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一阵闹钟将叶思思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又梦到了他们的大学时代。
那时候她和花沐一起追剧,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一起吐槽大学生活,天气虽然时而炎热,时而阴雨连绵,但是她们的心情却一直明媚如春。
那个时候花沐会一遍一遍笑着和叶思思说,她以后一定要和易睿泽结婚,她这一生非易睿泽不可,他就是她命里注定的白马王子,遇见了就栽在了他身上。
叶思思就在旁边笑着看花沐闹着。
那个时候她发誓,她一定会永远把对易睿泽若有若无的好感藏在心底,不让花沐发现,花沐那么可爱的女孩,她愿意为了花沐的这份快乐,永远守住自己的秘密。
如果,时光能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啊。
可惜没有如果。
梦境快结束的时候,花沐的笑脸变成了哭丧着的脸,她逼问着叶思思为什么,为什么要抢了易睿泽,叶思思回答不上来,突然胸口一痛。
她就这样在反复的镜头切换中,重温了一遍曾经的美好和破碎。
揉了揉眼睛清醒一下之后,叶思思感觉自己正抱着什么软呼呼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她正在某个人的臂弯里。
此刻易睿泽已经醒了,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叶思思,看的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去睡沙发?谁允许你进来睡的。”
叶思思佯装着愤怒问易睿泽,实际上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想起来昨晚和他睡在一起,她就觉得不像现实,倒像一个梦境。
如果是梦,这个梦就长久一点吧,她不想醒来。
“傻瓜,其实昨天晚上我也不想进来的,是你抱着我的胳膊一遍一遍的说,我们去睡觉吧,我们去睡觉吧,我只能抱着你,把你抱进来一起睡觉啊。”
易睿泽一想起来昨晚叶思思是依赖他的种种场景,心里就最柔软的地方就被触动了。
这么多年了,他心爱的女孩,终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
多么难得,多么不容易,不止叶思思害怕这是一个梦境,他也同样害怕这是一个梦境,梦醒后泡沫碎裂,什么都没有了,他又要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
“你讨厌,我真的有这样吗?我应该不会这样吧。话说这是不是梦啊?好怕是梦。”
叶思思听了易睿泽这么说之后,不禁怀疑起昨晚的自己是不是神志失常了,竟然会在精神崩溃后做出这种事情,随即又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刺痛,她才反应过来这是现实,不是梦。
唉,万一这是在梦里掐自己怎么办?
不行我得掐某个人一下,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叶思思立刻过去在易睿泽的胳膊上也掐了一下,看到某人胳膊瞬间红红的,眉头拧成了一片,叶思思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同学,你是不是疯了?拧完自己还要来拧我,怎么双重检验啊?最后结果呢,这是不是梦啊?”
易睿泽吃痛委屈的问叶思思。
“哈哈哈哈,看你这么痛的样子还能是梦吗?除非你想让我再多掐你几下,我不介意再多验证几下。”
叶思思说完,又伸手准备再去抓易睿泽,被易睿泽一个起身压在了身下。
“思思,不用掐我,这样检验会更有效果,咱们两个人都不会痛。”
易睿泽看着怀里的叶思思,温柔的对她说,那声音像滴出水似的,把叶思思的心里又打湿了一片。
她紧紧抱着易睿泽,靠近他的心脏,感受着他肌肤传来的温度,这才觉得灵魂又重新变得完整,自己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被填满了。
这些年,她一直单身,不是没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的领导,还有甲方的客户曾经都多次表示对她有好感,她都轻飘飘的拒绝。
朋友张玲玲多次旁敲侧击的问过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都用“合适的吧。”这几个字搪塞过去。
其实什么是合适的,她根本不知道。有时候,爱是电光火石刹那间的碰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依赖,是无可奈何的决绝转身,是病入膏肓的无药可救。
她不断地拒绝着身边的追求者,也排斥去相亲,久而久之,大家成家的成家生娃的生娃,已经没有人愿意给她介绍对象了。
她就这样光荣的成了剩女,那些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每一个不愿将就的人,心里都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每一个单身的人,都是凭实力单身。
叶思思觉得,这两句话用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她心里的那个人,早已经在年少的时候,永远住进了心里,旁人谁都替代不了。可是后来却又偏偏发生了太多事情,将两个人在时间的长河里边越推越远,最终,他们都长大成熟,站在了时光的对岸,只能遥遥相望。
可是,再理智倔强的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此刻抱着易睿泽,她贪婪的不愿意放开,如果这是梦,就让她这个梦做的久一点,再久一点吧。
其实,不光是叶思思心里翻江倒海,此时的易睿泽也是如此,这些年,他想她想到发疯,无数次想要找她,每次动起心思,却总被家族的生意连连绑住手脚。
曾经百般阻挠他和叶思思在一起的母亲已经去世,去世前哭着跟他道歉,他表示已不再记恨母亲。
往事翻篇,他只想余生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到她身旁。
他抱着叶思思,又慢慢调整姿势,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摩挲着她的长发,正当他贪恋着这份温柔的时候,却从密密麻麻的发丝缝中,发现了一根白头发。
叶思思长了白头发!
时光多么无情,当初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女生,如今,已有了白发。
“别动。”察觉到叶思思要动,易睿泽轻轻说了一句。
“怎么了?”叶思思不解的问。
“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我先帮你拔出来。”
易睿泽说完开始小心翼翼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