软的唇瓣,在相隔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不肯再凑近。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就差临门一脚。
他在等,等她愿意。
扣在她后脑勺的是金属臂,只要她不想随时可以用能力让他松开。
双眼紧闭,他将主动权递到了她的手上。
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他有些失望,或许该等一等的。
睫毛微微颤抖,眼睛尚未完全挣开,有些微凉的湿润就贴到了他的唇上,她张开双臂,主动抱上他。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她不通情事,整场云雨便由他来主导一切。
在这件事上,开始对时候他尚且有几分训练上的温柔,每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尽量不用他的金属手臂。
但是超级士兵血清的加持下还是让她受了不少苦楚,几次都直接运用能力弄得他无法行动。
他内心犹豫挣扎了一下,还是从床头柜中拿出之前偷来的一个变种人抑制圈,趁她不注意扣在她的脖子上,才算能正常开展。
后来他们渐入佳境,他尝到了甜头,有些失控,几次差点直接让她掉下床去。而且他持久力远超正常人,她只能被动的接受,毕竟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她根本不能耐他何。
最后,等他愿意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身上床上一片狼藉,斑驳的红痕紫痕遍布全身,嗓子嘶哑,连不可说的那处也红肿。
他将她拥入怀,将她放在他身上,心甘情愿的做她的人肉床垫,心中满足,睡了第一个不头疼也没有噩梦的好觉。
第二天,她缺席了训练,被迷迷糊糊抱到了另一间房间,简陋,但有个非常大非常软的床。
自此之后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冬日cp,不过每周她都会缺席至少两天的训练,但是相对的冬兵效率提高了不是一点点,皮尔斯和高层表示完全没意见。
后来她接到了第一个任务,跟他一起,抓捕刺杀美国队长。
任务的过程本来很顺利,直到他的面罩掉落,那个该死的任务目标对他喊了声“bucky”。
他愣住了,她也愣住了,旁边的黑寡妇趁机向她射出了一枚子弹,她在愣神,完全没注意到,腿上中了弹。
直到这时他才如梦方醒,恶狠狠的撂下一句“who the hell is bucky”,抱着她离开。
回到基地,他一直心神不宁,看着她,眼眶蓄着泪。
“我认识那个人。”
她有些惊讶,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
“小点声,这话不能被人听到。”
他密谋了一个计划,跟她一起,在下次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实行。
在那次计划中,两个资产相继失踪,九头蛇损失惨重。
罗马尼亚却突然搬来了一对异国小夫妻,颜值超高,可丈夫左臂是义肢,妻子右眼残疾,同样不善交际。
他们不怎么平凡,生活却平静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