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风轻云淡。
早上八点,金圯带着呦呦到达了和林千禾约好的生煎店内,林千禾已经点好了餐,坐在靠角落的位置,笑容灿烂的冲她招手。
“难为你起了个大早。”金圯笑。
林千禾“哼”一声,说:“这算什么,我早上起床一直都很准时的好吗?”
话结束,呦呦扑进林千禾怀里甜腻腻的喊:“漂亮的千千姐姐。”
“宝宝我好喜欢你呀,”林千禾揉她越发圆润的小脸,“你简直就是小天使。”
金圯撇着嘴落座,没理对面互夸的两个人,埋头吃眼前的生煎,味蕾得到了满足后就想起她在蟾市和晏挺吃过一次,觉得味道和眼前的没什么区别。
呦呦四岁,吃饭很乖,本不用被人端着碗追着喂,但是林千禾太喜欢她,甘愿耐心的喂她喝汤吃粉。
金圯吃一口馄饨,含糊不清的说:“你别把她惯坏了,等回到家还得喂她吃饭。”
馄饨汤底很鲜,金圯喝出一层薄汗,她抽一张纸擦额头的汗,呦呦见状也扯了纸给林千禾擦汗,林千禾心里已经化了,她说:“你看看,呦呦这么可爱这么懂事我怎么会舍得不惯着她?”
呦呦说:“千千姐姐你真好,和阿挺哥哥一样。”
金圯对这个名字有些ptsd,撇撇嘴,问:“彭鹿呦,你心里就没我的存在吗?”
“金圯和妈妈一样严厉。”
金圯:“……”
呦呦倒也不敢一直小牌大耍,对于金圯她还是有由内而外的尊重的,更怕自己在外面太嚣张被金圯告状,于是她拿着勺子自己乖乖的挖馄饨吃,还贴心的给林千禾挖。
林千禾感动极了:我是呦呦毒唯。
小孩子到底坐不住,吃好后就开始东张西望,金圯怕她乱跑就把手机甩给她看早教的动画片,一时间呦呦算是安静下来。
林千禾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嘴生煎后擦擦嘴,补口红,问:“他就这样把你甩了?”
“别这样说,我忍不了。”
林千禾笑一下,“还有那个秦轶蕾,她,你打算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金圯扯纸擦嘴,动作缓慢,气质清贵,“我打算回去解决好身边烂糟的一堆破事儿再回来,我总不能被她妖魔化了还咽下这口气,原本就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忍下这一切。”
“别吃亏了。”
“没有林大小姐你拿着棒球棍给我当保镖还真有点怂。”
想到俩人十五岁那会儿,金圯被脑子里装了黄色废料的同学造黄谣,她气不过,拿书砸人,林千禾怕她吃亏就拿了棒球棍来帮她,那时候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没想到她还记得,林千禾欣慰的笑出声,在金圯也忍俊不禁的时候林千禾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吧,蟾市一高明天就开学了。”
“这可是国庆假期!七天呢!”
“蟾市一高就三天假期。”
“真是没王法!”
金圯耸肩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林千禾把口红和补妆镜塞回小包里,“昨天见到凌铃了?”
“嗯,见到了,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她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比我还多心里有点憋屈。”
“晏挺的名字不能说了?”林千禾问。
闻言金圯翻她白眼,说:“能,只是我自己不想说!”
呦呦忽然抬起头,满脸担忧:“你们在说阿挺哥哥吗?为什么不能说阿挺哥哥的名字?”
“可以说他名字的。”金圯耐心解释,“千千在开玩笑。”
手机外放的声音有些大,呦呦心安理得的继续看手机,金圯忍不了一点,抬手把手机抽走,林千禾和她有心灵感应一般也起身,三个人缓缓走出了早餐店。
林千禾家有个庄园在岛上,金圯高一下半学期和排球社团的女生去过一次,是为了庆祝第一次区内校园比赛的成功,但是这个庄园林千禾很少踏足,这次也是因为重新翻修了,而且还添了一个小型的游艇,这才想着拉上金圯去散散心。
坐车大概有一个小时抵达庄园,呦呦睡了一觉后精神抖擞,在农场里喂鸭子还想下水去捞鱼,被金圯阻止后才乖乖的跟在俩人身后。
庄园管家带着她们到了码头,上了以林千禾名字命名的小型游艇,千禾号,这是她父亲送她的成年礼物,极尽宠爱。
金圯是第一个上去的朋友。
她感受到被重视,心里那块被原生家庭还有在蟾市一高里受过那么多排挤和冷眼而造成的豁口被填满,她太容易被感动,也容易被伤害。
呦呦被管家抱在甲板上吹风。
金圯和林千禾坐在一起聊天,林千禾对白原很好奇,她问:“你那个哥哥帅吗?”
“看他和谁比了。”
“和那个男人,你暗恋的那个大叔比呢?”
“平分秋色。”
“和晏挺比?”
“我吃晏挺的脸。”金圯如实回答。
林千禾拆一包薯片笑着歪在她肩膀上,“我倒是觉得晏挺真有什么事儿绊住脚了,要不然他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跟你分开呢?你那次和他提分手他不是从加拿大直接飞回来找你,说实话,我觉得晏挺有苦衷。”
“失联十天,能有多少苦衷?”
海风吹拂,金圯撩发,她细软的发丝迎风飘扬,衣衫也进了风,身上淡淡的兰花清香萦绕,在船舱里能听到呦呦在外面开心的笑声,俩人也不再执着于聊这些话题。
金圯吹了半天风,露在外面的肌肤开始发凉,林千禾坐在她身边看手机,沉默片刻金圯缓缓开口,声调带着疑惑,问:“你和项立寒最近还好吧?”
“哦,还成,”林千禾放下手机,表情慵懒,伸一懒腰,“他前段时间和周淞那几个人出去玩认识了一个女孩,隔壁学校的,比我们还小一届,看上他了,正死缠烂打呢,我给项立寒下了通牒,解决不好就别来见我。”
“原来你后院也起火了。”
林千禾接下她的调侃,起身,说:“难姐难妹。”
“也对,我们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