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听到夏狐狸的声音,夏启并没有抬头,一人低头处理着桌上的文件。
片刻之后,夏狐狸走进了办公大殿,直接奔着夏启而去,绕过桌子趴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别闹!”
夏启笑着,将她抱在了怀中。
“陛下快松开我,好热!”
夏狐狸在夏启的怀中挣扎不止,没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物便被汗水所浸湿。
“说说吧,你来找我干嘛?”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夏启这才低头问道。
“呐,这个手.弩我已经完成了。”
说着,夏狐狸指指刚刚放在办公桌之上的手.弩。
“靠!”
看着办公桌上面的手.弩,夏启惊叫了一身,他刚才还真的是没有注意到。
不过算算时间,手.弩的研发的确也是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能够在连图纸都没有的情况下,将手.弩样品制作出来,也是够快的了。
“这个是手.弩的样品?”夏启指指桌上的手.弩,然后低头看向夏狐狸。
“样品?”夏狐狸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面的手.弩,然后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表示,“额...大概...算是吧。”
“大概?算是吧?”
这一刻的夏启,无疑是明确的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上的变化,随后一阵了解之后,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同时也闪过一丝失落。
这手.弩果然是没那么容易造出来的,夏狐狸手里这把,还远远称不上是样品,因为这里面还有很多机关结构没有搞定,像发射弩箭之类的事情更是完全做不到。
所以她手里这个,顶多算是个参照物,说白了就是不管还有多少问题没有克服,先做个实物出来,有一件实物作为参照之后,这样才能更直接的搞清楚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之后毫无疑问的就进入了夏狐狸的提问时间。
对于夏狐狸抛过来的那一大堆问题,有些夏启知道可以回到,但是大部分问题他也是抓瞎。最终受不了的他,只能试着在交易行碰碰运气。
好在,这次他并没有失望,终于是找到了一份黑铁级别的弓弩图纸。
不过这是踏张弩的制作图纸,与夏狐狸想要制作的手.弩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不过没有关系,到时候可以先将踏张弩制作出来,然后再尝试着将之按照一定的比例缩小嘛。
“谢谢陛下,你真好!”
夏狐狸一把抓过夏启手中的图纸,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诶......”
夏启看着夏狐狸离开的背影,感受着体内蒸腾的火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只管生火,不管灭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的两个女人,小狐狸负责兼管着研究部,蚕娘则是负责着一整个大夏从养蚕到织造丝绸的所有工序,也是大忙人一个。
无奈,夏启摇了摇脑袋,走到大殿中央的冰鉴前,弯腰从中捞了一把冰水洗了洗脸,来了个物力降温。
而与此同时,青岩城城墙之上的瞭望塔之上,一名城守兵突然眉头一皱,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烟尘,脸色随之大变。
他立即高声大喊起来:“马贼来了!”
城守兵的话令还在排队进城的商队、百姓脸色大变,原本的队伍也变得纷乱了起来。
“快点!前面的!”
“后面的不要急!”
“不要挤!不要挤!排队!”
一群人挤在城门口,高声喊着想要进城,顿时就挤成了一团。
青岩城依山而建,因此构造与其它城池有所不同,比如,它就只有两座城门。但是另外一座城门是专门用来拉运矿石的,寻常人是不能从那边走的。
所以,偌大的一个青岩城,能够供普通人进入的,只有一座城门。
马贼来得很快,他们是专门踩着点来的。
多日来的袭扰,他们已经清楚,具体什么时间的人和货物最多,同时也是他们最容易得手的时候。
看着城外众多的货物,以及面露惊恐之色的大夏百姓,那一个个骑在马背上疾驰而来的马贼纷纷发出了一阵阵兴奋的怪叫。
谁知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
“你们这是在找死!”
人未至,声先到!
只见远处,青羊手持一杆长矛,率领着数百骑兵向着这边纵马狂奔而来!
