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中阶兽珠。”
乔玄烨囊中羞涩，他本来已经习惯如今的节约日子。
此时此刻，面对和周柒柒的主动合作，乔玄烨有些慌乱。
羞愧感爬满全身。
面对歌者制作歌谱送给战士，而且还是红阶歌谱。战士绝对不可能让歌者自己出兽珠。
让歌者自备兽珠，一般都代表不能交易。
这是许多战士们在学习成为战核战士的第一守则。
其意义就是：‘我给你兽珠，你有跟我达成交易的可能，或者购买的优先权’。
这样歌者拿了谁的兽珠，就是优先把歌谱给谁。
相当于提前告知其他人‘歌者跟谁谁关系好’、‘歌者跟谁会交易成品的歌谱’。就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很多时候给歌者兽珠，相当于投资人情，并不完全等于有优先购买权。
如果是歌曲给集体，那么有组织者进行预算给予用品。
单人情况下，甚至五六个人的人数不多时候，都应当各自主动提供兽珠给歌者，让歌者选择用谁的。
不要小瞧人性。
这种不成文明的规定，正是因为歌谱是拿钱拿兽珠都砸不来的好东西，以前有的暴徒会直接抢、联手抢、互相抢来抢去。
总之发生的事件不少。
每个离谱的规定和约定背后，都有离谱的事情发生。
后来大家就这样约束，起码真的动手抢歌谱时，歌者没有损失掉自己的兽珠份额。而抢劫的人，相当于抢了给兽珠的人的资源，寻仇打架都是各有目标。
如果不这样做，歌者更不乐意对外交易歌谱，普通身份的战士哪有机会往上爬呢？
乔玄烨现在理应拿出兽珠来。
可他处境窘迫拿不出，面对周柒柒的友善，他却无法撑上体面，不仅是丢面子，更是丢里子。
顿时感到水深火热，身体难过。
素来冷静的眼底泛起一丝惊慌失措，一点点染上痛苦，这份痛苦让他想要逃。
周柒柒感受到乔玄烨的情绪变化。
她安慰道：“那先欠着呗，乔医生。下次有机会就还给我，你要是觉得愧疚，赶紧好起来替我赚钱。”
乔玄烨回神眨眼，只能说一声：“好，麻烦你了，周小姐。”
周柒柒感觉他说的话略有些刺耳。
于是她嫣然含笑，歪头说：“该改口了，叫老板~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老板~”
小老板？
乔玄烨被她逗笑：“好的，小老板。”
他环看四周，对周柒柒继续说：“这天台上不方便制作歌谱，容易被别人看到，不如去楼下。”
“这楼里的空间还算宽敞，在里面做歌谱应当没人看见。”
周柒柒爽快答应：“好，我们去楼下。”
乔玄烨将手里的烧烤工具放下，想了想，还是把围裙给解下来。
炭火上面没有食材，有的是之前留下的佐料香味。
香气持续扩散。
本是无人会来的角落，几个闻着味的人不约而同地跳上来。
“嗯？”
皎月懵了一秒，和对面跳上来的菜医生面面相觑。
菜医生尴尬挠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皎月女士，您好。”
皎月皱眉打量这儿：“你也是闻着味儿来的？”
黑市不开，烧烤摊位就没来。
皎月突然闻到香气，好奇心起想来看看是什么有趣的人，会在冥思世界里烹饪食物。
没料到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菜医生是饿了，想来蹭口吃的。
他听见皎月这么问，就知道皎月不是在这里烧烤的人。
“嗯。”菜医生走到烧烤位置，看见两张凳子，跟皎月道，“看来是两个人。他们人去哪里了？”
下一秒他和皎月同时看天台的那扇门。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那边走。
打定主意是要去认识一下在这里搞烧烤的两位奇葩。
不过密闭空间，是友是敌还得摸清楚。
皎月掏出一颗激活兽珠，变成一只小巧的白狐。
菜医生同时隐匿气息，身躯缩小不少。
***
“我准备好了。”
周柒柒拿出兽珠，低头想了一下，决定这次还是做歌谱，让乔玄烨看看她的‘实力’。
清了清嗓子就往兽珠里挤入能量，开始歌唱。
《身骑白马》（徐佳莹）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没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乔玄烨近距离看着周柒柒制作红阶歌谱，那种震撼感，深深跨入他脑海，落下深刻烙印。
菜医生：！！！是周柒柒和乔玄烨？她在给他做红阶歌谱！
皎月瞳孔里翻涌着。
“不知道是她自己学习制作的，还是喂姐给她的……”
皎月抬起狐狸抓，非常人性化地托腮做出思考。
“躲着给乔玄烨做歌谱……看来不是明面让秦家知道的曲子，大概率是喂姐的馈赠。这周柒柒……果然一直藏着掖着。”
红色的冥思能量光彩打满整个房间，因为能量波动略明显，让周柒柒忽略外面躲着的两个偷窥者。
三人静静欣赏音乐。
乔玄烨带着惊艳的目光凝视周柒柒。
宁静，空灵，悠荡的旋律让人思绪万千。
“真是好听。”皎月暗暗惊叹，“其他歌者未必能唱出这种感觉。这是地方语言吧……”
皎月的双瞳倒映出完整的红阶歌谱。
狐狸的脸上出现贪婪之色。
“红阶歌谱！看来我得让孟览加快速度跟周柒柒接触，正好周琳马上就要走，他就能放下心里芥蒂，好好去找周柒柒。”
皎月心中打着算盘。
菜医生的眼睛瞪得溜圆，他摸着下巴，目光闪烁落在乔玄烨身上。
一曲结束，皎月和菜医生内心惊叹，又有些许遗憾。
“听歌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皎月心里这么想着，朝菜医生打手势。
‘这周柒柒为乔玄烨私人唱歌，应该是不想让我们撞见，我们还是离开吧。’
如果不是在制作歌谱的时候碰见他们，或许还有机会聊天。
但这场景，实在不宜留下。
菜医生微微颔首，打出手势：‘好，现在就走。’
“给。”
周柒柒将一张红阶歌谱塞递给乔玄烨。
乔玄烨连忙举手接过。
他有些疑惑地抬头，伸手：“我扶着你，你跳下来吧。”
乔玄烨以为周柒柒没能调控好能量，所以才形成了歌谱。
周柒柒嘻嘻一笑：“别急，我还有红阶的歌要唱。后面才是给你治疗的。”
她这句话，直接将要离去的皎月与菜医生迈出的步伐，硬生生停在半空。
啥？
她还有歌曲？
“你还有？！”乔玄烨的震惊不似假，“也是红阶？这、这……”
他憋了几秒，有些心慌意乱。
“那你的兽珠够吗？”
意识到说了蠢话，乔玄烨憋红了脸。
周柒柒拿出兽珠来晃晃：“嘿嘿~你老板我很富有，当然管够！你就站在下面，好好欣赏我的表演吧！”
老板？！
皎月和菜医生四目相对，心里浮现不同猜想。
周柒柒清好嗓子，继续开唱。
《万千花蕊慈母悲哀》（珂拉琪）
共你的，记持啊，囥伫我的心内
骑你的，白马啊，行你欲行的路
风吹来，花落涂，点一欉香祈求
南无观世音菩萨！
皎月瞪大狐狸眼睛。
菜医生再度感受到之前偷听歌曲，有股激烈电流穿脑穿身的爽感。
灵魂都被唱共鸣了，两人连忙捂住嘴巴，让自己的呼吸都变轻一些，生怕惊动到里面唱歌的周柒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