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祉!别扯老娘头发,老娘头发精贵得很,你这狗贼!”千雪死命护住自己的宝贵头发,怒气冲冲地冲陈祉喊。
千雪心里愁得很:因我贪玩手机熬夜,不曾想让头秃了,于此日日修复。
只剩一声叹息!老娘的头发秃了!唉!
只见陈祉向千雪做鬼脸,真是不服气:“我叛逆!”
耍的把戏也不光彩,拿叛逆做借口。
“听说沈布云游世界去了?”初杺谧诧异地问陈思灵。
“是吧,就该如此了吧。”陈思灵正托腮写着东西,敷衍开口。
“不想和你说话了。”初杺谧小声嘀咕,便去屋外。
一走出房门,陈祉就撞了上来。
陈祉的眼珠滴滴地转,坏心思上来了,演戏加叛逆的好时机!
陈祉瞬即抱着初杺谧大腿假哭着:“初儿,千雪欺负我。”
初杺谧低头看着嗷嗷大哭的陈祉,万般无奈。
她转变思绪,严厉道:“演什么?去你爸那念书。”
“嗷嗷嗷——,妈别扯我耳朵了,疼啊。”陈祉夸张地大叫。
初杺谧见陈祉乖乖念书去了,便去找了千雪。
“你的叛逆好大儿,我的精贵好头发嘞。”千雪调侃道。
“唉,娃难教啊。”初杺谧撇撇嘴。
说完这句话,叶盒郁便来到跟前。
“杺谧!我来和你道别,我该走了,时限已到。”
叶盒郁恋恋不舍地抱住初杺谧:“希望你不会忘记我,以后我们很难再见了。”
初杺谧尽管有多舍不得和悲伤,也尽量展开笑容:“叶姐姐,一路平安,要记得我。”
“会的。”叶盒郁一声叹息,再见恐难再见。
叶盒郁没和其他人道别,便离开了。
这个世界的人,再也找不到她,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曾说她不属于这里,想来是真不属于,不然,为何不再见?
次日。
“什么?叶姐走啦?”许直一脸不可置信,“为啥?她去哪?不会没了吧?”
“初杺谧你把她藏哪啦?”
初杺谧没被许直问烦,倒是夏梳湾一巴掌甩过去:“你烦不烦你?吵死。”
许直委屈地摸着自己的头:“姐姐,我不烦的。”
初杺谧捂嘴笑着,回道:“她回到了她心悦的地方吧。”
若是叶盒郁知晓初杺谧这样说,势必呐喊不满:“不啊!我不心悦!我不得不回,来这只是我的任务罢了。”
许直和夏梳湾看着初杺谧,颇赞同地点点头。
一年又一年。
“初儿!我悟出来了!”陈思灵兴冲冲地举着稿纸在初杺谧眼前晃。
初杺谧本就被自家儿子的学习弄得头疼,那娃也不知咋地,好像全懂好像又不懂。
实在烦心!
“滚!吵什么?”初杺谧不耐烦地凶他。
陈思灵愣了一下,随即用胳膊肘讨好地蹭蹭她:“喂,初儿凶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儿子。”
初杺谧就这么死死地瞪着他。
陈思灵妥协:“初儿我错了,这一年你辛苦了,喏。”
陈思灵递给初杺谧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叫人看不出丝毫。
见初杺谧还没反应过来,陈思灵只兴奋大条地开口:“陈祉可以长大了!我说我悟出来了!有法了!”
没等初杺谧开口,只见门外探出一小脑袋笑意盈盈,正是陈祉。
他边靠近边说:“早说呀,装小孩很累的。”
他一把猛抱住他的爸爸妈妈:“陈祉终于要有大身体了!”
初杺谧笑着扯陈祉脸:“本来就是个小孩!肉嘟嘟的。”
…
“噢!庆祝陈祉成为大朋友!”许直高举酒杯欢呼,“不过看着听着和看着挺不习惯的。”
“我也没习惯。”陈祉害臊地扯了扯衣角,他的声音磁性非凡,令自己听着别扭。
许直牵着夏梳湾的手,调笑道:“话说陈祉活了上千年,终于可以找女朋友了吧?”
