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连夜打了一辆出租,要去往警察给我们说的洛华兰和洛翩年家,他们的家住在临海市落日洼村,汽车按每小时70迈的速度行驶,大约需要三个小时时间到达。
汽车走在路上,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睡着之后就开始做梦。
我梦见无数穿着黑衣服,戴着黑头套的人拿枪冲我们扫射,李乖庄中弹倒下了,淋死前嘴里说着:“宁宁,我爱你。”说完头一歪死去了,随后天空飞来一只猎鹰,把他的尸体叼走了,我奔跑着追赶那只鹰,嘴里大喊:“站住,站住,把庄庄给我留下。”
随后我跑着跑着竟然飞起来了,我追着那只老鹰飞呀飞,飞到离只剩老鹰十米的时候,鹰嘴里叼着的李乖庄竟然又活过来了,他抬起头,冲着我露出诡异的笑。
他的笑犹如鬼魅附身,嘴角上扬的弧度异常怪异,眼神中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我看到他伸手掐住鹰了的脖子,把鹰掐断了气,手上沾满了鹰脖子流出的血。然后他把老鹰的翅膀拽下来,插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扑着翅膀,伸出苍白的的手臂,朝我飞来。
我吓得大叫起来,随后我就惊醒了。
我大叫着睁开了眼睛,旁边的沈珍妮问我怎么了,我没有理她,只是对前排的李乖庄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你被人拿枪打死,然后被鹰叼走,随后就变成鬼了,这不是什么好兆,我觉得你最好先别去了,安心回家呆着吧。”
李乖庄从副驾驶位置回过头,我看见他露出了我刚才在梦里看见的恐怖笑容,眼神中透露着阴森,伸出两只手就要掐我的脖子,我用双手抓住了他的双手,随后大骂着:“忘恩负义的东西,本公主对你那么好,你还想掐死我吗?”
我的左手松开了他的右手,迅速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随后我开始发晕,瘫躺在座椅上,感觉浑身无力,晕乎乎的,然后我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车上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连司机都不见了。
车子虽仍在往前跑,窗外的景物依旧呼啸而过,但是司机却不见了,我意识到自己仍在做梦,努力扇了自己十个耳光,想让自己尽快从这个梦里醒来,可是无济于事。
无人驾驶的车依旧在稳步向前,我决定跳车,我想把车门打开,可是根本打不开。我又试图把玻璃摇下来,可是车玻璃根本摇不动。
我一怒之下开始挥舞起拳头,一拳砸在了车玻璃的左下角,车玻璃顷刻之间就碎了,我的手胳膊被掉落的玻璃划了好几道伤痕,鲜血止不住的流。
我从窗户口跳了出去,不幸脸着地了,头也磕破了,脸上头发上都是血,别人都说在梦里感受不到疼痛,我却在这个梦里感到浑身像被刀割一样的疼。
那辆车自顾自的向前远去了,我依旧没有梦醒,急死我了。
我简直要崩溃了,跪在地上冲着月亮大喊:“苍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你要将我困在这恐怖的梦里,如果我有什么违背天道的地方,请直接一个雷劈死我,不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随后,天上乌云突变,星光和月亮顷刻间都不见了,地面上刮起了大风,天空哗啦啦下起了倾盆暴雨,我被淋的浑身都湿透了,雨水浇在我的棉袄上,让我的棉袄变得格外沉重,沉重的棉袄让我步履维艰,我感觉自己好像背着千斤的麻袋一般,鉴于棉袄已经失去了为我御寒的的作用,已经成为我的负担,我就把它扔掉了。
在被雨水打湿的泥土地面上,一座看不清墓志铭的墓碑从泥土里冒了出来,随后从墓碑下面冒出了一个浑身裹满泥巴的人 ,那个人飞奔着朝我扑来,伸着长长的手臂,张开手掌手掌要掐我的脖子,我飞踢一脚踹上去,那个人被踹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随后雨水不断打在他身上,他在地上渐渐变成了一滩烂泥,然后那摊烂泥逐渐被雨水冲散了,那个泥巴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雨依旧滂沱,我一步一步艰难跋涉在泥泞的土路上,期待看见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我不知走了多远,才看到远处有一个玉米秸秆搭成的窝棚,我马上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冲着那个窝棚跑了过去。跑到窝棚口,我看见里面有微弱的火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沓祭祀用的黄纸钱在燃烧,可就是没看见烧纸的人。
雨下的实在太大了,除了这个窝棚,周围也没有别的能避雨的地方了,我顾不得别的了,只好走进了窝棚。
我走进窝棚,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在窝棚里待了三分钟,发现纸前燃起的那团火还没有熄灭,并且还越烧越旺了。于是我把手伸过去,试探性的烤了烤火,没有怪事继续发生。
随后,我把自己全身湿透的所有衣服和鞋袜都脱了下来,一件件在火上烤干后又重新穿上,我烤干所有衣服后,发现窝棚壁上竟然多了一张黑白遗像,那个遗像的上的人脸竟是我自己,梳着两个马尾辫,鼻子嘴巴都很小,眼睛大大的,耳垂很长,眉毛是柳叶眉,突然那个遗像上的我很开心的冲我笑了一下,吓得慌忙钻出了窝棚。
窝棚外,大雨依旧哗哗下个不停,我刚烤干的衣服又被淋湿了,我想了想,还是重回窝棚比较好,因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避雨。
我刚想回窝棚里面,就发现整个窝棚竟然在大雨中着起了大火,并且还伴着滚滚浓烟,呛的我后退了好多步。
大雨浇在火上,火却一点不灭,好像水不能克火了一般,狂风乱刮着搭窝棚的材料,也就是玉米秸秆,刮的满天都是火星,有几颗火星还刮到了我的身上,在我的背心和裤子上烫了几个小洞,不到五分钟,整个窝棚就被烧成了一摊灰烬。
我很无奈,只能冒着狂风暴雨,继续在泥泞的荒路上行走。
我走啊走啊, 走了大约将近十公里,狂风熄了,暴雨停了,疲惫已极的我躺在湿漉漉的泥土上,不知自己往哪走。
我躺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勉强恢复了体力,感到格外寒冷,格外困倦,格外饥饿,格外孤独。
我渴望温暖,渴望安眠,渴望饱腹,渴望梦醒,渴望有人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