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总有时，感觉到凡人的气息在慢慢靠近这里，众长老又催促了一番。
秦如湘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南厌，依旧不敢上前与他搭话。
可目光之炙热怎能无视，被莫染揪着耳朵的南厌狐疑蹙眉， 实在想不起自己可曾与这鬼吏认识？
明明无论前世今生他与冥府都素无交集，她几次三番的打量又是为何？
“师父？那人是谁？为何一直看我？”
记得在冥府初见她还是那般凶神恶煞，后来再见总觉得她的目光有些说不清的奇怪。
莫染将一切看在眼里，目下一敛。
“过去不就知道了。”
见莫染揪着南厌径直向她这边走来，秦如湘无措的退了一步。
“南厌，你那救命的玉璋便是这秦娘子所赠，她是你的……”
“望舒长老？！你忘记答应我什么？”
秦如湘慌忙打断。
“那东西你得来不易，也确实救了他一命，这恩情他该知道，不然对你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的？千金难买我愿意！”
南厌没想到那么贵重的保命法宝竟是一个陌生鬼吏所送？
原来不是师父送他的……
他有些失落，口气也差了几分。
“无功不受禄，南厌与你非亲非故受不起你这礼。”
“要不，你收回吧！”
她们勾魂使不是专收人性命吗？
他可不愿欠人人情，一条小命而已她收去便是。
莫染苦笑看向秦如湘，似在说：这执拗的性子究竟像谁？
后者瞪了回去，又似在说：还不是被你养废了！
怪我？
莫染讪然：“你与她并非非亲非故，她是你……”
“我是你娘亲的闺中密友。”
莫染揶揄挑眉。
不错嘛，都学会抢答了！
“咳咳，我生前与你娘亲如姐妹，既然是故人之子，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她一笑，那脸庞看着便没那般狰狞，倒真有几分眼熟。
或许真是故人吧！
只是他不记得了。
他进宗门前的好些记忆或许该好好捋捋了。
“多谢！”
南厌难得极客套的与她做了一礼。
“客气什么呀！”
嘴里这般说着，秦如湘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对啊！说谢多没诚意啊！”
一直吃瓜的炎九觉得他必须插一嘴，不坑一下南厌他都对不起刚才那顿打。
“既然是你娘故交，又有救命之恩，阿厌干脆认她为干娘吧！往后也好孝敬孝敬她，有事没事烧个纸的多省事啊！”
阴阳有别，认女鬼做母亲多少有些晦气。
秦如湘忙摆手拒绝，生怕他为难。
可没想，莫染却点了头。
“倒也不错，阿厌快叫人。”
炎九会无理取闹，但师父不会。
深信莫染定是有所打算的南厌，听话的唤了一声“干娘”。
“好……好……好孩子……”
没让她高兴多久，南厌又是一问。
“干娘既然与我母亲是故友，应该知道我家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我才会成了孤儿被人带去暮云宗？”
“这……”
秦如湘看了眼将他带入宗门的某师父，见她不说话，干脆一问三不知，道：
“这就不甚清楚，我与你娘各自婚配后就断了联系……”
“既然不联系，那你怎知我便是她的孩子？”
“这……”
秦如湘又是一噎，慌乱的看了看四周。
“呀！阎君大人与长老们都走了，我也该回去了，可不能让生人见了我们。”
“告辞告辞！”
这话说完，秦如湘领着一众勾魂使转瞬即逝，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
有事隐瞒！
南厌沉下脸，真当他三岁吗？
“师父！”
他转向莫染，别以为他没看到她们刚才的眉来眼去。
莫染低头正了正袖口。
“何必问那么多呢？”
“你只需知道，她是这世间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便是日后你遇了难处，无处可去的话，大可去冥府投奔与她。”
无处可去吗？
就像前世他被废了修为逐出师门那般的处境吗？
为何师父会说这话？
难不成她知道往后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