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别说了。”
穆霆蕴听不得沈禾说这些话。
他转过身来,对沈禾说:“时候不早了,你还没吃晚饭吧,附近有一家餐厅,我让江城送你先过去。”
“晚点,我再过去陪你吃饭。”
知道穆霆蕴是要支开自己,跟秦意浓说点儿见不得人的秘密。
沈禾识趣一笑,她说:“该配合你演的戏,我已经演完了。”
“晚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没有胆大到敢跟想要挖我心脏的人渣一起吃饭的程度。”
阴阳了穆霆蕴一番,沈禾扭头就走了。
穆霆蕴朝屋外喊了声:“江城!送沈小姐去餐厅!”
江城从角落里跳出来,拦住了沈禾的去路,“沈小姐,抱歉,老板发话了,还请你配合我一下。”
“我送你去餐厅,好不好?”江城跟沈禾说话,像是哄祖宗,生怕得罪了。
沈禾一脚踢翻门口的消防箱,“走吧!”
江城赶紧扶稳消防箱,追着沈禾跑进了电梯。
*
穆霆蕴站在客厅阳台上。
目送江城跟沈禾上了车,离开了小区,他这才点燃一支烟,沉默地吸了起来。
秦意浓靠着墙坐在地上,望着穆霆蕴高大挺拔,但异常沉默的背影。
一阵不安,在她心里无尽放大。
“...楚刻舟,还活着吗?”
闻言,穆霆蕴讥诮轻笑,他说:“难为了,你这么自私的女人,竟然还会惦记他的死活。”
秦意浓苦笑,故意说道:“其实他活儿挺好的,很照顾我的情绪,每次都能让我爽到飞。”
“不像你。我跟你,做一百次,能有一次爽起来,都算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我关心下他的死活,也是应该的。”
这些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充满了羞辱性。
但穆霆蕴却心平气和。
见穆霆蕴不为所动,秦意浓突然又笑了起来。“听说沈禾一脚踹了你,扭头就飞到你小舅舅身边去了。”
闻此言,穆霆蕴眉头微动,情绪终于有了些波动。
只是提一提沈禾的名字,就能轻易挑动穆霆蕴的情绪,这更让秦意浓感到可笑。
她变本加厉地讽刺穆霆蕴:“穆霆蕴,你哄了沈禾四年,都没能将她哄到你的床上。”
“宋敬呈都没费什么功夫,就得到了沈禾。你这个小舅舅,果然很有魄力。”
“我要是沈禾,我也选择宋敬呈。”
穆霆蕴气得握紧了左拳,右手差点捏断了香烟。
吐了口浊气,穆霆蕴告诉秦意浓:“你说错了。”
“不是沈禾不让我碰,是我舍不得碰她。”
秦意浓微微瞪圆了眼睛,“什么?”
穆霆蕴将过滤嘴递到嘴边,低头深吸了一口,轻叹道:“沈禾很容易就能激起我的欲望,我随时随地都想要她,但我又舍不得碰她。”
“沈禾跟你不一样,我只要向你勾勾手指,你就会主动宽衣解带,想尽一切办法取悦我。”
“可她会一巴掌打开我的手,骂我是变态。”
秦意浓神情大变。
穆霆蕴这是在拐弯抹角地羞辱她,讽刺她是媚男的贱货?
“还记得两年前,曾有一段时间,我频繁地去H市找你吗?”
穆霆蕴轻笑,直言道:“那是因为我对沈禾产生了欲望,又得不到纾解,只能去找你。”
“你住口!”秦意浓捂着耳朵,不愿再多听一句。
沈禾说的竟然是真的!
穆霆蕴早就爱上了她,甚至舍不得碰她一下。
他每次不远千里去H市,去了就找她上床,真的只是找她发泄生理需求!
她陪他十年,到头来,竟成了穆霆蕴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
她太可悲!
“穆霆蕴,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何必说这种话羞辱我!”
“我怎么会杀你呢?”
穆霆蕴随手一丢,将烟屁股丢到秦意浓脚边。“杀人最高端的手法,是双手不沾血。”
穆霆蕴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指着紧闭的那间屋子,他说:“我记得,你最怕蛇。”
秦意浓闻言一愣。
她脖子僵硬地扭了扭,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惊肉跳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是一套常年没人居住的老房子,屋子里住着什么野物都不奇怪。更别说,天气热了,蛇也开始出洞了。”
穆霆蕴朝秦意浓走过来,他说:“秦意浓,为了感谢你为我演了这十年的好戏,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穆霆蕴拽起秦意浓胳膊,将她拖向那扇门,动作粗鲁地丢了进去,并迅速关上房门。
“穆霆蕴!放我出去!”
秦意浓站在门后面,一回头,就看到五六条软体黑蛇从老旧的床底下爬了出来。
秦意浓吓得花容失色,疯狂拍门求饶。
但无论秦意浓说什么,叫声多凄惨, 穆霆蕴始终面无表情,不念半分旧情。
“穆霆蕴,你就不好奇,你二哥眼睛瞎了,你身上又流着宋家的血液。你父亲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吗?”
门外,穆霆蕴听到这句话,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穆霆蕴,我知道一个秘密。”秦意浓贴在门后,喘着粗气说:“你把我放出来,我就告诉你那个秘密是什么。”
知道秦意浓诡计多端,穆霆蕴不为所动,他说:“你就带着你的秘密去死吧。”
他直接插入钥匙,要将房门从外面锁死。
盯着不断转动的门把锁,察觉到穆霆蕴是要将自己锁死在屋内,秦意浓彻底沉不住气了。
她急切地喊道:“你父亲还有一个儿子!”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我知道他的存在!”
“就在穆卿12岁生日那年,我去穆家给她送礼物,恰好撞见穆宵跟人打电话,告诉对方再忍几年,就要带他回家认祖归宗!”
“当我知道他还有个私生子,是真的要放弃你了你,我才会冒险去勾引你二哥!”
她那是以为穆宵真的放弃了穆霆蕴,要接私生子回家,心里乱了分寸,才想到去敲诈瞎子二哥的计划。
终于,门把停止了转动。
“你是说,我父亲还有个私生子??”穆霆蕴语气莫测地重述这句话,听不出来是惊讶,还是愤怒。
秦意浓见到了希望,用力点了点头,一股脑地讲道:“没错!你父亲之所以容不下我,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偷听电话的事。”
“穆霆蕴,你放我出去,留我一条命好不好?我可以帮助你做很多事!”
门外,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须臾,门把锁再次转动起来。
秦意浓狂喜,以为穆霆蕴肯放她出去了。
她伸手去拧把手,却发现把手纹丝不动。
是穆霆蕴从外面锁死了房门。
屋外,脚步声迅速走远。
接着,是入户大门被关上的动静。
“穆霆蕴!!”
秦意浓绝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三四条吐着信子的黑蛇,齐齐地朝她游了过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