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如湘与莫染对视一眼。
“若是溅墨有意杀她,为何还要伪装成自戕的模样?”
“自戕?”
宝瓶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死法,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会?”
“你也奇怪对不对?”
“如果是溅墨所杀,他都伪造了现场,又何必要畏罪潜逃?”
莫染微微眯起眼,总觉得眼前这人没有说实话。
“秦司主从查勾魂笛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寒衣便是这半个时辰内出的事,这半个时辰里……你在哪?”
“我自然是在阳界收魂,同伴柳丰可以为我作证啊!”
“等等,你莫不是怀疑是我杀了寒衣?”
地上的宝瓶眼眶泛红,面有怒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不必如此,司内所有勾魂使我都会一一问过,望舒长老并无恶意。”
“你先回吧!”
“至于溅墨,我自会下达文书,命所有鬼差缉拿与他!”
“是!”宝瓶低身作礼,余光瞟过地上的寒衣。
“司主,寒衣如今要如何处置?”
“希者,五感不通,几近消弭,自然不能再留在冥府。”
“我会将她安顿好,你不必挂心。”
“多谢司主。”
宝瓶退下,临近门口却与一道飞奔而来的小小身影撞了个满怀。
“哎呀!你走路没长……”
看清来人,宝瓶一惊急忙跪下。
“拜见阎君大人!”
被称为阎君的小娃娃掩着鼻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
宝瓶连忙躬身下去,生怕得罪了这尊喜怒无常的大神。
“小雪雪!”
换上一张舔狗脸,那娃娃再次一蹦一跳向莫染奔来,啪的一声精准挂在莫染腿上。
“放手!”
她无奈的甩甩腿,试图将那坨狗皮膏药甩掉 。
“我听说你来了,怎么不去找我?”
“该不会是那些老头又把你晾在门外?”
阎君仰着头,圆嘟嘟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哼!他们以为关了门外的石翁仲就能瞒得住我?”
“本君闻着气味自己就找来了,你说厉不厉害?”
莫染一掌抵在那颗大脑门上,满脸嫌弃。
“你给我下来!”
明明一把年纪,给她装什么小可爱!
“我不,小阎阎要抱抱!”
“庄可你够了!”
她视线瞥过一旁看戏的秦如湘,低语道「你下属还在呢,你给我收敛点!」
阎君拿眼神瞪了旁人一眼,那阴恻模样与适才撒娇的幼童完全判若两人。
“谈完事了?”
秦如湘咽了口口水:“完了,阎君找望舒长老有事,属下就不打扰了。”
阎君百年前受了重伤醒来就成了这孩童模样,但若是你敢将他当一般孩童对待,那可是要吃亏的。
别看他在莫染面前软萌可爱的,平日里的行事可与受伤前一分不差,听护法长老们说,隐隐还更狠了几分。
若问为何只对这望舒长老不同,听说是源于百年前望舒误入冥府,阴错阳差竟救下重伤的阎君,两个还因此成了莫逆,若不是望舒寿数未尽,兴许就被阎君永留冥府。
本来吧!
阎君想交什么朋友他们无权干涉,可从那以后阎君天天嚷着要随望舒去游历天下就不能忍了。
偌大冥府怎能一日无主?
时光漫漫,这望舒俨然成了会带坏他家崽子的坏玩伴,渐渐成了长老们眼中的不速之客,能避则避。
“等等!”
见她要退下,阎君突然开口。
“冥府最近有与妖族来往吗?”
秦如湘不明所以,冥府与妖族素来不和怎会有来往。
“大人为何这般问?”
“刚才那女的一身狐骚味你闻不见?”
臭死了!
“阎君大人是说,宝瓶身上有妖族的味道?”
阎君为地狱之主能感应天地,这鼻子更是连千里之外的灵气变化都能马上察觉,他说有妖气自然是有的!
“宝瓶?就是那慌慌张张的女的?”
“对!”
“她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只媚狐留下的,很淡但不影响它臭!”
阎君嫌弃的将脑袋埋进莫染的裙摆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还是我家小雪雪的乌沉香好闻。”
“如果……我是说如果与妖族接触从头到尾都是宝瓶,那么……”
秦如湘目瞪口噤,良久才蹦出一句。
“不好,赶紧去截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