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白翡带着大批妖族涌出，让季渊将领有些措手不及，攻城的动静渐渐停歇，反倒是厮杀与惨叫声，一声压过一声。
城中一片萧瑟，风卷着散落一地的人皮与衣衫，一眼望去了无人迹。
高塔之上，炎仲崩溃的瘫软在地，双眼空洞，早没了上位者的骄傲。
他后悔了，却回不去了。
而端木青不明白，太师叔在观望什么，难道不该借机与季渊国合力歼灭妖族吗？
“太师叔，我们要不要插手？”
“插手？”
“那你说帮哪边？”
她将问题又踢给了端木青。
“自然是季渊国！”
在端木青看来，正邪便如非黑即白，轩辕如今妖族肆掠，他自然是站季渊国的。
“肃清妖族，才是救轩辕之法。”
听这话，炎仲形同诈尸一般从地上腾地站起，跌跌撞撞独自下了高塔。
“肃清妖族！救轩辕！”
“肃清妖族……”
高塔下，炎仲脱掉宽大的皇袍，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柄长剑，兴许是因为太重，只能拖拽在身后，沿着正对城门的官道艰难前行，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这是疯了？？”
一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文人，他想做什么？
“我跟去看看。”
好歹是炎九的家人，总不能放任他去送人头吧？
端木青见莫染跃下高塔，当即尾随前往。
***
冷宫内
炎九隐隐能听到宫墙外传来的战鼓声声，那声音听着甚远，但绝对就在京城附近。
这一个多月他都被关押在冷宫的厢房里，除了每日送冷饭来的内侍，他谁也见不到，更别说知道外边的情况。
越是这般，就让他越是焦急。
炎九再也顾不上师父“安心待着”的交代，祭出一道火球点燃了窗户。
他以为不克就会有人前来救火，可窗棂都快烧塌了，也不见个人影。
心中划过一丝不安，炎九索性抄起室内唯一的一张歪脚桌子，使劲砸塌了窗棂，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厢房除了铁将军把门，院中根本无人看守。
他也顾不得越烧越烈的火，径直拐进关押着轻尘的院落。
炎九破门而入，看到轻尘时不由一愣。
她就那般盘膝坐着，身上竟爬满了蜘蛛网，好似这一个多月就没动过一般。
“轻尘？”
他轻唤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炎九有些担心的探了探她的鼻息。
好在没事。
炎九松了口气，又推了推她的肩头。
“轻尘醒醒！”
连续换了几声，林轻尘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眼，眼神依旧有些呆滞。
“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上都长蜘蛛网了？”
他顺手帮她理了理。
难道她这一个月都这般坐着，不应该啊！
她还未辟谷，就算再怎么不动也得吃饭啊！
就算这冷宫再荒废，蜘蛛再多，也不可能在活物身上织网才是？
轻尘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见她像丢了魂一般，炎九试探问到。
“二师兄。”
好在还能认人，炎九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能先拉上她。
“走，轩辕应该是出事了，我们去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