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雪是自己要来的,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更想要避着他们,可她也不想一直提心吊胆着,再加上她也怕他们是为了婚事而来。
哪怕她看不上慕云寒,她也绝对不想让他和虞如星在一起。
陆明鸿心里清楚女儿的想法,可面对樊天他到底还是有些软弱,没有再出声。
但虞如星却又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她看了一眼陆拂雪,然后便收回视线道:
“剑尊阁下,虽说我和慕云寒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但我和他之间并无感情,更何况他与我师妹之间情投意合,我这个做师姐的,就更加不能夺人所爱了。”
虞如星挑了挑眉道:“依我看,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二人,师妹是师尊的亲生女儿,如此一来日后灵虚宗和碧霄宗的关系也更加牢固。”
虽然她这么说,但陆拂雪心里依然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是她不要的东西再扔给她一样。
反正不管虞如星做什么,她应该都看不太顺眼。
樊天闻言神色却依然冷漠,反倒是他身旁的的慕云寒神色看上去有些紧张,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不过是年少荒唐罢了,云寒并未对她真的动心,况且如今他也还是童子之身,并未对不起你。”樊天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虞如星:“……”这是能说的吗?
慕云寒显然也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唇,想要反驳又有点不敢。
这一刻虞如星就有些同情起他来了,她在樊天眼里是工具,慕云寒又何尝不是?
场面陷入了僵持中,虞如星不肯松口,而樊天也不停向她施压。
他瞥了一眼虞如星:“婚约不可违背,感情都是相处以后才产生的,寒霜,你该懂事了。”
虞如星也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刻意向她施展的威压,那磅礴的力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额头都渗出了些许冷汗。
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牙坚持道:“总之,我不会答应的。”
樊天也最终失去了耐心,他皱起了眉,冷哼道:“这可由不得你。”
说着便见他手一挥,一道金光从虞如星的眉心钻了进去,很快她便发现自己的丹田中多了一道禁锢,让她无法使用灵力。
而樊天则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我便只能出此下策,七日后我便会派人接你去碧霄宗完婚。”
他只觉得虞如星年轻气盛,丝毫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待他们二人完婚后,她就能明白了。
毕竟没有人能够拒绝绝对的力量。
虞如星的脸色却阴沉得可怕,眼看着樊天离开,她眸中划过一抹厌恶。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真是令他恶心无比。
陆明鸿见事已至此,便也劝道:“这桩婚事早在多年前便已定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云寒皆是无父无母,自然便应该由我们决定。”
“是么?”
虞如星面露讥讽道:“那师尊当年为何不与师妹的母亲结契?”
陆明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斥道:“虞寒霜,你闭嘴!”
这无疑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令他反应这般大。
所有人都清楚,陆拂雪的娘只是一个普通的凡尘女子,不过是和陆明鸿的一次露水姻缘,才怀上了陆拂雪。
一直等到陆拂雪十几岁,那女子因为身子虚弱没办法再抚养她,再将她送来了灵虚宗,她自己却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这件事不少人都知晓,却从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只因为陆明鸿将此视为一段耻辱的过往。
尽管他对陆拂雪还算不错,但那也只是因为陆拂雪是他的女儿。
虞如星如今正因为灵力被封印而恼火,便更是毫不掩饰地嘲讽:
“师尊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竟然还要求让我做到,当真是可笑,最起码我还未曾辜负过别人的真心。”
陆明鸿也彻底被她激怒,当即便要动手,虞如星却说:
“你动手吧,正好七日后让碧霄宗的人都看看师尊是怎么对我的。”
她都这么说了,陆明鸿忍了又忍,才将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今日一事本座不与你计较,你出去。”他冷着脸斥道。
虞如星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直接转身就走。
陆拂雪却回想起方才虞如星说的话,忍不住看向陆明鸿问道:“爹,我娘……”
她穿来之时陆拂雪便已经在灵虚宗待了多年了,她并未继承原主的记忆,以至于对虞如星口中那个娘也没有任何印象。
而她现在提起来,也只是以为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毕竟按的狗血程度,说不定她娘就是陆明鸿心中的白月光呢,她在他耳边提起几句,也能让他对她生出更多的怜爱。
可惜这一次她却猜错了,她话还没说完,陆明鸿便怒斥道:“闭嘴,你也给我滚出去!”
不提倒好,一提起来他便回想起那段过往,连带着看见陆拂雪那张脸都生出些许恼意来。
陆拂雪被他吓了一跳,抿了抿唇露出委屈之色。
但现在的陆明鸿并不吃她这一套,反倒一脸不耐烦地道: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非要接近慕云寒会变成现在这样?和你那个娘一样不知廉耻!”
陆拂雪止住了泪,不敢再哭,只能抹了抹眼泪留下一句:“那我就不留在这儿让爹心烦了。”
她心里也确定了一件事:看样子陆明鸿对原主的娘并没有感情,以后不能再提了。
而虞如星出去后,却发现慕云寒还站在门外,樊天并不在他身边,他看上去就像是在等谁一样。
虞如星火气还没消,便冷着脸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如果不是她现在用不了灵力,只怕会动手。
慕云寒上前拦住她,他见虞如星脸色难看,抿唇有些无奈地道:“你就这般厌恶我?”
“既然知道还问?”
虞如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做出这副模样,自己以前做过的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看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慕云寒的心微微刺了一下。
他说:“师尊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