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苏大志张大嘴巴,圆滚滚、白嫩嫩的元宵像是撒欢的兔子一样在他的嘴里蹦跶,咬开元宵后,里头的红糖汁混合着芝麻香流到了嘴巴了,让他眼睛不受控制的瞪的老大了。
天啊,世上咋还会有这样好吃的东西!
苏大志先看向苏小志,苏小志满脸享受,恨不得一口气把四个元宵都塞进嘴里。
苏大志再看向苏大牛,大牛兴奋的抱着自个的碗,一边美滋滋的嚼元宵,一边欢天喜地的数元宵,数来数去,元宵没变多,但他却依然高兴的很,因为元宵也没变少,还是三个。
苏大志最后看向了苏小鱼,小鱼四岁了,用筷子还夹不稳元宵,所以用了木勺子,而且嘴巴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元宵一口根本塞不下,努力了半天才咬下了三分之一的元宵,只尝到一点点甜味,糖汁就顺着嘴角滴答到了碗里,元宵汤瞬间被染成红糖的颜色,小鱼很着急,先舔嘴边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舔完嘴边的,勺子里被她咬破口子的元宵迫不及待的往外冒糖汁。
“娘,娘!元宵,窝的元宵跑掉啦!”苏小鱼着急的用嘴去接流出来的糖汁,以至于嘴角、脸蛋都沾了红糖汁,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小馋猫。
“哎哟!”苏家二嫂是和闺女一样心疼元宵里的红糖汁都没被闺女吃到嘴里,吃到肚里,可看见闺女成了个小花猫,忍不住笑的咯咯叫:“娘的小鱼欸!咋成个小花猫咯!”
一家人跟着笑,只有小鱼顶着小花脸,歪着小脑袋懵懵懂懂,不明所以的软声解释道:“娘,我是小鱼呀,不是小花猫!小花猫是谁呀?”
苏淼淼没忍住也跟着笑:“小花猫就是吃元宵给自己糊了一脸糖汁的小花猫啊。”
这话一出,就连故意绷着脸想吓唬吓唬小鱼的苏老太太也没忍住笑了,她看向高兴的闺女,想着:大过年的,就不骂人了。
骂了这么多年了,她也想歇一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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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八这天的傍晚,今个家里人都没吃晚饭,晌午吃的团圆饭撑得到下午了肚皮还发胀呢!
苏淼淼撑的直打嗝,惹得她在小院里溜达了好几圈,又跟着家里的四个娃娃四处找树掏鸟蛋。
苏淼淼原本觉得这一冬家里的孩子天天掏鸟蛋,咋可能还能找到鸟蛋,结果又带回来一小布袋,约莫二三十颗的鸟蛋呢。
家里的娃子们悄悄告诉她了,说他们如果不带小鱼就掏不到鸟蛋,所以每次他们三个轮流背着小鱼出门找鸟蛋。
五人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甜香甜香的味道,闻了半天,五人确认了香味是从堂屋里传来的。
堂屋的桌上躺着一个簸箕,簸箕里有红亮亮的被撒上了芝麻的糖炒核桃仁……
苏淼淼溜进去抓了一大把,带着四个侄儿们躲在墙角偷吃。
拿着布袋准备装糖炒核桃仁的苏老太太一出屋,就听到墙角底下传来‘咯吱咯吱’的脆响,这耗子偷食一般的声音立马吸引了苏老太太的注意力,待她悄悄看过去,果然发现了五只‘小耗子’。
苏老太太觉着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前脚刚走后脚核桃仁就被耗子偷了,好笑的是其中吃的最欢快的小耗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小六啊,晌午没吃饱吗?”
苏淼淼摇头:“吃饱了。”她举着掌心剩下的核桃仁:“但娘炒的核桃仁太香了,我没忍住。”
“你啊。”苏老太太扭身又给自个闺女抓了一大把的核桃仁,嘴上还念叨着:“别吃太多,吃多积食睡不好觉。”
苏淼淼乖乖点头,捧着手里的核桃仁,笑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谢谢娘~”
苏淼淼余光扫了眼仅她可见的光屏,超级店铺的‘传送’倒计时的页面出现了,看来她今晚应该是不会积食了。
上回在雪山上她搞不到钱,这回希望超级店铺争点气,把她送去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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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苏淼淼反锁了门,穿好了衣服,懒洋洋的依靠在床沿上,手里拎着个小布袋:“娘真好,知道我嘴馋,还给了我一小袋。”
苏淼淼掂了掂,估摸着有一斤多呢。
娘做的糖炒核桃仁吃起来太上瘾了,又脆又香又甜!难怪松鼠过冬都找坚果,她以后冬天也爱吃坚果了!
【宿主大人,还有一分钟倒计时。】
苏淼淼立马把那核桃仁扔进了超级仓库,顺带站起来活动着身体。
“……40秒。”
苏淼淼正在做伸展运动。
“……20秒。”
苏淼淼练起了咏春拳。
“……5秒。”
苏淼淼摆出了大鹏展翅的姿势,眼底有藏不住的兴奋:来吧!这一次她要拿回属于自己这个华国人的大金条子!
“开始传送。”
白光乍现,吞没原地正大鹏展翅的少女。
已经经历过一次传送的苏淼淼淡定的极速下坠着,哪怕头发已经被吹成了海胆头也无所畏惧,甚至还能抽空摆弄一下自己的刘海。
……
直到快降临到地面的时候,苏淼淼眼前飞过了一张张破旧的报纸。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岛国鬼子恶意引战,老姜避不应敌,华北三省沦陷……”
“外敌深入,老姜强制命令围剿……”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岛国鬼子把手伸到了卢沟桥!”
“汤司令说:誓与金陵共存亡!”
“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五日,岛国鬼子强行冲入金陵市区上空,实施惨无人道的无差别空袭!炸弹轰炸了明故宫机场、大校场机场、八府塘、第一公园、大行宫、新街口等军事设施和人口密集处,伤亡人数未知……”
“一九三七年,九月二十五日……”
她还没来得及看这一段,人就稳稳‘四脚’落地了。
入手是黏腻泛着腥气的不知名液体,耳边传来的却是刺耳的空袭警报,她缓缓睁开眼,火光的映照下,她对上了婴儿被血色染湿的稚嫩脸庞,往下一看,空无一物……
四周散落着不知是谁的胳膊,谁的肠子……
原来,刚才的那个孩子,只剩下一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