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风谷回来后,李梓良心急如焚地想要立刻去找欧明。然而,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丹田内的血藤变得异常躁动不安。无奈之下,他只能匆忙赶回住处,选择闭关修炼以平息这股异动。
另一边,欧明看到李梓良如此匆忙慌张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担忧。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赶到门口守候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并在关键时刻迅速出手相助。
当李梓良踏入房间的瞬间,他便迫不及待地盘膝坐下,迅速进入入定状态。紧接着,他开始全力运转体内功法,试图安抚那株躁动的血藤。此刻的血藤仿佛一头失控的猛兽,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灵力。由于之前过度的吞噬,它渐渐开始发生蜕变。
只见那血藤犹如灵动的游蛇一般,顺着灵力的流动在李梓良的身躯内肆意穿梭。每经过一次经脉周天循环,它身上原本纤细的绒毛都明显变得粗壮起来。更令人惊讶的是,扎根于丹田处的主脉竟然突然裂开,逐渐分化出两条崭新的藤蔓。此时此刻,无需李梓良再耗费灵力去引导,这根新生的血藤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自觉地缩回丹田之中,安静地蜷缩在一起。
感受到血藤终于安定下来,李梓良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放松。他缓缓睁开双眼,结束了这次艰难的入定修行。
而就在此时,李梓良突然感觉到丹田内涌起一阵微弱但却明显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欢快地跳动着。他心中猛地一震,这种奇特的感觉从未有过。仔细感受之下,他惊愕地发现,这股波动似乎蕴含着某种意识,一种欣喜愉悦的情感正从丹田深处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李梓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这难道是血藤的意识不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紧接着,那缕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情绪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与之前遇到的天瑞麋鹿那种模糊混乱的意识截然不同,这次竟然能够明确地理解其含义。
当李梓良终于弄清楚这丝意识所表达的意思时,整个人瞬间石化当场。只听得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娘亲!”他顿时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自己不过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年啊,怎么会被称为“娘亲”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那血藤并没有因为李梓良的沉默而停止传递它的意识。接下来传来的信息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丝委屈和焦急的情绪。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依然叫着:“娘亲……”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因为无法得到回应而感到无助和困惑。
李梓良慢慢地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思忖道:“怪不得之前会突然分裂出第二根藤蔓呢,原来是要进阶啊!”他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接着又想到刚才自己进食没多久后,身体便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现在看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毕竟那黑风谷虽然名为村庄,但实际上里面居住的人数众多,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小型城池了。而血藤将那些人的血气全部吸食干净后,无疑是享受了一场丰盛的大餐。再加上还有那已经炼化横骨的元婴期妖兽之血作为补充,如此算来,就算再多生出一根藤蔓似乎也合情合理。
想明白了这些关节,李梓良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然而紧接着,他却又忍不住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原来,这血藤进阶之后,表达意愿竟然越发地清晰明确起来,只可惜它对自己的那个称呼实在令人有些无法接受。
"娘亲……" 血藤不停地发出连续的呼喊声,可是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使得它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仿佛失去了耐心一般。李梓良见状,赶忙回过神来,并不断向血藤传递着安抚的信息,希望能平息它的情绪波动。
事实上,这株忘忧血藤虽然生性凶猛残暴,但由于蕴含着木之精华以及刚刚诞生于世等缘故,自从进入到李梓良的丹田之后,便从未表现出任何反噬主人的迹象,反倒显得相当温顺听话。得到安抚后的血藤,内心的愉悦感愈发强烈起来。即便李梓良深知其性格暴躁残忍,但此刻他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松愉快了一些。
血藤敏锐地察觉到来自母体的快乐情绪,顿时变得更加激动亢奋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娘亲,名,名!”听到这话,李梓良不禁感到一阵愕然,先是向血藤传递过去一道无奈的意念:“别再叫我‘娘亲’了。”接着又问道:“难道说,你是想让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吗?”
果不其然,正如李梓良所料想的那样,这根血藤的心思单纯直接得如同孩童一般,而且情绪变化迅速无常。当李梓良告诉它不要再称呼自己为“娘亲”的时候,血藤立刻流露出一副极度哀怨可怜的模样;然而,当被问及是否需要一个名字时,它马上又充满了欣喜若狂的意识,整个藤身都跟着摇晃,实在是天真烂漫、惹人怜爱至极。
“名,名。”那血藤依旧是传来薄弱的意识。
李梓良笑了笑,传去意识,“你待我仔细思量一番再告诉你可好?”
血藤自无不可,乖乖巧巧的同意后便不再传来意识,似乎是怕打扰到李梓良一般,他这才推开房门出去,准备去给师尊说说这血藤的变化,顺带再让师尊给血藤取个好听的名字。
待李梓良踏出房门,一眼便瞧见欧明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之中,仿佛已经等待多时。他赶忙加快步伐迎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师尊。”
欧明微微颔首示意,目光紧盯着李梓良,关切地问道:“嗯,你适才归来之时,为师见你神色匆忙,莫非是那血藤出现了什么异样状况?”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忧虑。
李梓良轻点下头,随即将血藤的种种变化一五一十地告知给欧明。听完之后,欧明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缓声道:“如此甚好,此血藤本就是从你丹田内萌生而出,加之先前长期与木之精华相伴,拥有这般独特脾性也算合乎情理。不过,你切不可麻痹大意,务必悉心加以引导,以防日后它肆意妄为、滥杀无辜,进而反伤于你自身啊。”
李梓良深知其中利害关系,连连应诺,表示定会谨遵师命。然而,话锋一转,他不禁面露踌躇之色,似乎内心正经历着一番激烈挣扎。毕竟此事着实令人羞于启齿。
欧明见状,心中愈发诧异起来。要知道,自己这位徒儿向来在他面前都是坦诚相待,从未曾显露出如今这般犹豫不决的神情。于是,他忍不住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良儿?难道说还有什么棘手难题困扰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