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鳞看了眼揽着自己肩人的手,后眼神阴翳的看向仓库,嗓音冷硬道:“上次的那帮人。”
“这不瞌睡来了,刚好有枕头嘛!拿下?”我眼神示意着他。
他眉眼犀利的点着头。
我转头看着后面的四儿和刘燕青:“你们觉得呢?”
四儿兴奋的舔了下嘴:“当然了,按照计划来。”说完就举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录像。
刘燕青也跟着点头。
我跟他对视一眼,想法已经在彼此脑海形成。
我们三个偷摸进去,刚进去就看到被吊起来的陈清渔。
“快点儿说!”一人拿着手机录着像,狰狞的掐着陈清渔的下巴恶狠狠道。
陈清渔强硬着,狠狠吐了他一口血水,声音嘶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放狗屁!我们几个蹲了好几天!谁都看见了那天箫氏的继承人来找你!”那面具人一巴掌扇在陈清渔脸上,让他本就红肿的脸雪上加霜。
“让他过来!快说!”
陈清渔冷笑着,尽管扯的嘴角很疼。
愤恨的盯着眼前戴面具的人:“不敢露面的下水道老鼠!”
那人闻言气急,红着眼冷笑着吩咐:“你这嘴真硬啊,等下看你还硬不硬!”
“扒了他衣服!听说这样的少年很对味儿,赏你们,但别弄死了。”
“不然没有卖相了。”
听此的陈清渔气的眼睛都红了,挣扎着:“几个永无出头之日,只能躲在阴暗臭水沟里的畜生!”
我心中一惊,瞬间冲了过去,一脚将那个准备扒陈清渔衣服的人踹倒在地。
“果然他说的没错,几个畜生!”我怒视着那个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他们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瞬,随即拿着棍棒就朝我冲过来。
我挡在陈清渔身前,尽力保护着他。
刘燕青冲到我身边来跟我打着配合,季鳞虽说身上还没完全恢复,但下手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甚至比没事儿人还狠厉!
要知道,高中时期的体力可是最巅峰的时候,再加上我们几个都多少有点儿手段。
所以上风逐渐被我们占据。
将几个面具男打个半死后季鳞开始审问。
“上次雇你们的是天城崔家那帮杂碎吧。”季鳞一脚踩在其中一个面具男的胸口,狠狠捻几下,直至对方痛苦的疯狂咳嗽与挣扎。
面具男眼神凶狠,大有生死看淡的样子:“呵呵,今天算老子他娘的倒霉,落到你这几个小毛头的手里。”
“有种的话,就杀了老子!”
“呵,看来真是了。”季鳞眼神发狠的一脚踢向面具男的脸,将他脸给踹得歪到一边,更是将他脸上的面具踹了稀碎。
露出了面具下的脸,上面疤痕遍布,左额角居然还有个金字样刺青。
见此,季鳞眼神一冷嗓音发寒:“是你们!”
随即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棍,猛的砸向他的头。
这一下给我吓够呛,咋一下子季鳞就这样了,身上的气息简直快要冻死人!
我让林之味扶着陈清渔,冲过去抓住季鳞的手:“三儿!别冲动,他不能死在你手上!”
“是他!仙哥,我的母亲就是被额头上有刺青的人砍去了头颅!”季鳞抬头看着我,眼眶通红,情绪翻涌。
“我不能杀死自己的仇人吗?”
我震惊的看向地面的人,有的时候,时间会将过去的你带到现在。
我依然紧紧握着季鳞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将他手中的木棍取出,安抚着他:“三儿,我知道,但是你的手不能沾染上人命。”
“我来,好吗?”
“什么?”他惊讶的看向我。
“我来,我替你杀了他,你在旁边看着。”
“反正我们这属于见义勇为,与歹徒搏斗中的误杀。”
我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真的不希望他的手沾上人命。
季鳞咬着牙,缓缓松开了手。
我捡起木棍,走到那人身边,用尽全力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鲜血四溅,男人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扔掉木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手却无意识的颤抖着。
季鳞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哽咽着落泪,怎么擦都不管用。
我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哭了好久,季鳞终于平静下来。
他默默的抬手擦眼泪,头靠在我肩上声音沙哑着欲言又止:“仙哥......”
我拍着他后背,用只有我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跟他说着:“希望你不要厌恶自己,你看,长大后的你懂得保护自己和别人了。”
随后我轻轻推开他,来到另一个人的面前:“你看到了,我真的会杀人。”
“而且我并不会因为杀了你们而进监狱,还很有可能被冠上见义勇为的少年英雄称号。”
“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你们,我只是正当防卫和见义勇为的误杀。”
说着我将木棍狠狠甩向他的腿,“咔擦”好像腿断了呢。
顿时那人抱着断腿挣扎着哀嚎。
我冷眼看着不作声。
扶着陈清渔的林之味震惊的看向我,随后又看向默默站在我身后的刘燕青。
还有面无表情的季鳞。
林之味觉得自己陷入了恍惚,只觉得眼前的几人跟以往的模样完全对不上了。
我见威慑的差不多了,就示意林之味录像。
“说说吧,上次闯入普通人家并且意图杀害里面的少年一事,幕后是谁呢。”我随意的靠坐在废仓里的货架旁。
没让林之味录到我,只将面具人录入其中。
他哆嗦着身子,转头看了眼已经没气了的人,随后哭叫着:“放了我吧!我只是半路入行的!我也不知道背后的雇主是谁啊!我只是听命行事的!”
瞧瞧这话,给我都听笑了。
我温和的笑着,嗓音轻且缓:“这样啊,你这是属于谋杀他人,判死刑的。”
那人被吓得抖得更厉害了:“我、我、我不想死!我还没在天城安家,我不能死!”
