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眼微微抬起，看入端木青同样空洞的双目。
系统！我去你大爷的！
当手摸上地上不知谁遗落的佩剑，莫染的眼顿时被一抹寒光取代。
她突然暴起，如猎豹般向端木青奔去。
“噗呲！”
剑身直勾勾给没有防备的端木青来了个对穿。
‘你不能杀他，杀了男主，这方世界也会坍塌的！’
系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那不是正好，我倒要看看没有这方世界，你这破系统会不会死！”
口吐鲜血的端木青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双目空洞，好似下一刻就会不支倒地。
‘你就不替这方世界的生灵考虑吗？’
‘你可是法治社会的好青年，真的忍心这般草菅人命？’
天际传来一声巨响，天地随之晃动，海水呜咽着，竟急急向后退去，一时间百里内的海床皆裸～露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在巨浪下幸存的众人忘记了厮杀，他们纷纷被眼前的异象震住了。
“你给我出来！”
‘哈哈哈，你急了，你的心性远不及她呀！’
系统不再是平日里的机械少女音，它朗笑起来，是带着几分妩媚的女子声音。
莫染此刻若不是乱了心神，定会发现它根本就是想激怒她。
“天裂了！”
有人惊呼。
李忘川亦傻了眼。
这是要毁灭了吗？
突来的异变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有人被地洞吞食，有人被落石砸中，顿时乱作一团。
海水退出几百里远，突然停滞下来。
又是一声轰鸣，那是……海啸！
海水倒灌，快速淹没众人，有些反应快的，匆匆御剑飞起才躲过一劫。
而莫染与端木青也被海水冲开，猛喝了几口海水，莫染也冷静了许多。
「师父……我心悦你……」
那是南厌与假人缠绵时，一遍又一遍念叨着的，可惜她永远也不可能亲耳听到了……
莫染只觉得满口的咸涩，一时分不清这咸入心魄的是泪还是海水。
也罢……
淹没在这海水中，不用担心别人发现她落泪，也不用再维持望舒长老的人设了……
她累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模糊了的视线，在她合上双眼的那一刻，隐隐好似看见一个光球在向她靠近。
师父……
莫染……
月姬……
好似有人在唤她，又好似不是……
她勉强睁开眼，一颗光球在她额头蹭了蹭，发出温和的光。
很暖，几乎要让她忘却了海水彻骨的冰寒。
莫染试图用尽最后的力气，她抬手抚向那光球，道了声“南厌”。
那光球好似能感应到她的呼唤，那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几乎将莫染整个笼罩其中，让她睁不开眼。
大抵是要死了吧！
她现在没有修为，溺死是早晚的事。
可突然唇上一暖，感觉有人向她渡了一口气。
那人很是轻柔，好似生怕碰碎一般。
整个胸腔顿时不再生疼，渐渐的连窒息感也一并消失了。
她勉强睁开眼，一张男性的脸部特写离她很近很近。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
好温柔的声线……
那是南厌？
不对，他的头发怎么是全白的，还那般的长……
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