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疲惫的一天。
当林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可当他看到楼宇间还有一盏为自己而亮的灯,心中的憋闷之气才消散了少许。
高额的房贷已经压弯了这个男人的脊梁,当他打开大门,看到自己的女儿潇潇向着自己扑来,他才换出一副笑脸。
“潇潇今天有没有听话一点。”林远用他的胡须去蹭林雅潇的脸。
林雅潇被父亲的亲热,弄得有点不舒服,但她还是很开心的跟父亲讲述今天的遭遇。
“爸爸,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大哥哥,虽然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好人,但我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林远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你们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时候,王洛芳把厨房热好的菜端了出来,正好回答了丈夫的问题。
“今天物业催着我们缴费,把我们拦在路中间,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过去,还好有邻居小哥帮忙,我们这才能跑出来。”
林远皱了皱眉头。
“拦在路中间?我去找物业聊聊,这不是欺负人吗。”
王洛芳连忙劝道。
“老林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孩子还要上学,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就去把物业费交了,也省得再出现这事了,先吃饭了现在。”
林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饥肠辘辘的他,便吃起了妻子做的煎蛋面,面还未吃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大,很沉闷,这让林远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叫住了王洛芳,然后自己去开门。
门一打开,林远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精味道,在门口站着五个穿着五管灰色制服的人,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瓶喝了大半的白酒。
王洛芳站在丈夫身后,一打眼,便看见了站在最前面的陈俊江,这正是之前刁难他们的那个物管。
她正想提醒丈夫林远,却没想到陈俊江却开始叫喝起来。
“兄弟们,就是这家,这家.....没交钱,还欺负我,欺负我没兄弟,兄弟们,你们说,这物业费不交行不行啊,不交老板怎么发工资,我们吃什么啊。”
陈俊江身上那股齁人的酒气,迅速在整个房间里弥漫,而他本人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根本听不出个正形来。
而他身后跟着的一个物管,却是立刻迎合着他。
“这怎么行呢?必须得交,老东西,交钱,不然打断你的腿。”
这人看着二十来岁,脖子上有遮盖过的纹身,一上来就开始对着林远进行推搡。
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身后,林远自然是不能退让。
“干嘛呢?都给我出去,大晚上的在这里装满流子是吧,都给老子滚出去。”
说着,林远就强行想把这帮人推出去。
可他的这一行为,反而激发了这帮狠人的凶气,林俊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强行就挤了进来,他身后的兄弟,也跟着鱼贯而入。
林远还强行想要把他们都给推出去,却直接被这帮人给挤翻在地,还未来得及站起,就直接被陈俊江给踹了十数脚。
“叫你他妈的不给钱,叫你他妈的不给钱,不知道收钱有多难吗?你爷爷我头发都急白了,今天给不给钱,不给钱,爷爷给你家砸烂了。”
林远也是个一狠心,抓起陈俊江的腿,就把他给撂倒了,然后照着他的脸就来了两脚,而陈俊江的兄弟还想冲上来帮忙。
林远也是两个拳头上去就打在了他们脸上,其中一个让他给干的鼻子都出了血,他突然爆发的凶狠模样,让这帮酒蒙子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陈俊江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却根本没有服输的样子,他抽出了腰间的橡胶皮棍,大喊着。
“妈的还挺厉害,兄弟们,一起弄他,老子今天就不信了。”
林远见这帮人声势愈发凶猛,便后退了几步,也是抽起了家里的长条板凳,对着这一众人等就砸了过去。
平时在村里的时候,打架争斗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这老婆孩子就在身后,林远知道自己不能后退,他上去就是一板凳砸在了林俊江脑袋上。
直接给林俊江砸得脑袋嗡嗡的,头上也开始流下鲜血,而这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抽起橡胶皮棍,就砸在了林远的脖子上。
林远吃痛之下,却还是挥舞着长条板凳,如同方天画戟在手,一个人跟这五个人在这狭窄的入户门口僵持住了。
王洛芳在这帮人冲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跑过去护住了林雅潇,还把她的眼睛蒙住,让她不要看这些,活像一只护着鸡崽子的母鸡。
可林雅潇却挣脱开了妈妈遮挡她眼睛的手,当看着自己父亲的正在被打以后,她完全不顾妈妈的阻拦,直接冲出去,去拉扯这些物管的手,可却被他们无情的拨开,摔倒在地,而她义无反顾的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她连靠近都没做到,有一次摔倒了,而站在她身前的陈俊江,在看到这么个小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脚边,竟是一股无名火起。
他一脚踩在了小女孩的手上,顿时,小女孩的手骨清脆的碎裂声传来,林雅潇发出了痛苦的惨叫,而陈俊江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脚下更用力的踩了一下。
更清脆的碎裂声传出,像是拉紧的橡皮筋被直接扯断了。
在看到自己女儿受伤以后,林远直接红了眼,拿起板凳就就直接往陈俊江的脑袋上砸,连砸三下,而跑到厨房的王洛芳,更是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你们太欺负了,太欺负人了。”这个原本还软弱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吼叫着。
物管们在看到这个女人后,一时间完全僵在了原地,再加上领头的陈俊江,被林远砸的,直接瘫倒了在了鞋柜上,这让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他们感觉自己身后的光明已然完全消失,而他们一回头,看见一个魁梧如魔神的男子,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干嘛呢?”苏不凡只是喊了一句。
那恐怖的威压,仅仅是喊了一声,便让这在场的四个醉酒物管,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惧,他们拖着被敲晕的陈俊江,就急匆匆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