说着就开始哆嗦着往后退。
我笑看着他,蛊惑道:“说出来我想要的线索,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我真的不知道啊!雇主都是在网上联系我们的!每次都是不同的 ID!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啊!”男子带着哭腔喊道。
我眼神冷了下来:“看来你还是觉得下面更好一点。”
说着,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中把玩着一根铁架,用它尖锐部分轻轻的点了下地面。
“等等!我想起来了!”男子惊恐地叫道。
“每次任务完成后,都会有一个人给我们带来一大笔现金,说是我们的佣金!”
“对了,他外套上有一个老鹰的标志!”
我挑眉看向季鳞,见他点头后才又道:“那这次的绑架也是出自那人吗?”
他疯狂摇着头,指着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人道:“这次是他的主意,他私自打起了箫氏集团的主意,所以抓来了那小孩儿,想要让他将箫氏的继承人引过来。”
“我只知道这些了,放过我吧!”
我又问:“十年前的天城入室杀人事件,你可知道?”
他迷蒙的摇着头:“我刚刚就说过了,我只是半路进的这个,你看我脸上都没有那个金字刺青!”
说着他就摘下了面具,指着自己的额头给我看。
我被他这样愚蠢的行为逗笑了。
随后转头看剩下的三个,示意刘燕青去摘下他们的面具。
果然如我想的那样,只有死了的那个头上有刺青,其他的全是半路上岗的地痞流氓。
怪不得刚刚打架的时候,只有他一人难对付。
听到想要的线索后,我示意林之味关了录像,等着警察来。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将几人带走后,又将我们一同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见陈清渔伤的比较重,就给箫生打去了电话。
“哟,稀客啊,什么事儿啊?”箫生慵懒的靠着沙发,听着轻缓的音乐,以此来除却心中的烦躁之感。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陈清渔的事儿。
箫生听闻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儿!我马上就来,还请你帮忙照看一下他。”
我挂了电话后,跟林之味一起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等着去处理伤口的季鳞和刘燕青。
“仙哥,这录像我已经交给警察了,接下来的事儿怎么说?”林之味神色看起来有些担心。
我伸手拍着他肩膀,示意他淡定点儿:“那是警察的事儿了,不归我们管。”
没一会儿,箫生就赶来了医院,面色是极其的焦急。
“他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我让开身形,示意他看床上的那人:“外伤有点儿严重,不过别太担心,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他轻轻走过去,悄悄的去握陈清渔的手,唯恐惊醒了刚入睡的人。
“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这种无妄之灾。”箫生眼里心疼都快溢出眼眶,嗓音也无意识的带上了点颤抖。
从前混迹情场,任何人入不了他眼的箫氏少爷,如今却拉着一个从满是脏污人心的地方长起来的玫瑰,跟他道着歉。
我跟林之味对视一眼,默默的转身出了病房,这样的空间不适合人多。
刚出来就碰见已经处理好伤口的刘燕青和季鳞。
“谁来了?”季鳞转头看了眼病房问道。
“箫生,吴凄身边的人。”林之味先一步的答着。
我点头:“嗯,我们回去吧,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呢。”
结果刚出医院就被警局的一个电话叫走了我们。
我们直接从医院去警局做笔录,完了之后已经是大半夜了。
我们四个走在寂静无人的冬夜,边走边哈气搓手。
“服了,这半夜连个车都没有,这样得他妈什么时候才到啊!”
这该死的寒冷,让本来没吃饭就烦躁的我更加雪上加霜。
刘燕青默默的将自己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取下递给我。
我摇头道:“哥还没有虚到这个地步,你自己好好戴着。”
他又默默的收回,今天他真是做到一天没跟我说话,但他妈眼神时时刻刻放在我身上。
搞得我真的很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啊!
“仙哥,要不咱们去你家吧,顺便整点饭吃,然后直接睡觉了。”林之味挪过来揽着我道,眼里的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我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
“嗐~那有啥嘛,这燕哥和三哥不是在的嘛!他俩会啊!”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闻言看了眼刘燕青和季鳞。
季鳞还好,但刘燕青吧,我跟他吧。
就是有点儿尴如尬,人家还给我做饭?
可能都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说话了。
所以到现在我都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冷凝,但看他这样估计是想通了的吧....
正当我东想西想的时候,刘燕青开口了。
“仙儿...一会儿想吃什么?”
我一愣,随即很快恢复,笑道:“都行。”
然后他点头后,就不说话了。
“仙哥,我也可以给做。”季鳞悄悄的绕到我左侧,低声跟我说着。
我下意识的点头:“都可以。”
听到我话的刘燕青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情绪让我再一次的看不懂。
就在我想要二次骂街的时候,终于到家了。
我直接趴在沙发上,林之味跟个累瘫的小狗一样也学我趴在另一沙发上。
嘴里要死不活的对刚进厨房的刘燕青和季鳞喊着:“燕哥、三哥随便整点面得了,记得我加辣,不要香菜啊!”
我伸腿踢了他一下:“你小子,要饭还要求上了。”
他听了我的话,在那儿埋着头吭哧吭哧的笑。
等笑完了才道:“仙哥,你这次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上次那样了?”
我白他一眼,那能一样吗?
上次我跟刘燕青还是那个兄友弟恭的好兄弟,谁他妈会料想到成这个狗样子啊!
林之味见此,贱兮兮的爬起来坐在我旁边的地毯上,凑到我耳边问道:“仙哥,你们上次发生了什么事?燕哥那天跟你都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瞅见了?”我趴着问他。
他担忧的看着我道:“上次我本来是想劝劝燕哥的,就跟着他下了车库,谁知道就瞅见你俩吵起来了。”
“那架势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