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沧溟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便挡在了他身前，冷眼道：“想伤她也得先问问我。”
虞如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她挑眉道：“你不让我提凝霜，那我不提就是了。”
谁知这个名字却让啸月仿佛受了更大的刺激，他脸色微微有些扭曲，下手也越发狠厉，跟不要命似的。
沧溟却觉得奇怪，这个凝霜是什么人？为什么虞如星会知道？而啸月竟然会因此有这么大的反应？
虞如星垂着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啸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当然是因为他心虚。
啸月同沧溟这些半路入魔的人不一样，他生来就是魔族，并且是最低等的魅魔。
在魔界，魅魔至贱至轻，除了他们本身的特质外，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他们在修炼上难以有什么突破，几乎只能依靠于别人而活。
书里说，啸月自小便四处流浪，没少受人欺凌，但他报复心极强，事后都会偷偷给那些欺负他的人使绊子。
后来长大些，他整个人便更加阴郁，但因为他那张脸长得漂亮，依然少不了麻烦。
那时候他就想：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让这些恶心的人都付出代价，让他们生不如死。
然而事实是生为魅魔他根本没有能力报复，唯一能做的就是暗地里做手脚。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偶尔也让那些人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直到有一次，他惹了一个大麻烦，杀了一只大魔的手下。
当他被带到那只大魔面前时，他也试图解释过，可惜在魔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什么对错都是狗屁。
对方想要杀了他，也是这时候柏凝霜出现了。
她是大魔的女儿，不过柏凝霜自幼体弱，鲜少出现在人前，她也是恰好路过听见了啸月的话，便替他求了情。
自己女儿开口，大魔自然也就放过了他。
但啸月却盯上了柏凝霜。
有了差点死的经历，更加让他明白他的身份和实力在魔界是寸步难行，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柏凝霜，讨她欢心。
而柏凝霜和她那个大魔爹也完全不同，她性子温柔善良，哪怕被啸月烦到也从来不会说一句重话。
没错，啸月以为柏凝霜没有拒绝他的接近是因为对他有好感，事实上一开始的柏凝霜对他是有些厌烦的。
啸月那时候并不太能隐藏自己的心思，而柏凝霜自幼被献过的殷勤无数，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见对柏凝霜的攻势一直没有进展，便只能先放在一边，直到后来他再次被人打得半死，柏凝霜恰好出现又救了他一次，还替他包扎了伤口。
柏凝霜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掩唇笑道：“你运气真不好，每次我遇见你你都好倒霉。”
啸月当时只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自尊心一上来当即便冷着脸离开。
柏凝霜也没想到自己的话他会当真，心中也生出些许愧疚来，便追了上去和他道歉。
“我就是说笑的，没有想要嘲笑你，抱歉。”
啸月心里的不满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多少，他厌恶这样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她根本就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但他心知接近对方有好处，所以他假意接受了她的道歉。
也是这次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迅速拉近。
柏凝霜很少出门，对于一切新鲜事都充满了好奇，而啸月也是从来在底层摸爬滚打，知道的事也多，他经常偷偷带她出去玩。
少女总是容易对和自己走得近的人产生好感，柏凝霜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第一次遇到像啸月这样特别的人。
可惜喜欢上他这样的人注定就是一个悲剧。
“沧溟，今日就算是你拦着我，我也要杀了她。”
啸月暴怒的声音拉回了虞如星的思绪，她抬眸看向他，又问道：
“柏凝霜的心好用吗？”
啸月额头青筋暴起，他双目尽眦，咬牙道：“我让你闭嘴！”
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回忆，他神色有些痛苦，伸手捂住心口处，那里正传来一丝丝的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道： “你根本就不懂，我没有选择。”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在说给虞如星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虞如星轻挑眉头，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她都怕自己再说下去啸月都该发疯了，不过他这样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可不低，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动手了。
啸月心里或许也是有些喜欢柏凝霜的，可在得知她的心能够让魔骨重组时，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取走了她的心。
或许对于他来说实力远比情爱来得重要。
但也许是为了弥补心里那点愧疚，所以他也一直在寻找摄魂铃，摄魂印，还有摄魂灯，据说集齐这三样东西能够召回已经逝去的人的灵魂。
虞如星也不是很懂这种人的心理，书里的啸月说，他搅乱三界，也是为了寻找这三样东西，但她觉得，真正支配他的不是对柏凝霜的愧疚，而是野心和欲望。
他只想要当三界之主。
某种意义上，这书里的反派才是真正的事业狂，主角团都在谈恋爱。
虞如星掩唇轻咳了两声，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如沧溟猜测的一样，啸月一开始虽然因为虞如星的话而发狂，但也很快冷静下来，在造成太大损失之前就收兵离开。
临走前他还回头看向虞如星，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找你。”
他很想知道虞如星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沧溟挡住他的视线，冷笑着道：“最后收起你那些心思，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啸月轻嗤一声，没有理他，若沧溟能杀他，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现在他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沧溟是否会和陨召联手，这让他很糟心。
他眸色暗了暗，心里又开始了盘算。
啸月率兵离开后，沧溟也担心虞如星站久了累，没有停留直接带她回了魔君殿。
“快坐着，有没有累到？”
沧溟见她脸色不好看，眉头更是紧紧皱起。
他冷着脸道：“你放心，我会找到啸月替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