陈祉脸红地摇摇头:“不找。”
初杺谧也朝许直打趣:“我家孩子还小,你先操心你家的孩子吧。”
“我哪有孩子?”许直正愣头愣脑时,又被夏梳湾制裁了。
“关心关心你自己!”
许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大力捏着夏梳湾的脸,控诉道:“为什么老打我!我没错!”
“放手,傻子哎。”夏梳湾模糊轻语,用手扒拉着许直。
陈思灵在一旁静静地倒着酒喝,只因家妻管得太严,不让人喝得太多!主要是不能喝醉!
这般想着,在他倒第三杯时,一个眼神又立马死盯着他,令他停了动作。
他无奈摇头:“人还是灵,都是会变的…”
初杺谧一把拍向他的头:“嘀咕什么呢你,继续喝啊,我阻止你了么?”
陈思灵愣了一秒,随即赞许地点点头,嗦了一口酒:“不愧为我家妻,识时务,能干大事也。”
初杺谧笑说着有病,陈祉在一旁附和着。
这天,初儿在书桌前执笔写着什么。
陈思灵问她,她说是封信,是秘密。
陈思灵复杂地看着她,轻轻皱眉:“我和你之间都有秘密了?你在外面见到比我还帅的人了?不对啊,沈瀑现在可是世界第一帅哥。”
初儿笑他神经兮兮,接着猥琐地摸摸他的脸:“哎呦,在我眼里,你才是第一帅呢。”
“哼,当然!”
那信,那秘密如下:
亲爱的叶姐姐:
我是初儿,叶姐姐在那个世界近日可好?有没有制作二缺糖?许直常念叨你的糖,他说,是时候给梳湾来一颗了。我倒觉得,他自己本身就能制作出一颗,哪还须劳烦叶姐姐呢。
思灵已经找到方法让陈祉长大,叶姐姐,你都不敢想,我小孩一夜之间就成了小伙子。那个头高得呦,比思灵还高哩。所以,我家的一大一小天天搁那比身高,有时我无聊也念诀长高,也与他们比,使他们认输。又或者,我烦他们烦得紧,破口大骂,我最矮!那一大一小就搁那喊着,初儿疯了!初儿更年期到了!他们说什么呢?!本姑娘依旧貌美如花,亭亭玉立,是个容颜难老的仙女,叶姐姐你说是不是?我猜叶姐姐大声说了是!
叶姐姐,你总说在这个世界无聊孤独,我有时竟也这般觉得。好像没有一个人懂我,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世间飘着,像片叶子,犹犹豫豫又前前进进,实属无奈。你也经常会说奇怪又深奥的话,你说世界规则本是如此。可我想说,世界规则也是被制定的,说明是可以改变的。也许你会说,改变很难。但我发现,这个世界有时间,若把握时间,遵循时间之久远,未来有所改变也尚为可定。因此,世界规则可以改变,只是我们不想改变,单单只因为我们容易知足,活着时家人朋友相陪,死了时家人朋友惦念,如此幸福,何不满足?
最后,叶姐姐,初儿希望你在那个世界过得快乐非常,而且,一定要记住,你永远都在我心里呢!听你说,你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又要启程去往另一个世界,完成自己的任务,那我希望你在诸多个世界里都能找到知心之人,与我这般,同你这样聊以寄慰。
希望叶姐姐青春永驻,任务顺利!
来自一世界的初儿
2023.10.30
…
叶盒郁坐在操场上敲打着键盘,修复着什么。
她嘴里念叨:“宋渡月,那个世界快坏了,你亲自去修一下?”
男人慵懒地躺在地上,轻声道:“哦。”
叶盒郁啧了一声,老样子按下确认键,直接将他送去那个坏掉的世界。
正当她准备闭目养神,一只千纸鹤朝她飞来,停在她的手上。
叶盒郁拆开那千纸鹤,叹息道:“唉,祝我顺利,再见真恐难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