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萧逸尘转身离去之后,一旁的绿荷满脸艳羡之色,同时又流露出一丝难以割舍之意,目光紧紧锁定在楚梦身上。
她忍不住感叹道,“阿楚姐姐,你运气可真好,才来几天就被调入书房伺候了,那可是个轻松活!还能一直待在侯爷身边,保不齐哪天就成了侯爷的通房,若是命好再有个身孕,阿楚姐姐,你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楚梦一脸无奈地听着绿荷在自己耳畔不停地唠叨,心中暗自叹息,但这次她选择了沉默,不再像往常那样去辩驳什么。
毕竟,她们所处的时代迥异,所接受的观念和思维方式大相径庭。尽管楚梦可以给绿荷一些建议和引导,但她深知无法对绿荷的未来承担起全部责任。
如今,能够自由出入萧逸尘的书房,并时刻侍奉在他身旁,楚梦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骤然减轻了许多。
然而,随着与萧逸尘距离的拉近,她愈发察觉到这个人着实无趣至极,甚至到了连顶尖狗仔来了都会一无所获、扫兴而归的地步。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楚梦来到侯爷府的第二十八天,三王爷坐不住了。
就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深夜里,院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鸮叫声。这熟悉的声响对于楚梦来说,乃是夜影传递信息的独特暗号。
只是此刻的她困倦不堪,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只想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于是,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顺手拉过被子盖住头部,然后继续沉沉睡去。
院墙外夜影的杀手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还误以为楚梦并未听到他们发出的信号,执着的硬是在墙外嚎了一宿,直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天色即将破晓之际,他才带着那已经变得沙哑难听的嗓音悻悻然离去。
“阿楚,昨晚可有听到任何怪异声响?”萧逸尘凝视着正专注于为自己磨墨的楚梦,见她不时偷偷地打个哈欠,终究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出言问道。
楚梦闻言,身躯猛地一颤,仿佛如梦初醒般,眼神略带惊愕,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轻声回应道:“阿楚并未听闻异常响动。”
萧逸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原还担心阿楚是否因某些事物搅扰了清梦,以致此刻这般疲乏不堪。”
楚梦心头一紧,隐约感觉到萧逸尘此番言语似另有所指。但她表面上却装作浑然不觉,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娇声说道,“阿楚向来睡眠深沉,侯爷莫要担忧。不知侯爷是否亲耳听见了什么异样之声?”
萧逸尘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幽深而神秘,缓缓答道:“我并未起身查探,想来应是数只鸮鸟作祟罢了。”
说罢,他的视线落在了案几之上,恰好瞧见楚梦手中的墨锭已然干涸。于是,他柔声提醒道:“阿楚,墨已干透了。”
楚梦恍然回神,匆忙动手重新浸湿墨锭,继续研磨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眼见萧逸尘面露满足之色,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起,她方才如释重负,暗暗舒了口气。
趁着无人注意之际,她悄悄揉了揉早已僵直酸痛的双肩,试图缓解些许疲劳之感。
是谁说书房的活计轻松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能够在书房一待就是五六个时辰,中途根本不停,如此一来,可苦了楚梦,只能默默跟随其后一同受苦受累。
待到她面色惨白如纸般踏出书房之际,恰与正在清扫庭院的绿荷撞个正着。
绿荷看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顿时心领神会。
“阿楚姐姐,看来侯爷很是疼爱你啊....”只见绿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楚梦一脸懵逼的看着笑的贼眉鼠眼的绿荷,仔细的回味着她刚才所说的话。
在反应过来之后,她忍不住拉长了脸,“你想哪去了,我每日研磨几个时辰不停,即便是铁打的我也受不住啊。”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那熟悉而又诡异的鸮叫声再度响起。楚梦闻声而动,心急火燎地现身于他面前。
“暗幽,奉三王爷之命特意前来询问,为何多日不曾传来侯爷的行踪?”说话之人乃是三王爷的手下,此刻他一脸焦灼之色,急切地追问着。
楚梦闻言,不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道,“他整日窝在府邸之中埋头作画,哪还有什么行踪可供传递给你们知晓!”
说到此处,她心中愈发烦闷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当真不能直接杀了侯爷吗?这样岂不是一劳永逸,可以彻底杜绝后患了?”
听到这句话,对面那个人像是看到了白痴一般,死死地盯着楚梦,愣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脸色阴沉地冷声道:“你只需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其余事情无需你来操心。”
楚梦见这人面色不善,也就不再多问,她沉思半晌后,轻声说道,“你近日最好不要再过来了,如果有什么新的情况出现,我自会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依我看,侯爷似乎已经开始有所察觉了,千万不可再露出破绽,以免被他发觉端倪。”
楚梦说完这话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般纵身跃上墙头,稳稳地坐在那里。只见她临了,还不忘朝着墙下的人再次嘱咐一番。
那人谨慎的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院内,“暗幽,你千万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