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出了一身汗,金圯和窦婕进了学校的超市闲逛,窦婕买了两包薯片,金圯逛了好几个货架,最后拿了两罐红牛和两瓶酸奶。
走到结账处金圯又抽了两三条糖,刷了饭卡结账,她拎着塑料袋,缓缓给李竹的正牌女友窦婕讲了李竹今天早上的光荣事件。
窦婕是个腼腆的女生,一开始和她接触的时候金圯还怕她觉得自己和李竹走得太近而嫉妒恼怒,结果相处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她真的是个干干净净的人。
可能是家境一般,长相不出众,身高又不出挑,所以存在感很低,但是金圯觉得她特别可爱,像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
不知道李竹怎么把人拐到手了。
便宜他了。
现下激动的皱眉,“真的吗?李竹真是疯了!”
金圯一瞬心虚,她觉得好玩搞笑,窦婕却这么关心他,她安慰,“顶多被罚一张水卡,然后照片发到班级群里通报批评一下,你也别太担心。”
“我不担心,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太鲁莽了,既然已经迟到了,干脆蛰伏到老师彻底离开再上去不就得了,这下倒好,还被通报批评,多丢人啊!”
金圯扯了唇,果然。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个人。
一个比一个胆子大!
金圯和窦婕说了再见后回到教室,李竹紧接着起身出去追老婆,路过她,身上一股子鲜肉汤包混合黑米粥的味道。
她撇了撇嘴。
两罐红牛和酸奶都分给了窦婕,本意就是让她喝酸奶,把红牛给李竹,买的糖她揣走了。
窦婕一开始不要,金圯说不收不是朋友后她才红着脸收下。
上午结束后金圯又在栗旌的带领下翘了二十分钟小自习,俩人坐上车后金圯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果然适合她这样高贵又婊气的大小姐。
栗旌观察到她细微的小动作却笑而不语,故作高深的看她。
金圯知道她等夸,于是刻意捏着嗓子说:“姐姐,你好香啊。”
栗旌这等钢铁直女受不了了,推开她,紧张的环抱着自己说:“我去,金圯你不会要对我下手吧?”
“你想的挺美。”金圯哼一声。
今天在商场吃饭,俩人偷懒,绕到必胜客旁边的小门,蹭了直上直下的货梯到了四楼,栗旌轻车熟路带她进了一家店。
栗旌说她请客。
晏挺在偏僻的角落等她们,他身边还坐着栗旌的男朋友,俩人面对面在聊天。
金圯一进门晏挺就看了过来,他精准捕捉到她的身影,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勾着她的眼睛,她太受用这样细小的偏爱,跟在栗旌身后心情巨好的走过去。
她走过去,晏挺立马起身让她坐里面,栗旌伸手在项南提下巴上勾一下,他起身说去前台找服务生上菜。
栗旌也笑着说:“我去上厕所。”
真是亲姐亲姐夫,想方设法给弟弟腾位置。
金圯坐进来晏挺就把温水推到她面前,又拆了湿巾给她擦手,全程没怠慢她一点点,她像是皇后娘娘,他是她最忠诚的小太监。
无微不至。
喝了一口温水,俩人还没讲一句话,晏挺迫不及待的拉住了她的手,“我好想你,除了跑操的时候我都没看见你。”
金圯笑,“早上我和窦婕吃饭的时候看到你们了。”
“我们?”
金圯掰着手说:“你,你姐,李竹,廖博儒,管智顷还有一个胖胖的男生。”
俩人紧紧挨着,晏挺撒娇,“下次就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身上有微凉的味道。
阳光的味道。
洗衣液的香味。
掺杂着她说不出的香水味。
好香,好香。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被宠妃吹耳边风的昏君,和他十指紧扣,说:“好。”
温存了五分钟,栗旌和项南提回来了,连带着上菜的服务生也来了,服务生布菜,栗旌盯着对面紧紧牵着手的两个人,说:“看来,这是真的好上了。”
晏挺没有瞒着栗旌的打算,金圯认同栗旌,俩人早早破冰化友,她自然也不反驳,笑着看晏挺。
栗旌说完,晏挺才后知后觉的给金圯介绍项南提,“这是我姐夫,栗旌男朋友,他叫项南提。”
栗旌翻白眼,“尊重姐姐了吗?”
金圯说:“姐夫好。”
项南提还没说什么,晏挺就因为金圯的称呼开心到耳根发红,又介绍金圯,“这是金圯,她是姐的朋友。”
没说他们两个的关系,觉得当男小三挺丢人的,也怕金圯不喜欢他说。
项南提和金圯互相打了个招呼。
栗旌意味深长的看着晏挺,在心里鄙视他,没用的东西,基因突变的死恋爱脑。
一顿饭晏挺殷勤的很,给金圯和栗旌剥虾,添茶倒水,他戴着双层手套依旧把手剥的油腻腻,栗旌看不下去了,看了眼身边的人,项南提把剩下几个虾扒了皮。
金圯扯了纸给晏挺擦手。
他接过,又顺手给她添了一杯热水,俩人的气场默契仿佛天然,相辅相成,互相攀缘。
一顿饭吃完栗旌和项南提去了三楼买衣服,金圯和晏挺出了店门就没拉手,这是晏挺的要求,他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在外面和她牵手拥抱,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金圯觉得他难得有原则,或许也是侧面逼迫她弃掉申城的“男朋友”,她就冷眼旁观,看他这个戏精能演到什么程度。
距离返校还有一个小时。
他俩打车去了学校附近的人造湖。
湖边,风景秀丽,绿化做的很好,湖对面是几栋未建好的楼盘,倒映在湖面上,金圯站了片刻,竟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站在外滩上,对面是申城的地标性建筑。
她坐在长椅上叹气。
不知道金时雨怎么样了,工作顺利吗?
林千禾和项立寒的矛盾解决了吗?
呦呦在幼儿园里学了什么?
霍噙和那位男生究竟是一面缘还是会接着发展?
排球社现在的战绩如何?
……
晏挺站在河边点了根烟,烟雾缭绕。
奇怪了,她以前抽烟抽的凶狠,在经历了这么些事后她反而可以自己驯服情绪,不再依靠尼古丁。
始作俑者反而开始烟不离身。
晏挺咬着烟看她,眼睛被烟雾熏的眯着,伸手夹下烟,他呢喃:“这样的好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头了。”
患得患失的人始终是他。
金圯没听清,从长椅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趴在栏杆上,他指间的烟还燃着,金圯拿过,抽了一口,呼出烟雾说:“我以前特别讨厌和别人抽同一根烟,真是觉得穷死了才会这样,现在我忽然明白了,两个人抽同一根烟实际上也是共享了情绪,是吗?”
她随便讲一些话都振聋发聩。
绝对是中毒了,解药就是她,和她在一起就是不断中毒加不断解毒的过程。
晏挺笑着看她,小心翼翼的靠她近了一些,说:“是啊,天下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