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织偷摸来到沈家大宅,进了沈布屋里。
“去哪了?”雪织兀自踱着步,最后坐在凌乱的床上。
她坐着等了一会儿,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偷了她身体来,你应该会欢喜的。
不知不觉,她便睡着了。
沈布回屋时,看见沈瀑正鬼鬼祟祟地往他屋里张望。
“做什么?”沈布用力打了下沈瀑的背。
“嘘,你房间有人。”沈瀑小声道。
沈布皱眉,刻意加大了音量:“怎么不替我赶出去。”
“我为什么要赶走你的露水情缘。”沈瀑调侃道。
“你为什么觊觎我的露水情缘?”沈布也调侃道。
“我好奇,就看看。”沈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的露水情缘何时才能出现啊!
“要看便进来看,光明正大地看。”
沈布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蓝衣的美艳女人正斜靠床柱上皱眉盯着他。
沈布缓慢靠近床边:“你是?”
站在外面的沈瀑似乎下定决心,就看一眼!
“哇...”美啊。沈瀑瞪大了眼。
“沈布要赶雪织走,那雪织便回去了。”雪织微微起身,就被沈布轻轻按下。
“你的身体制作成功了?”沈布疑惑地问,为何有一丝怪异。
雪织点点头,又摇摇头。
“算了,不深究了。”沈布从她的身侧钻进被窝里,打算休息片刻,近日为杀人相关事宜处处烦心着。
雪织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头安静地靠在他的背上。
不知为何,一靠近你雪织心里就暖暖的。
沈瀑震惊地捂住眼,慢慢地退至门外,悄悄地关上了门。
出来后,沈瀑手扇了扇风,嘴里嘀咕:“属实是我没见过世面。”
“这天是真热,到千雪域玩去~”沈瀑设下结界便传了过去,这几日知晓了千雪域的位置,也素闻千雪域是纳凉的好地方!当然要去一去。
他一进入千雪域便直接头朝下趴在雪地上。
千雪山感应到有人光临,便让一团团的雪将他拖到它的面前,想瞧那人是谁。
“啧,怎么感觉这雪在动。”他的眼紧闭着,把头撇向一边。
不管。
“喂。”千雪喊他。
“别吵。”沈瀑又把头扎进雪里。
“没礼貌。”千雪抖了抖身子,顿时,沈瀑一把被弹起,继而又掉进雪里。
沈瀑一脸狼狈地爬起,气急败坏道:“你做什么?”
“逗你玩啊。”
“我不需要你陪我玩!”
沈瀑说完立马设下结界,蹿至千雪山山顶。
他念着关于力大无穷的诀,力量汇聚在右手,他猛地拍下。
千雪山山体震了震,整个千雪域也跟着抖了抖。
雪地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雪人立马吓得钻进雪坑里。
千雪怒火中烧:“没礼貌的孩子,今日你与我结怨了!”
“滚——”千雪用力抖了抖肩,将沈瀑震飞出去。
沈瀑飞出结界之外,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他轻轻地揉揉屁股,一步一拐地往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边气不打一出来:“我和雪山讲什么礼貌!”
沈布烦躁地揉揉眼:“沈瀑那家伙搞什么啊!?”
他烦躁地扭头,当他看到雪织熟睡的样子,心渐渐平静下来。
但又瞬间烦躁地想,这真的是她的身体?实在怪异。
沈布索性不想了,弹了弹她脑门,让她醒来。
“怎么了?”雪织迷糊且困惑地摸了摸额头。
“其实这身体是你师姐的吧。”
“啪——”雪织甩了他一巴掌后,立马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关你什么事?”雪织生气转身背对着他。
沈布摸了摸脸,苦笑道:“别生气了,我不说了。”
沈布一眼未眨地盯着她那梦幻的背影,他猛地站起抱住了她。
他的嘴紧紧地贴着她的脖颈儿。
暧昧横生...
“吱呀——”门开了。
以为是沈瀑进来的沈布,生气地朝门口说:“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来过这肮脏的地方?”叶盒郁讥笑地看着两人。
沈布见来人,立马松开了雪织。
雪织眉头紧皱地望着她:“叶姐姐。”
“晦气玩意儿,别喊我。”叶盒郁鄙夷地望着她。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事?”叶盒郁生气质问。
“雪织知道,所以雪织没逃。”
“啧,你要真逃了,你师父陈思灵可真饶不了你。”
“跟我回去吧。”叶盒郁牵着雪织的手,大步离开。
离开前,雪织冷漠地望了一眼沈布。
沈布迅速撇开了头,你待在我身边实在是危险,若是被他们查出,我还可一人承担罪责,不殃及于你。
“人带回来了。”叶盒郁听见屋里的一声声思灵好笨、初儿好傻就头疼。
别说叶盒郁了,雪织也脑瓜子嗡嗡,整天这样腻歪,真不腻啊?
陈思灵忙开门,本想训斥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想来自己太过偏心,但这也是没法的事。
心里的天平本就是歪斜的。
最后,他道:“再过几日,初儿的身体就可以为你所用,你何不再等等?”
