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主上庇护的家族.........”
“若是死在西区,我们没办法跟主上交待。”
话落。
站在原处的傅伯,突然笑了。
他不该失望的,对,他不该对这些坐在高位衣食无忧、动动嘴皮子就掌控着国际中心的人失望的!现实归终是现实,哪有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能大公无私的?
“交待?”傅伯笑出声,他一边笑一边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盯着这些高层,怒道:“原来,你们现在担心的,只是我们死了没办法跟主上交待?”
“你们身为指挥总部的最高级别领导,为什么不以身做则,不冲在最前线?”
“现在中心区域有难,主上还在恢复实力,这个关键时刻!你们第一个想的,不是怎么带动国际中心的强者首当其冲,挡住那些金衣铁骑!而是想着,我们死了没法跟主上交待,想着头顶的帽子怎么办?”
“果然.........地位越高的人,越怕摔下来。”
“别怪我没有提醒各位大人。”话到这里,傅伯停顿了一秒,他们那愤怒无力的目光朝着众高层一一扫过,那些还有良知的高层接触到傅伯的目光,都有些惭愧。
“如若中心区域沦陷,那便等于整个国际中心沦陷!”
“别忘了,你们如今的地位与生活,都是谁给的!”
“众族人们,我们走!”
傅伯字字犀利地放言完这几句话,便率领着十二族的族人径直出了会议室,他们当中十个里面九个身负战伤,甚至还有族人差点就留在了阎王殿!
指挥总部的高层会想,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会想。
十二族的族人何尝不知,去了就是死!可他们依旧要去,哪怕十二族就此湮灭不复存在,依旧要去!
身后方有名高层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其它高层,抿唇沉默了一秒,而后神情坚定地说道:“如果主上被高维世界的人杀害。”
“那么,死的不只是主上。”
“还有整个国际中心。”
“有我,有你,有你们,有一切。”
“哗.........”几名高层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众人,紧跟着金城区十二族的人一同出了会议室。
出会议室门的时候。
几名高层追上了傅伯,跟随着十二族一同站到灰雾的边境!那时,几名高层有朝傅伯与十二族族人问了一句话。
‘明知道来了是死,还来送死,不怕吗?’
尤记得。
十二族的人这么说:‘怕啊。’
‘可我们的身后是老祖宗,是庇护了我们几百年的人。’
‘他若无恙,死,亦何惧?’
后来。
十二族的人真死在了这一场大战当中,不论是傅老爷子,还是血光之灾,亦或是起死回生,以及那些信奉陆华的所有族人们,都没有再活着回来。
当十二族族灭的时候,傅伯脑海里面闪过了几天前,冒牌货陆帝与他所说的那一句话:我给十二族算过了,那个人的出现,会导致十二族毁灭。
当时,他们因为这句话跑去银城区,大张旗鼓地喊着要杀了陆华,要将那个未来会导致十二族灭亡的人千刀万剐。
当时,他们都以为,冒牌货陆帝用谎言欺骗了十二族!编造出老祖宗的出现,会令十二族毁灭的借口!
可没想到.........
这个谎言,倒是成真了。
十二族灭了。
灭在了今天,消亡于中心区域,因于陆华。
但,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是的;
是他们所有人,心甘情愿的结果——此去,无一生还。
-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灰雾已经笼罩了中心区域的半边天。
眼见离住宅就只剩几公里的距离!
住宅的亲信下属听着数里开外的战斗声,心脏都缩成了一团!他赶紧跑进大堂,想看看执行长与主上有没有醒!没有!结界内的两人目光紧闭,与世隔绝。
“怎么办怎么办?”
“队长,玄机大人他们好像撑不住了,那些铁骑马上就会杀到住宅。”
“执行长交待过我们,高维世界那些人绝不能进入住宅,更不能碰到她的身体..........可那些人实力这么强,中心区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个什么神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收养的奴仆都这么厉害?现如今主上还没有恢复实力,再这么下去........”所有守卫都焦急担忧地看着下属。
下属凝重地望着结界内的两人,他深吸口气喃喃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阻止那些人了吗?”
是有的。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若非神女的魂灯湮灭,四位守在庄园内等候着神女回家的奴仆,也不会如此地愤怒,更不会带上数名铁骑前往国际中心,抱着赴死的决定要杀了陆华。
他们跟神女的关系,就如同玄机跟陆华的关系。
玄机他们会无条件地守护陆华,他们,亦是!
这世间,唯一能阻止他们杀戮的,只有神女!只可惜,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砰——”
“轰隆隆隆!!!”
“靠!瞎子!”
“瞎子!”
“.........玄机大人!”
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几公里开外的灰雾内响起!那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惧与颤粟,像是经历了世间最不愿意经历的事情一般,声音震响周围几里。
中心区域所有听闻这道声音的死卫与战士,都脸色一白,身子陡然收缩。
如果他们在战争现场,肯定能看到那惊心触目的一幕!
玄机胸腔被一把剪刀洞穿,从前胸至后背..........一个大拇指般的血洞映在他的胸腔处,从妖媚女与和尚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血洞内打穿的肋骨。
血,好多好多血顺着他的胸腔流了下来。
不到几秒,便染红了整件衣衫。
他身上已有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嘴里还冒着血,可是他那双眼睛却亦常的明亮刺目!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有气无力地笑出声:“叫什么?”
“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