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一次的考核结果并没有带来太多惊喜,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绝大多数弟子的表现都处于平均水平线上,并无特别出众之处。然而,其中还是有那么几位相对而言略胜一筹的存在。经过一番筛选与权衡之后,天兽峰和天器峰决定将他们纳入麾下,成为外门弟子。
虽说在资源分配方面并未发生显著变化,但能够踏入中峰修行,对于这批刚刚加入宗门的弟子们来说,已然是一个巨大的跨越。毕竟,相较于其他同门师兄弟,他们已先行一步踏上更高层次的修炼之路。倘若日后有幸成功筑基,运气爆棚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得到峰主的青睐,晋升为内门弟子。当然,想要成为亲传弟子,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几乎不可能实现。但即便如此,如果能够跟随在亲传弟子身旁一同修炼,对那些天赋欠佳之人而言,无疑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考核的内容简单,所有也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当天下午便结束了这次考核,同时宗主也宣布了一年之后所有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都要参加宗门比试,选拔出可以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而宗门大比名次靠前的弟子则会晋升为首席弟子,表示他们是该境界的佼佼者,同时也可以享受更多的资源,具体的内容待宗门比试之后再宣布。
结束了晋升考核之后,欧明便带着李梓良回了天药峰。期间欧明不停的向李梓良喋喋不休,直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搞得李梓良尴尬的抠出一座城堡,心里暗暗想着这怎么还不到天药峰,以往也没觉得离了这么远啊。
待得李梓良回去后,欧明就去如意宗了,他这才长松一口气,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家师尊这么能夸人,句句不带重样的,摇了摇头,换上短打带上自己的专用小药锄便去了药园。
自从欧明发现李梓良打理药园比自己还能行的时候,欧明便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每天不是这儿逛逛就是那儿转转,搞得李梓良每天是累并快乐着。
这一日,李梓良将手里的事情忙完,便准备回药庐。
突然,胸前的玉佩微微开始发烫,李梓良便急匆匆的跑去了禁制处。
原来这玉佩是欧明见他修为低不能感知到有人来天药峰取药专门给他做的,这样只要有人用令牌叩响禁制,玉佩便会发生反应通知李梓良去打开禁制放人进来,若是低阶灵药便直接给了,若是高阶的则是让他等着,等他回来才能给。
李梓良到了山门的位置,只见一男一女两人站在门口,那黄衣女子一脸高傲的样子,而那男子则是一脸谄媚的候在一旁,要多殷勤就多殷勤。
此时见李梓良姗姗来迟,不等那女子开口,那名男子因着和师妹出门历练的原因,而天药峰唯一的亲传弟子也在山上常年练剑,不怎么下山来,更别说来接人之类的了,所以便以为来人是杂役弟子,趾高气昂的说,“你这弟子怎么回事,见到师兄师姐怎么还跑快点过来,慢吞吞的做甚。”
李梓良闻言也没说什么,只快步上前去开了禁制将人迎了进来。
“不知这位师姐和师兄来此是需要什么药材?”在前往药庐的蜿蜒小径上,李梓良淡定自若地开口询问道。因为能够踏足这天药峰求取灵药用以炼丹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唯有亲传弟子以上级别的人物才有这般资格,而且无论他们的师尊地位高低,按照礼数都应尊称一句师兄或师姐。
然而,那位身着黄衣的女子听闻此言后,却并未作出任何回应,仿佛对与李梓良交谈毫无兴趣。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那名男子立刻心领神会,收到了这无声的暗示,随即赶忙开口答道:“我二人乃是来自天器峰的弟子,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求得一株冰心草。师弟啊,麻烦你动作麻利一些,尽快将它取来,我们还要赶时间返回呢。”说罢,他便双手抱胸,一脸不耐地盯着李梓良,似乎在催促着他赶紧行动。
李梓良听到这话不禁蹙了蹙眉,无他,这冰心草是中阶灵药,自己并没有办法给出去啊,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权限不够,取不到冰心草,待师尊回来后你们再来,可好?”
那男的还不曾开口,黄衣女子便暴躁了起来,“你这弟子好生没有礼貌,王师兄好声好气的给你说话,你竟这般不识抬举吗?”
