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李筝的眼中,手上的这些手表就是一个个不定时炸弹。
稍有磕碰就能将她本就不咋地的人生炸的更不咋地。
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姑娘将那盘表用她最轻的动作放在桌子上,她才勉强松了一口气,鼻尖上都冒了点晶莹的汗珠。
娜塔莎拿起桌上的shake杯给托尼调了一杯酒。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两人,托尼轻声道:“我应该取消派对,对吧?”
橙澈的酒液倒进玻璃杯,娜塔莎端起酒杯走向托尼,她始终嘴角噙着勾人的笑:“可能吧。”
“是啊,因为真的......”
“不是时候。”
托尼的话不用说完,娜塔莎便接上了他的话。
不愧是娜塔莎,甚至那人都不用把话说完就能接上那个人心里所想。
李筝站在旁边,看着娜塔莎跟托尼二人之间的互动,极力降低存在感,默默当一位吃瓜群众。
托尼接过酒杯,焦糖色的大眼直直望向娜塔莎,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品尝一口杯中的液体,看着托尼也未能看得出什么。
“Is that dirty enough for you(够烈吗)?”
这句话被娜塔莎说的太勾人了,就连托尼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开始转移话题,终于发现了屋内的第三个人。
“嘿小呆子,金色表面、棕色表带,让我看看那只积家牌手表,拿过来。”
这下Q到李筝了,小姑娘收起吃瓜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将所有表都拿过来让托尼自己选。
接过那只装满名表的展示箱,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里面一只只价值不菲的手表。
那天在摩纳哥赛车场,虽然有李筝在让他少受了不少的伤,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眼眶周围遍布青紫色的淤痕。
娜塔莎在手指上涂了点遮瑕,将手指凑近托尼的脸庞,在即将触碰到时却被托尼歪头躲开。
她眼中出现一丝诧异,又被极快的掩盖下去。
“让那个小呆子来吧,你再去给我调点酒怎么样?”
“好的斯塔克先生。”
李筝:?!!这又关她什么事?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小呆子,你也是我的助理不是吗?别总让娜塔莉来做这些事。”
娜塔莉确实是个大美人,但是她太不可捉摸了,托尼觉得他自己似乎从没摸到过她的底细一样。
这种神秘感很吸引人,但是同样的,太危险了。
接过娜塔莎手里的遮瑕,李筝畏畏缩缩的走到托尼面前,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离托尼这么近,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指若削葱、柔弱无骨这两个词用来形容李筝的手极为贴切,她自小就跟着她父亲开始学琵琶,双手不知多灵巧。
这双手确实转移了托尼的一些注意力,他注意到这个小呆子在他面前似乎一直都没抬起过头。
“你为什么要一直低着头?”
“因为我长的不好看、不喜欢直视人的眼睛,我有些怕人。”
小姑娘信口胡诌,觉得自己的借口找的棒棒哒。
“自信点,你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例如你的手就很好看;还有声音,对,你的声音也很好听,甚至好像还有点耳熟。”
原本托尼只是想客气的安慰她一下,越说越觉得不对,这个声音怎么好像真的有点耳熟?
“你的错觉老板!我的声音还挺大众化的!”
这是要掉马甲的节奏啊!!!
她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今天就是她的卧底生涯断送之日吗?!!
眼见这边情况不对,托尼开始对李筝产生怀疑,娜塔莎端着酒杯便来救场。
“说实在的我实在是太看不透你了娜塔莉,你来自哪里?”
接过酒杯,托尼将李筝忘在一边,遮瑕也已经涂好了,小姑娘赶紧遛到旁边。
还是看他们两个极限拉扯更有意思。
“法律部门,是您把我从法律部门变成助理的不是吗?”
意料之中的答案,托尼撇撇嘴。
“我能问你一个假设性问题吗?这问题有点怪,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次生日派对,你会怎么庆祝?”
思索片刻,娜塔莎便给出托尼答案。
“我想和任何人做任何想做的事。”
给出答案,娜塔莎莞尔一笑,带着李筝转身便走,只留下若有所思的托尼依旧坐在原地。
在离开的路上,娜塔莎也问了小姑娘同样的问题。
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生日派对,她会怎么过呢?
原本娜塔莎以为这个问题会问到小姑娘,可是她就像是早有答案一般,轻松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在娜塔莎前方,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没回头。
她说,她会跟值得的人做值得的事,安然迎接接下来所有命运的安排。
隐隐的娜塔莎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接下来的工作还有不少,她将这个问题忘在脑后,将小姑娘安放在角落,开始准备着接下来的派对。
李筝坐在那个角落,阴影遮住她半张脸,叫人看不清神色。
她不会过生日,也不会有生日派对。
仔细算下来,似乎还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呀。
“宝贝!可以帮我在旁边记录一下吗?”
“来了!”
她晃晃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甩出脑袋。
小娜在叫她了呀。
重新扯出笑脸,小姑娘跑到娜塔莎身边,开始帮她记录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