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醉酒,眼神迷离,双颊绯红。谢瑶瑶眼睛眨巴眨巴,随后发出的尖叫声简直要冲破云霄,震得阳台花园里的蔷薇花瓣纷纷随着秋风飘散。
杨蜜对此却是见怪不怪了,她气定神闲地躺在阳台花园的躺椅上,随着摇椅轻轻晃动。秋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心底的一抹秋凉,思愁如丝线般一点点涌上心头。
“李洙赫。”“去医院了没?”“换药了没?”“有没有什么大碍?”“他……”“她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一片蔷薇花瓣悠悠落入她的手中,她拿起那片花瓣,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俏鼻子上闻了闻。
“他把我当作什么?”杨蜜喃喃自语道。女朋友?”她自嘲地轻笑一声。
不。
他有着美如天仙的刘语霏。
她的眸光渐深,定格在那颗透亮的玻璃缸中,盛开的睡莲边上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一株杂草。它在水中轻轻摇曳。
它仿佛在回应着杨蜜心的疑问。
对!
刘语霏美若天仙,这一点你一直都清楚。
刘语霏就如同我身边这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菡萏。
而你,于他而言,只是一株随时随地会被清理掉的杂草,毫无价值。
所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她眉尾轻轻一挑,俯下身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倔强。垂下眼眸,指尖轻轻划过水面,将那株杂草连根拔起。
就像是在反驳它所说的话。
————
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呢?
谢瑶瑶气娇地扭动着身子,一脸的不甘心。
“这是什么虎粮之词什。”杨蜜有些愕然,眉头微皱。
“不然呢?你还想发生点什么意外。”杨蜜没好气地说道。
她从阳台的摇椅上起身走到厨房垃圾桶,将那株杂草扔了进去,又随手抽了一张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手。
狐狸眼睛落在手指尖上,点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
“害怕?”
“啊嚏。”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打针?”发怵。
“咳咳!”
从小杨蜜就特别怕打针,但是不打针又不行,感冒咳嗽一直拖着不会好的,还会影响自己上班挣钱。
杨蜜的眸子落在谢瑶瑶气嘟嘟的脸上,说道:“我等下要去打针,你去不去。”杨蜜心里想着,要是有人去给她壮壮胆,这样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怎么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的艳遇啊……啊!”谢瑶瑶趴在沙发上撒泼打滚,原本整洁的沙发被她弄得凌乱不堪,特别应景她此刻糟糕的心情。
杨蜜拎起自己的包包从沙发上,她现在哪有时间管她,自己现在也是一堆麻烦事缠身。
看着谢瑶瑶的样子,是不可能陪自己去打针了。
不过她必须得找个人一起去才行。
想开点艳遇妹妹,我去吊水了。杨蜜的安慰更像是一种嘲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不过,谢瑶瑶昨天是被谁送回来的,杨蜜也颇为好奇?
但此刻,她无暇深究这个问题。
嗨!
杨蜜。
杨蜜刚打开家门,就听到一声热情的招呼。
嗨!要出门吗?你说巧不巧,刚出家门,就碰见了新邻居时靳言。
咳咳咳咳咳!”时靳言边打招呼,边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只手挡住了口鼻,朝着一边使劲儿咳嗽了好几声。
你也去医院?杨蜜心中暗喜。巧了,我也要去医院。说着,杨蜜也咳嗽了几声。
听得出来,刚一对话,时靳言就听出了杨蜜较重的鼻音。
“我们一起吧!”杨蜜无意识地邀请道,眼眉间满是兴奋。找搭子,搭子就找到了,这运气也太好了。
时靳言的仰月唇露出一抹标准的阳光微笑。好呀!”我们真是同病相怜的病友,全是缘分。
时靳言阳光自信,相处下来,会发现他是个很容易接近的大男孩,和他相处毫无负担。
出了电梯,一阵凉飕飕的秋风朝她们呼呼地刮过来,冻得杨蜜赶紧把身上的棕色风衣拉紧了些。风好像到处乱钻,一个劲地往她领口和袖口里面钻。
她那长长的睫毛上也沾了些水汽,俏鼻红红的,鼻涕时不时地往外流。
两个人鬼鬼祟祟、缩头缩脑地在小区里走着,那偷偷摸摸的感觉十分浓重。
偶尔有经过的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着,毫不避讳地大声说道:“看呐,这是从哪精神病院出来的傻子,顶着那么大的太阳,穿着那么厚的衣服,这是要过冬吗?”
的确,时靳言和杨蜜的样子实在是特别的猥琐。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只有他们俩的着装最为奇怪。
如今的秋天,温度在二十几度,秋风清凉,驱散了夏天的燥热。其他人都身着轻便的秋装,只有他们俩紧紧地裹着衣服,仿佛在抵御寒冬的侵袭。
杨蜜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她试图把自己的脸往衣领里缩得更深,想要避开那些异样的目光。
时靳言则低着头,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似乎想要尽快逃离这令人难堪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