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过于嚣张,但胥珲却依然脸色凝重。
经历过那一场大战,他很是清楚巅峰时期谢君回实力有多强,不然那一战也不会如此惨烈。
修真界看似胜了,实际上却损失了好几位尊者,而陨召却仅仅只是被封印。
“君回。”
胥珲正了正神色,他皱起眉道:“如今两界开战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你又为何非要这般咄咄逼人?”
“哦?咄咄逼人?”
谢君回轻笑,他说:“不知你何时见我做过什么?难道不是你们这位剑尊先来招惹我的么?”
他潜入灵虚宗本就只是为了陪虞如星罢了。
对于开战,他如今没了半分兴趣,但是……
他依然觉得碧霄宗碍眼得很。
胥珲沉默片刻,随后问道:“那你想要如何?”
“宗主……”
樊天皱起眉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制止住。
胥珲对他摇了摇头,他十分清楚,如今的修真界绝对不是陨召的对手,他这般游刃有余,只怕手下的魔君魔将已经赶来了,说不定就埋伏在暗处。
再看如今的修真界,就连碧霄宗的长老都是各怀心思,想要齐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樊天沉下了脸,冷眼看着谢君回。
“寒霜!”
这时,虞如星背后突然响起了陆明鸿的声音。
“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陆明鸿斥道。
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收那个弟子就是魔尊陨召,再看虞如星还站在他身旁自然有些着急。
“你可能误会了。”
虞如星看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和他才是一起的。”
她说着,还又靠近了谢君回几分。
谢君回唇角上扬,他低头轻声问道:“这么敢说?不怕以后修真界容不下你?”
“你的意思是不准备让我和你去魔界?”虞如星反问。
“我可没有这么说。”
谢君回失笑,他低声道:“只是有些像做梦。”
他从来没想过虞如星会为了他当面和修真界撕破脸,她从来都是个理智又冷静的人,冷静到他甚至很难在她身上看见多少对他的感情。
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只要人在他身边,剩下的都由他来做就好。
但现在虞如星的反应却让他明白并非她想的这样。
陆明鸿脸色难看,他犹豫片刻走到胥珲身旁,毕恭毕敬地说道:
“胥宗主,寒霜她是受这魔族蛊惑,她一向循规蹈矩,是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还希望您能对她手下留情。”
虞如星懒得理他,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和她没关系,但听见“循规蹈矩”四个字时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四个字和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胥珲幽幽地道:“陆宗主,只怕您这弟子并不是这么想的吧?”
陆明鸿有些尴尬,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哟,这里竟然这么热闹,早知道我早就过来了。”
连馥扛着刀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旁的赤奚手臂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两人的出现让局势进一步紧张了起来,待他们二人走出来,才发现他们身后还跟着好些魔族,从他们身上浓郁的魔气可以看出,实力皆是不凡。
“我说你这老头子,该不会想趁着人多对付我们尊上吧?你们这些正派修士真是不要脸。”连馥骂骂咧咧。
赤奚也没拦着她,他走到谢君回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询问道:“尊上,人已经都到了。”
言下之意,便是随时都可以动手。
虞如星扭头看了一眼易丰羽,却见他此时正站在一名白发老者身旁,一副恭敬温和的模样。
那人应该就是他的师尊,不过……
虞如星有些吃不准他会不会出手,眼下唯一的变数就是易丰羽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易丰羽也看了过来,反倒对她笑了笑。
虞如星:“……”
果然是只狐狸,根本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尊上,要不要动手?让我将这老头的头砍下来给您报仇。”
连馥目光犀利地盯着胥珲,满脸都是敌意。
也不知道这些人趁着方才他们没来有没有仗势欺人。
不过应该不会,尊上那么厉害,这些人加起来也不能奈他如何。
虽然现在不一定了,尊上他已经坠入爱河,拔剑的速度说不定都不快了。
“……”
“放肆!我可是他的师兄!”胥珲气得吹胡子瞪眼。
此言一出,不止连馥惊讶了,其他人也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会……”
“难道说陨召曾经也是碧霄宗的弟子?这也太魔幻了吧?”
“毕竟我们这就是魔幻世界嘛。”
“别打岔,难道就我好奇当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陨召入魔的吗?”
“谁知道,这天下入魔的人可多了,不过都是一些控制不住自己野心和欲望的蠢货罢了。”
“你的意思难道是陨召是蠢货?人家可是魔尊。”
“闭嘴,你帮他说话,难道你也想修魔?”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胥珲却面不改色,似乎这话也并非他无意中说出来的,而是故意为之。
樊天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再次沉声道:“宗主!”
他若是将当年的事说出来,那他们碧霄宗的名誉只会一落千丈,千年心血毁于一旦!
胥珲却苦笑一声道:“樊天,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或许也是时候告诉他们真相了。”
樊天沉着脸沉默不语。
谢君回嘲讽地勾唇道:“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还会顾念当初的同门之情吧?”
他还想再嘲讽两句,虞如星却戳了他一下拦住了他。
她低声道:“他既然要说出真相那就让他说。”
她知道谢君回之所以会入魔定是受了许多委屈,哪怕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意了,但虞如星却觉得,应该还给他一个公道。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他一直都没有开战的想法,哪怕他胜了,自己的人也会死伤无数。
她看向胥珲道:“当年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胥珲沉默片刻,随后才叹了口气,将当年之事悉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