“我之所以未告知于你,就单怕你做出这样的事,然而也竟发生了,想来我之前的想法统统都是错的,应早告知于你。”
“抱歉。”
“师父,雪织再也不会这样了。”雪织猛地抱住陈思灵,在他怀里轻轻啜泣。
雪织...什么身体都不想要了呢,雪织现在只想与他一起去杀人。与他一起杀人的我,才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的。
初儿艰难地从陈思灵怀里出来,她为雪织擦了泪水,安慰道:“不哭,雪织过几日就能得到我的身体,适合我的另一个万灵菇发光了。”
“你们真奇怪。”叶盒郁的嘴角抽了抽。
“去躺着吧,期限未到,在这个身体待久了,你们两人都会有危险。”
雪织乖乖地躺下。
任凭陈思灵念诀...
雪织变成一团雪之后,跳在初儿肩上,她真诚地道歉:“初儿,对不起。”
初儿温柔笑笑:“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很想拥有身体。”
叶盒郁一脸复杂地盯着雪织,心想,这坏雪究竟下了什么蛊?
随即,叶盒郁又望了望尽现蠢萌样的陈思灵和初儿,不忍扶额,他俩真是蠢到家了。
雪织邪邪地望着连连摇头的叶盒郁,呵,恐怕你要问问你的好初儿施过什么术吧!
施听话之术的人与为其施术的彼此会产生信任感,并且会连带于她身边最亲切的人。
雪织不由自主地皱眉,连杀初儿的念头都渐渐淡下去了。
“今晚吃什么?”初儿晃着陈思灵的手。
“蘑菇?”
“啊?不吃不吃!”初儿剧烈地摇头。
“别摇坏了。”陈思灵扶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那就不吃。”
“吃鱼吧。”叶盒郁撇撇嘴,纠结个鬼啊。
“咦~听叶姐姐的!”初儿拍拍陈思灵的肩。
叶盒郁甩甩袖子便要离开,被初儿挽留:“叶姐姐不在这吃吗?”
“不了,回去了。”
初儿默默地看着叶盒郁远去,她扭头问陈思灵:“你去过叶姐姐家里吗?”
“从未,与她结识多年,她不说我便不问。”
“可是我很好奇!初儿眨巴眨巴眼。
“我倒是不好奇。”
...
叶盒郁一进入千雪域,就听得一声怒吼。
“滚——”
雪地摇晃起来,叶盒郁蹲下,抚摸着雪:“静!”
千雪域立马一片安静。
她瞬移至雪山面前:“谁竟扰了千雪的心?”
千雪望着戴着面纱的叶盒郁,语气柔和道:“你又来我这偷酒喝?”
叶盒郁背靠着雪山,接过小雪人递来的酒,兀自喝了起来。
“这里太过无聊,真想就此回去。”
“你为何如此苦恼?”
“我发现我读不懂任何人,特别是雪织。”
“千雪想说的是,叶大人只需读懂自己,他人无关紧要。”
“你说的是,可若这样的话,我又踏进一个死胡同,竟读不懂自己了。”
“大人还是随心而活,勿想得太多。”
叶盒郁点点头,把一壶酒饮尽,脸颊泛红,应是醉了。
三年后。
“初儿与陈思灵成亲后,不要太过傻里傻气。”叶盒郁叮嘱道。
“初儿哪里傻了?叶姐姐坏。”初儿怒嗔道。
叶盒郁苦笑道,这滋味过于苦涩,但也实在甜蜜。
两人成亲后,不知为何,经常拌嘴。
“陈思灵!你衣服能不能不要乱放!”
“我哪里乱放了?!这是我的床啊,初儿。”
“陈思灵!这也是我的床!”
“行行行,真拿你没办法。”
“什么叫拿我没办法?你什么意思你?”
“好初儿,我错了。”
“道歉没用!”
“你真无理取闹。”陈思灵特意离远了初儿。
然而初儿暴跳如雷地追着他打。
“你下次再顶嘴,我要削你耳朵。”
“初儿姐姐~你每次都这么说啊。”
“哼,和一只乌龟的近邻学的。”
“好你个初儿,拐弯抹角地来骂我。”
“略~”
“你骂呗,反正我们要生一只小乌龟...”
“啊啊,快呸掉!”初儿连忙拍他的背。
婚后两年,初儿生了一个小乌龟,呸呸呸~是小陈祉。
陈祉出生那年,陈思灵从海里捞上一只乌龟。
养在院子里的水缸里,水缸里漂浮着几片水草,它欢快地游着。
陈思灵单手抱着陈祉,向他指了指水缸的乌龟:“看,爹给你的出生礼物。”
陈祉兴奋地咿咿呀呀,两只手乱挥着。
“你看,咱儿子多高兴啊。”陈思灵朝初儿努努嘴。
初儿无奈笑笑,揪了揪陈思灵的耳朵:“幼稚的老男人。”接着揪了揪小陈祉的粉嫩嫩的耳朵。
“初儿,我怎么就老了?”
“本来就是。”
“哼,看在宝贝儿子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哼,这是我儿子。”初儿从他怀里接过陈祉,便转身走了。
陈思灵眼巴巴地跟上去,哀求道:“初儿,再让我抱抱可好?”
“你别计较这些啦,谁抱都是一样的。”初儿蹭了蹭陈祉的鼻子,“是不是呀,祉儿。”
陈祉乐呵呵地笑着,两手照旧挥舞着。
陈思灵抓着陈祉的小手:“大手拉小手,父子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