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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老师推一下眼镜,循循善诱,“轶蕾,我们这里是温带季风性气候,特征是?”
秦轶蕾答,“夏季高温多雨,冬季寒冷干燥。”
“这不就记下来了嘛,你下次遇到温带季风性气候就在脑海里想着点我们这里的天气状况,是不是夏天的时候很热,还总下雨,冬天又冷又干。”
“嗯嗯,我知道了老师。”秦轶蕾和金圯的距离很远,讲话前会下意识的看金圯。
幅度很小,却完完全全的落入了金圯眼里,她定义为心虚的表现。
对这样的人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地理老师笑着转过头,看向刚刚结束完提问的金圯,说:“金圯同学底子是不错的,她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轶蕾你有什么不理解的也可以请教一下金圯啊。”
秦轶蕾绞着下摆支支吾吾的应了,金圯站在电脑桌前,面对老师时始终挂着得体的淡笑,地理老师越看越满意,问:“金圯,听说你是意大利混血,你会讲意大利话吗?”
金圯坦率摇头,“我不会,从小在中国长大的。”
“这个小常老师也是在意大利留学过回来的,但是她也不会说意大利语。”
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对桌坐了一个年纪看起来不算太大的老师,她笑着皱眉看过来,“哎呀,方老师你怎么又拿我这事儿取笑,这让我们班学生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我。”
办公室的老师们哄然大笑,金圯也跟着弯了嘴角,秦轶蕾更加不自在。
方老师没说什么放她们离开了,老师办公室前后两个门都能通行,金圯被课代表叫来的时候秦轶蕾还在卫生间,于是老师先提问了金圯,她都能答上来,也清清楚楚的记着上课时方老师讲的如何因为洋流季风推断气候的方法,最后老师看她的眼神中就带了很多欣赏的色彩。
而姗姗来迟的秦轶蕾却因为很多因素连简单的气候特征都要想半天,好在方老师依旧温和,但偏爱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出去的时候金圯走挨着的前门,秦轶蕾也跟了上来,她推门,力用的大,深蓝色铁门回弹很慢,不至于夹住秦轶蕾。
出了办公室后秦轶蕾快走两步,和她肩并肩,语气带着一丝哽:“为什么你总要和我作对?”
“?”金圯懵。
“离齐承松远点很难吗?别让我当你的绿叶衬托很难吗?”
金圯停下,转头看她,眉毛蹙的很重,沉着的脸昭显心情,她嘴唇是天生的微笑唇,即使在生气的情况下看起来还是笑着的模样,美的生动独特,眉骨比一般人更加突出,这样的骨相及其出众。
秦轶蕾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走廊里人很多,金圯只瞪了她一眼就去了教室里,秦轶蕾艰涩的吞了口口水转身去了卫生间,还有两分钟上课,卫生间里没人,她随便拉开一个隔间进去,身后突然受力,下一秒头发就被扯住,人狠狠的被抵在隔板上。
好脏。
好疼。
是谁?
“天空一声巨响,我,闪亮登场。”
金圯嗓音轻飘飘的,带点戏谑,秦轶蕾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摸不清她要干什么,哽着嗓子问:“你要干什么?”
“轶蕾,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朋友吗?好朋友就要一起上厕所啊。”
“神经病啊,快放开我!”秦轶蕾大叫。
金圯抓她头发的手收力,面色阴沉,她本就比秦轶蕾高,若是有人现在拉开门就能看到逼仄的厕所隔间内一人哭一人冷笑的场景。
“秦轶蕾,你把齐承松当成宝贝看,但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为什么不去讨厌他而处处针对我?”金圯吸气,在秦轶蕾嘤咛前打断她,“因为一个男的做出这样的事,你简直是魔怔了,还不轻,我真想给你头上浇一盆冷水让你清醒清醒。”
“你放开我。”秦轶蕾挣扎。
外面上课铃声响起,金圯也不想和她这样的神经病计较,落在她耳边说:“你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我都记得,你别逼我一件一件的拉出来跟你掰扯,我不欠你的,是你欠我很多!”
松手,转身,大步离开。
金圯到教室五分钟后秦轶蕾才出现在前门门口,方老师深深的看她一眼,摆了摆手让她回位子上,金圯倒是不太关心秦轶蕾怎么想,拖着下巴听老师讲题,余光可以看到秦轶蕾的几个朋友给她传了纸条。
还挺团结。
金圯想。
地理课结束后的二十分钟小自习热闹非凡,金圯在写周清错题整理,写到一半时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下来,金圯只觉得是有老师来巡班所以同学才没那么放肆。
下一刻,桌上的亮光被挡住,金圯抬眼看,是栗旌,面色不善,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敲了敲她的桌子沉声开口:“出来一下。”
说罢转身离开,散着头发的模样有说不出来的温柔。
金圯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起身,抓了饭卡揣口袋里徐徐的走出教室。
值班班长全程没敢发表一声言论。
栗旌和金圯一前一后下楼梯时遇到了巡班的年级主任,金圯只觉心惊一瞬,栗旌则主动上前打招呼:“老师好。”
“嗯,栗旌,忙着呢?”年级主任看一眼她身后的金圯问。
栗旌也回头看一眼,笑着说:“我去带着她领个材料。”
“去吧。”
年级主任说完就上楼了,没有过多的追究。
栗旌终于放松下来,抓住金圯的胳膊往身边带,压低声音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分干净的?要不是我问李竹又问管智顷,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金圯犟。
“得了,你俩分分合合我也不在乎,总让我夹在中间受罪,”栗旌松开她,“说好了请我吃饭可不能赖掉啊,我要出去吃。”
“行行行,你要上皇宫我都不拦着。”
“我要去皇宫的话你的钱包就瘪了。”
金圯呵呵笑一声,端着架子同她开玩笑,“我是皇上,吃饭免费。”
“哇,小弟膜拜膜拜你。”
金圯嫌弃的瞥她一眼,栗旌又恢复那副率性狠戾的模样,正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