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纯粹的魔气,却淡得几乎探查不到,更是没有一丝上古血脉掺杂。
这与十年后自己探查到的魔气有着本质的不同。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时想不通,莫染索性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将那极少的魔气禁锢在一处,省得进一步影响他的心神。
莫染收回手时,南厌也转醒过来。
魔气的事他自己并无感,此时他正忐忑的偷瞄着自家师父,生怕自己适才的失态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明明早不是十来岁的少年,怎么就突然控制不住情绪?
不行,这种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仙门正宗对异数向来难容,从七年后知他是魔种便赶尽杀绝就可看出。
重生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二人知道。
一个才筑基后期的少年,连金丹都算不上,在宗门几位长老面前根本没有自保之力,又加上自家师父是个铁面无私的,当下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他现在是十五岁的南厌,一个在外门摸爬滚打了五年,好不容易成为暮云宗的活招牌望舒长老的首席大弟子,他此时更多的该是对这人的敬畏才是!
他压下情绪,一再的告诫自己。
“师父,大师兄这样明日还能与我们一同去试炼吗?”
“明日你跟着阿九,他修为在这批弟子里头也能排上前十,护你还是绰绰有余。至于阿厌……”
“我去!”
被打断的莫染终于正眼看向那人。
“阿厌莫非对为师的提议有意见?”
“不是!”南厌忙解释。“师父,徒儿也想去!”
好吧!
莫染再次感慨下中文的博大精深。
四目相对,南厌道:“我答应过师妹帮她採灵草,师父也说过君子不能言而无信,说到必须做到。”
是了!
她怎么忘了,南厌一直喜欢卿尘。
若不是她早早身死,他应该不会进一步魔化才是。
袖子里的手握起又松开,或许她该成全的。
没有系统约束,卿尘这回想与谁在一起,她可管不着,也不想管。
“好!”
既然他想做“护花使者”就随他去吧!
“罚下的抄写交齐,你爱去哪去哪!”
莫染起身径直走向书案。
书案上除了已经干掉的笔墨,就余散落的几本书。
“你抄的呢?”
莫染转身询问的瞬间,谁也没注意从杂乱的书堆里飘出一黄色的纸道人没入她袖中。
“这……这……在这呢!”
卿尘这才反应过来,拿起南厌随手放在榻上的那一大摞。
莫染接过并未细看,只是指尖一点,手间的纸堆便消失不见。
“明日负责领队的是剑峰峰主降娄,你们收拾好便去找他。”
“那师父……”
“我明日有事,就不必来与我辞行了。”
她冷冷的交代了一句,本要离开,临近门口突然想起一事。
如果她没记错,这次弟子试炼好似发生了意外,具体是什么倒不记得了,只记得好似死了不少修为不济的小弟子。
本来要走的人突然折回,身后两人皆是一怵。
她向南厌走去,似思索了一番才将自己衣襟内的一块玉坠取出。
“将它随身带着,万万不可取下,若遇危险只要握着玉坠我便知晓。”
南厌愣愣接过,眼中皆是意外。
给他的?
似怕有不必要的误会,莫染轻咳一声。
“你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大师兄,这东西便由你收着,出门在外要多护着点师弟师妹,看护之责重于结果,别逞能。”
原来如此,只因他是大弟子是吗?
不过师父竟也会关心他们,倒是难得。
“多谢师父,徒儿谨遵教诲。”
怏怏的说着,南厌不是太在意的随手握着玉坠。
温热的玉,带着那人的体温,手指忍不住又摩挲了几下。
莫染看了眼那玉兰墨玉,不再多言转身出门。
待师父走远,卿尘也起身相辞。
刚交代南厌要好好休息,却见炎九一脸神秘的闪身进来。
“刚才师父来做什么,匆匆忙忙的不会有什么大事吧?”他问。
“也没什么啊!”
卿尘莫名,还是将莫染交代的事一一复述了一遍。
“不可能吧!”
后者一脸不信。
“我适才在窗前抄经,亲眼看见师父匆匆御剑而来,落地时因走得太急还崴了一下。”
难得见师父如此慌张,就为了来收个作业,顺便交代几句?
反正他是不信的。
炎九一脸“我想说个秘密,你们想不想听”的挤了挤眼。
“你们可知这两日为何师父鲜少在云雾巅?”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
“知道吗?南青风你被雷劈的那日,禁地里的阵法松动了,这几日师父都忙着修补阵法呢!”
“你说这么重要的事摆在那边,师父特意回来就交代两句?换你信吗?”
“真的假的?”卿尘一脸不信。“也没听说呀!二师兄又是怎么知道的?”
“也不看看我父皇与宗主的交情。”
“今早我父皇托人送东西过来,我去宗主那取的时候听到的,这还能有假?”
宗门的生计一般来自各帝国的供给,还有就是平时接受法事驱邪等委托获取些报酬,两相比较帝国供给自然是大手笔,故而每个仙家宗门都有交好的帝国皇族。
炎九所在的轩辕皇族便是暮云宗的背后金主,宗主与轩辕帝交好多年,也正是这层关系,炎九这大纨绔才能在宗主的一再背书下拜在云雾巅门下。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自然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