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遥上前一步,攥紧了白蕊的手,怒道:“你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们还根本不知道!就算你是婉儿的亲生母亲,你一天也没有抚养过她,一天也没有尽过当母亲的责任!你对她而言,就是个卵子提供者而已,你根本没有资格打她,你根本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任何事情!”
白蕊本来愤怒不已,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惊悔交加,坐在轮椅上痛苦地直哭。
上官遥抱紧了上官婉儿,安慰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上官夫妇察觉到儿子脱逃,多方打听,查到儿子在医院,忙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上官建国惊道:“遥儿,你在医院做什么?你还敢从二楼跑出去了,你真是反天了!”
“婉儿,你怎么也在医院,你为什么不听我们的话出国留学,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让我们这通找!”
“白蕊,你不是五年前就搬走了吗?你怎么会跟我儿子女儿在一起!”
陆惊鸿看着上官遥抱着上官婉儿,怒道:“你们在医院还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你们要气死我吗?”
白蕊看到上官建国来后,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心中压抑的二十年的丧夫之痛终于在上官婉儿的无情刺激下彻底爆发。
她站起身,一把抓紧了上官建国的领口,用手死命地扯着上官建国的头发,用牙开始咬上官建国的脖子。
上官建国毫无防备,被白蕊擒在怀中,痛的大叫。
陆惊鸿和上官兄妹忙将白蕊和上官建国分开。
白蕊的口中仍有鲜血,怒道:“都是你这个老逼登!你害死我的丈夫,害我的女儿和我骨肉分离,害的她恨我恨阿杰,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老逼登做的恶!”
陆惊鸿挡在丈夫身前,怒道:“谁害死你丈夫了?陈院长在泰国去世的,关我们什么事!”
白蕊气力有限,只咬破了上官建国脖子上的皮肤。上官建国痛的捂住脖子,怒道:“泼妇!”
白蕊怒道:“你们一直以为我是陈数半路找来的老婆,可是你们不知道,我的第一任丈夫是沈学翎!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上官建国疑惑道:“沈学翎?沈学翎是谁?”
白蕊气的火冒三丈,“你竟然把他忘了!你这个凶手,杀了人毫无愧疚之心,还把他忘了!你把我害到如此的地步啊。”
她看到上官婉儿在给上官建国包扎,更加怒不可遏,将上官婉儿一把拉过来,说:“你还给这个老逼登包扎!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上官婉儿愣住,“你说什么?”
白蕊怒道:“沈学翎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在二十年前担任帝国集团的对手公司的首席律师,因为一审帮助对手公司打赢了官司,这个老逼登恼羞成怒,就将你亲生父亲活活打死了!你不认我没关系,不认阿杰哥哥也没关系,你怎么能认贼作父!让沈学翎在天之灵也不安呢?”
上官婉儿不可思议地说:“你说什么?”
上官建国猛然惊醒,说:“我好像是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律师跟我们帝国集团作对来着,原来他叫沈学翎?”
白蕊愤怒的简直背过气去,“你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叫你的保镖打死了他呀!人命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上官婉儿惊道:“爸爸,你真的杀死了我的亲生……”
白蕊愤怒地打断道:“你还叫他爸爸,你想看到我咳血而死的样子吗?”
上官遥怒道:“白阿姨,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呢?你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送入仇家,默许女儿认仇人为父二十年,在这期间你有无数的机会说出真相,可你没有!事情到如今的地步,你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婉儿,你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白蕊后退两步,默然不语,是啊,是她为了贪图上官家的荣华富贵,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这时,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说:“患者陈亨杰失血过多,经过我们的抢救,性命保住了,但是刀切断了他的脊髓,他的下肢永久失去了知觉与运动能力。”
白蕊猛然转头道:“护士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护士叹气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陈亨杰他,瘫痪了。”
上官遥忙问:“还有机会复原吗?”
护士说:“脊髓神经属于中枢神经系统,与手脚等周围神经系统的不同,中枢神经系统的再生是世界性难题。不过,也许通过复健和营养支持,患者可能会恢复少许的知觉,但希望渺茫。”
白蕊的眼中并没有流下泪水,她感觉眼眶十分干涸,喃喃说:“也就是说,阿杰会在二十二岁的年纪,跟我一样,坐上一辈子轮椅吗?”
她紧闭双眼,不再理会众人,良久,倏然睁开,看到楼道里的一扇窗打开着。猛然起身,走过去,毅然爬上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