李梓良不由得抚了抚袖口,丝毫不慌不忙的说,“师姐,非是梓良不识抬举,实在是进不了库房,取不来灵草,若是你们不愿意下次再来便在此等着吧。”说完也不理会二人是什么表情,径直便转身离去,大家都是亲传弟子,甚至你现在还在我的地盘上有求于我,真以为谁都会像天丹峰上的人一样惯着你不成。
黄衣女子见李梓良这么不给面子,还敢语气不敬的对自己说话,不由得怒从心起,直接拿出了一条赤色长鞭,“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便替峰主好好管教管教你。”说着便直接运转灵力一鞭子给李梓良打了过去,那男子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丝毫没将一个杂役弟子放在眼里的样子,完全不准备阻拦。
李梓良感觉到一阵劲风从身后传来,奈何本来修为就不及那女子,且又是被偷袭的,直接一个躲闪不及便被打翻在地,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
“你说你好生将灵草拿出来不就行了,平白受这无妄之苦,还不快去将灵草取来?”王田开口说道,毕竟以前他们来取灵草的时候,哪怕就是峰主不在,其他杂役弟子也是将灵草取来给他了的,所以他们只以为是这新来的弟子不懂规矩,不愿意去给他们取灵药,并没有多想什么。
而李梓良此刻在地上趴着,根本起不来,好不容易才提着一口气站了起来,可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可见那女子这一鞭子下去是下了狠手,但打不赢可以,气势上必须得给足了,不然还以为自己好欺负了,所以还是开口厉声说道,“你二人上我天药峰求药,却因我拿不到灵药便背后偷袭将我打翻在地,莫不是看不上我天药峰?”
这一顶帽子扣下去,可把二人吓到了,但却是更加气急败坏,又甩了几鞭子给李梓良,“我二人不过是来求取一株灵药,你却推三阻四不肯去拿,现在更是污蔑我等,便是直接将你打杀了,也寻不出我二人的错处来!”
李梓良再次遭受了数鞭抽打,他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躯几乎难以承受这等折磨,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然而,此时此刻,他完全凭借内心深处的一股气息苦苦支撑着自己,就在他准备张嘴说点什么之际。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怒喝声:“好好好!竟然胆敢在我的灵药峰口出狂言、肆意打骂我灵药峰的弟子!待师尊回来之后定要前往天器峰讨个说法,看看究竟是谁赐予你们这般狂妄自大的胆量,竟敢如此胡作非为!倘若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必定会断绝你们天器一脉的灵药供应!”
原来,司光自清晨开始练习剑术时,就隐隐感到心绪不宁,但最初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直至方才那两人到来之时,这种不适感愈发强烈起来,于是他决定下山去询问一下师尊到底发生了何事。岂料,刚刚抵达药庐,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家师弟惨遭毒打的惨状——只见那背上的丝丝血迹正透过衣物渗透而出,整个人也是面色惨白,体内的灵气更是隐隐有些错乱的感觉。
两人听到司光这样讲,却依旧未能察觉到事情的严重程度。那个男子甚至还面带嬉笑,正打算迈步向前再说些什么。然而,就在他刚有所动作之际,司光猛地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犹如泰山压卵一般,将其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尽管身体无法动弹,但那男子依然不肯罢休,嘴巴微张,继续说道:“司师兄,不就是个微不足道的杂役弟子嘛,您又何须这般动怒呢?况且说到底,也是这名弟子率先失礼在前啊!”
司光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深知与眼前这两个家伙再多做纠缠也是徒劳无益,等到自己的师尊登上天器峰时,自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这个时候对他来说最为紧要的乃是自己的师弟,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回应道:“若你们想要仗势欺人、耀武扬威,那就赶紧滚回你们的天器峰去吧!这里可是我们天药峰,容不得你们在此肆意妄为。有何话语,留待日后亲自去向我的师尊解释清楚便是。”言罢,司光不再理会那二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李梓良,转身离去。
那二人眼见司光态度坚决,心知此时再怎么争辩都无济于事,而且他们的师兄的确急需冰心草稳住伤势,否则于日后修炼无益。无奈之下,只得匆忙赶回天器峰,寻找自家师尊寻求解决之法。
与此同时,李梓良在听到司光的声音后,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随后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