青岩城没有骑兵,再加上这些马贼来去如风,弓箭对于他们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大。同时,因为城门被堵,所以驻守的士兵也没法及时救援,以至于令这伙马贼连连得手。
后来为了避免这个情况,青羊干脆就在外面造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专门等着这些家伙。
看着一路纵马冲杀过来的青羊,众多马贼的眼中具都闪过了一抹轻蔑。这么大的块头,对方根本不可能追上他们的。
这伙马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抓起商队上面的货物就跑。而负责运送货物的人此时早已经一哄而散,而没来得及逃跑的是,则躲在车底下瑟瑟发抖。
青羊的一张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不过她并没有加快速度,只是远远地坠在马贼们的后方。
根据青牛所说,这伙马贼不止一股,青羊就是要找到他们的老巢,并将之一举歼灭。
双方人马一路狂奔,向着草原深处而去,一追一逃只见,双方间的距离看起来似乎正在不断地被拉大。
在狂奔了不知道多少路后,却不料就在这时,意外状况突然发生,伴随着轰鸣般的马蹄声,一支骑兵部队竟是突然从一侧杀了出来!
为首的那人一头金色长发绑成了小辫,骑着一匹金色的骏马,来人正是斯兰!
斯兰的速度简直快的惊人,仅仅一个呼吸的工夫,竟是一路冲杀到了对方的必经之路上。
只见他挑枪入阵,在电光火石之间,手中的长枪已然化为一点寒芒朝着那帮马贼之中为首的男子刺出了自己夺命的一击!
来不及多想,眨眼一瞬间,只听到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斯兰手中的长枪轻已然易举的贯穿了男子的左肩,挟带着冲锋势头的一枪,直接令对方整个人都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身体从狂奔的战马背上摔落,那一摔不可谓不重,不过男子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草原人,他显然非常清楚在这种时候该如何保护自己,撕裂的伤口不停的飞溅出血花,摔落的身体借着惯性不断的翻滚着,把他整个人摔的七荤八素,但肩头不断传来的疼痛感又将他快速的拉回了现实。
单手握紧骨矛,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的疤面男子没空去管自己左肩的伤口,任由鲜血浸湿他一整个肩头,只见他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马背上的那道身影。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斯兰一甩手中的长枪,语气轻蔑道:“看来,那克烈又要少一员大将了啊......那顿。”
听到斯兰的声音,被称之为那顿的男子面部肌肉一抽,声音中带着一股恨意,咬牙道:“斯兰!”
看着满脸煞气的那顿,斯兰面色如常,手中那把长枪的枪尖已然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上,让对方动弹不得。
然后余光一瞥那伙头也不回,直接就逃走了的马贼,他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讥讽。“你的这几个族人走得还真是干脆啊。”
听到这话的巴图脸色一阵难看,最后干脆认命一般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青羊满是复杂地望着斯兰,眼中的意味复杂到说不清也道不明。
看着青羊,斯兰也同样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良久,他对着青羊涩声道:“这家伙是克烈部落首领最为重视的儿子之一,留着他,克烈那家伙肯定会带人来救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青羊一言未发,只是呆呆地望着斯兰,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这次默默地叹出来一口气。
她的副将见状,上前问道:“统领,我们......”
“照着那家伙说的去做。先找东西将他绑起来。”
副将闻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此时青羊的神色明显不对,张张嘴,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随后,这个那顿被人用兽皮绳子绑了个结实,然后又给对方肩头上的伤口简单止了个血,省的他半路上因为失血过多死了。再叫个骑兵,骑在马背上,抓着兽皮绳的一头,拖着那那顿往回走。
这么干倒不是为了折磨他,而是想要让他多消耗掉一点体力,这样就没有多余的力气惦记着逃跑了。
“统领,我们一定要等着对方杀过来吗?就不能是我们主动杀过去?”副将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因此对于青羊的这一做法表示不解。
闻言,青羊答道:“你不了解草原上的人,在草原上很多部落是没有营地这个概念的,他们是流浪民族,骑着马,哪儿有猎物,就跑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