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们不断选择自己觉得正确的答案,可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我们终究会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过年以后,学校就放了几天假,大家返校。
这是在宁中的最后一学期。
林喆看着窗前的玉兰花从一个小苞苞到开出来白嫩的花朵。
风起,娇艳欲滴。
章见贤最近被宋果果搞得心态崩了,林喆看着他们从下课争论,到上课争论。
从白天到黑夜。
从后门到座位。
渐行渐远。
天一大联考结束的当天晚上,林喆没心思复习,外面的声控灯一亮一暗,影子被拉长,又被缩短。
章见贤坐在她后面掏出一本英语作业字帖写着。
有时候林喆也会借过来写。
练字帖看似是在学习,实则是心不静,实在不知道干点什么被迫做出的选择。
而章哥干这个也不是为了练字,只为静心,打发时间。
一种逃避。
林喆依旧坐在前面刷题,江文钦在旁边位置刷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没有什么大事大事发生,小事不间断。
比如说章见贤和宋果果彻底掰了,他每天和谢之然放学一起回家。
周围的人开玩笑说谢之然也算是云开见月明了。林喆偷偷问章见贤,他们在一起了吗?
他说,这不可能的,他们只是朋友。
林喆信了。
那个时候,化学老师在台上写了4面黑板的内容,他们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自己不懂的部分听了,其他时间八卦一下,高中很快就结束了。
江文钦还是独自有自己的一套,上课也好,下课也好,永远按照自己的路线在学习。
二模之后,林喆的成绩突然下滑。
这个时候,人心惶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林喆的焦虑超出了最高值,迎来的就是身体上的不适。
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一吃饭就想吐,什么也吃不下。
特别是看到米饭,整个人都不舒服。
不管是联考还是普通周考,一到考试就胡思乱想,手指控制不住地抖动。
有一次,英语周考。
那个听力林喆就是一点也听不懂,后面的题做的自我感觉很痛苦。
脑海里想到上次英语听力错了一半,整个人像被人从头淋了一桶冷水,脑袋稀里糊涂的。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相信自己,要靠自己。
她总是忍不住回头想看章见贤的答题卡。甚至想抢他的试卷来抄。
成绩太重要了,她就差突破底线。
或者说,她已经突破底线了,只是没有成功。
她的背靠在章见贤的的桌子上,微微回头,侧边微微散落的头发遮在她的脸上。
她嘴唇蠕动,小声说着:“章哥,求你了,把卷子给我看一眼。”
“我真的听力一点也没听懂,等会老周又要找我。”
雨打窗户,发出砰砰的响声。
似快速心跳的声音。
是忘却过去的自己的葬礼。
最后结果她也没有看到章见贤的卷子,紧绷的神经像是断前的最后一刻,有害怕,有痛苦,还有丝丝庆幸。
因为这件事,章哥和林喆闹了2天矛盾,最后以章哥道歉收尾。
而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发现她和余远已经渐行渐远了。
她依旧在与焦虑做斗争,她把江文钦看成一种依靠,潜移默化和他渐行渐近。
而这一切,都在余远的眼里,谁都不敢想象那样的余远,是如何劝自己放下林喆的。
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出校,见过一次面,就在这个相隔不到百米的学校。
高三,一个敏感脆弱的时期。
班上有人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去检查心理,大大小小的矛盾层出不穷,一下看这个人不行,这个人说这样一句话就不对。
连曾经的要好的人都会分开,学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高三,重要吗?
林喆的联考成绩一次比一次差,最差的时候掉到班上倒数第五名。
她没有告诉王女士,只是在每一个睡不着的晚上拿出一套理综真题做着。
这是高考前30天,她的心态崩了。
江文钦一如既往。
林喆脑袋里有个想法,她想所有人都别动笔,不许学习,只让她一个人学。
老周和老熊都喊她谈话,到了办公室一开头就是想哭,控制不住的哭。
好像,学习,真的很重要。
那段日子,很漫长。
吃不下饭,睡不着的日子。
就这样迎来了6月7日——高考。
有人说,高中高考完就结束了,痛苦也就结束了。
可林喆想说并不是这样的。
那年数学最后两个大题导数和圆锥曲线都很难,概率那个没给回归方程,很多人第一天考完数学就崩溃了。
第二天理综物理多了一个多选,理综卷也不是很简单。
林喆在考完所有之后,她好像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是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